《淘氣二人組》（六）

[美]馬克·巴內特／喬里·約翰著 陸辛耘譯

六、史上最強惡作劇

前情提要：

尼爾斯開始反擊。儲物柜里的蘋果派發射機誤傷無辜同學。但是，米爾斯卻被校長三振出局。垂頭喪氣的米爾斯跟尼爾斯講和，淘氣二人組正式成立。接下來，他們準備策劃一場史無前例的惡作劇。

惡作劇正式開始的時間是3月23日，米爾斯在位于角落的郵箱里放了一封信，但真正的行動直到3月31日午夜才開始。米爾斯看著鬧鐘上紅色的數字從午夜11：59變成了午夜12：00，他一把抓起書包，“愚人節快樂?！彼f，然后悄悄下了樓。頭頂上繁星點點，米爾斯意識到他以前從沒這么晚還一個人待在外面，他有些興奮，沿街道飛奔而去。

米爾斯來到藏手推車的會合點。不久，尼爾斯騎著自行車過來。他將米爾斯的推車挪到自行車后面。推車上面還有一小捆干草。兩人清了清嗓子，說： “來吧，奶牛！來來來來來！”附近的一頭牛叫了一聲。另一頭牛也叫了。

“嘿，奶牛博西！”尼爾斯說，“它的脖子上還系了鈴鐺，準是領頭的牛！”博西朝手推車的干草走來，有的牛開始跟在它后面。尼爾斯拍了拍手。“好了，咱們走！”尼爾斯跳上自行車，“走啰，奶牛！”他大聲喊道。接著，他拿了一把干草，朝后面的牛群扔去。博西也沒停下腳步，弓著頭將草卷了上來，繼續朝尼爾斯走去。尼爾斯站在踏板上，開始騎車。博西跟著干草往前走著，而其他的牛則跟在博西后頭。在將近兩個月的時間里，米爾斯讀了不少關于如何讓奶牛動起來的書?，F在，整個牛群都跟在尼爾斯的自行車后面。就在他們來到一座低矮的山坡時，一頭牛受到驚嚇，逃離了牛群。米爾斯克制自己，沒有管它。十秒鐘后，那頭牛停了下來，緊張地晃著腦袋，重新加入了隊伍。果然書里說得沒錯，牛喜歡群居。

尼爾斯領著牛上了通往亞尼谷文理學院的車道。他從自行車上跳了下來，拖著手推車上了前面的臺階，邊走邊撒下干草。尼爾斯拿出一個鑰匙環，將鑰匙插了進去。不到五分鐘，前廳開始閃爍著黃光。尼爾斯將門推開，又在門檻上扔下更多干草?！皝韥韥韥韥?，奶牛。”他邊說邊拖著手推車進入前廳。

領頭的博西在臺階上嗅了嗅。它噴著鼻息，發出咕噥聲。跟著，它笨拙地往臺階上跳去。不一會兒，它的頭便進去了。然后它肩膀隆起的部分也進去了，跟著是屁股和尾巴。不一會兒，另一頭牛也進去了。米爾斯在后面奮力推趕不情愿的牛群。奶牛的確不怎么喜歡上階梯，但它們喜歡群體行動。結果，107頭奶牛只花了6分鐘就進入亞尼谷文理學院的前門。最后一頭牛的屁股進去后，米爾斯關上了門。

尼爾斯把燈關了，重重地關上了前門?！坝奕斯澘鞓?！”他說。

早上，巴爾金校長走進學校，周圍一片漆黑，他想摸黑走到電燈開關那兒，結果撞在一個毛茸茸的大家伙上?！霸趺磿羞@么個東西?！彼緡佒f，隨即打開了電燈。是頭奶牛。巴爾金校長差點兒笑了。

“愚人節的玩笑。”他對奶牛說。巴爾金校長腦海里出現一串嫌疑人的名單，米爾斯的名字躍入腦中?？上谞査共恢浪男ｉL會這么早來學校。他有大把時間粉碎這個愚人節玩笑，最早的學生也差不多要一個小時后才到。他有的是時間將這頭奶牛藏在他的辦公室里。

“這邊走，奶牛?！毙ｉL對奶牛說。奶牛自然什么也沒說。就在這時，另一頭奶牛因為聽見了動靜，正從拐角繞過來。“兩頭奶牛！”校長說。這個惡作劇比他想象中的要復雜。巴爾金校長不大確定他的辦公室能不能塞下兩頭奶牛。也許他能將一頭藏在教工洗手間里。這時，第三頭奶牛慢慢走了過來。巴爾金校長開始覺得情況不妙了。他踮著腳尖來到拐角處，往那邊看了看?！安?！”他驚呼道，他往大廳跑去，看到了更多的奶牛?！安?！”教室里全是奶牛。

7點45分，米爾斯和尼爾斯走過學校的停車場，來到草地上大片的學生中間。這會兒，校長正堵住入口。過了一陣兒，學生們都覺得巴爾金的臉從來沒這么紫過。

“出什么事兒了？”霍莉問道。

“出了點兒狀況，你們不能進入學校，可能因為……因為著火了?！睂W生們一陣恐慌，尖叫著：“不過這里安全得很呢！”

“既然安全的，我們為什么不能進去？”桑迪老師說。

“呃……可能因為漲洪水了。洪水把小火撲滅了，你們待在草坪上，馬上就……”

“聞起來有股奶牛的味道！”一個學生說。

“不是的?！?/p>

這時，美術教室里有頭奶牛叫了一聲?！懊佬g教室里有頭奶牛！”那學生說。他將手握成杯狀，貼在窗戶上，往里面瞅去?！懊佬g教室里有六頭奶牛?！背臭[聲和歡笑聲此起彼伏。

“同學們！同學們！別往窗戶里面看了！ ”

“到處都是奶牛！”學生起哄了。奶牛博西對著玻璃呼吸著，在上面留下了一層厚厚的臟東西。

“沒什么大不了的！”巴爾金校長叫道。“走吧！快回家！別看了！今天停課！”

米爾斯去尼爾斯的家里吃早餐了，算是慶祝他們旗開得勝。但這個惡作劇還沒有完。10點30分左右，米爾斯和尼爾斯回到了學校，找到了趕牛的巴爾金校長。

“尼爾斯，見到你真高興?！卑蜖柦鹦ｉL看到他們兩個過來的時候喊道，“米爾斯，我見到你可是一點兒都高興不起來，除非尼爾斯可以證明是你把這些奶牛趕到學校的，他是來這里告發你的，因此你才來這兒。”

“不是我干的?！泵谞査拐f。

“你能不能換個新鮮點的詞。”巴爾金校長說，“你應該把這句話印在T恤上，然后再穿一件T恤，上面印著‘沒錯，我是罪魁禍首?！?/p>

“校長，”尼爾斯說，“不是米爾斯干的?！卑蜖柦鹦ｉL盯著學校的小幫手。“為什么不是他干的？”“因為米爾斯整晚都在我家。其實，”尼爾斯說，“我們可能知道是誰干的了?！?/p>

巴爾金校長立馬挺起腰板，“你們真知道？”

“是的?！泵谞査拐f，“我們覺得……呃……我們覺得……”

“我們覺得是喬什干的?！蹦釥査拐f。

“喬什·巴爾金?！泵谞査拐f。

“你是說我兒子喬什？”巴爾金校長說?！笆堑??！蹦釥査拐f?！隘偭税桑　卑蜖柦鹦ｉL說。

“是嗎？”尼爾斯說，“想想看。他有你的車鑰匙，還有學校的鑰匙，甚至還知道儲物柜的密碼！也許，陷害米爾斯的也是喬什呢。我是說，喬什向來不怎么喜歡米爾斯。”

“可是誰都不喜歡米爾斯??！他只會搞惡作劇。”

“但如果惡作劇不是他搞的呢？”

巴爾金校長被問倒了?！敖^不可能是喬什！他昨晚去參加泰勒的露營了！”

“第二天不是要上學嗎，他晚上怎么敢出去？”尼爾斯說。

“你們懂的……”校長說，“那可是泰勒的露營活動。”

米爾斯笑了?！靶ｉL，”米爾斯說，“壓根兒就沒有泰勒這號人?！?/p>

“瘋了。”尼爾斯說，“我們上次還去參加他的生日派對了！我還送他禮物了！”

“有一次我見到隔壁學校的學生，”米爾斯說，“他們從來沒聽過有這號人?！?/p>

“那我的禮物都送給誰了？”尼爾斯問道，“那個戴橄欖球頭盔的是誰？”

“我是說，上次的派對就喬什沒有參加……”

巴爾金只需給隔壁學校的校長打個電話就能證實米爾斯和尼爾斯沒有撒謊。那所學校根本沒有叫泰勒的人。喬什卻發誓說這個人是真的。

星期一，喬什收到一張泰勒的邀請函。當然，是米爾斯于3月23日寄出去的。

“好吧，我沒有去參加他的露營，但奶牛也不是我趕的。我晚上待在科迪的秘密樹屋里。我還將我名字的首字母縮寫刻在墻上呢！上面還有日期！我可以帶你去看?！眴淌病ぐ蜖柦饘Π蜖柦鹦ｉL說。

巴爾金校長也沒空管學校里大批的奶牛了，而是跟著喬什去了森林。喬什沒有撒謊。他的確在樹屋里過了一夜。但是，由淘氣二人組花了六個星期才建好樹屋，在一頓美美的早餐過后，只要用大錘敲打幾個小時就可以徹底拆除了。

“這……”喬什站在梧桐樹的下面，抬頭看著剛剛發芽的樹枝。

“我要你立刻回到你自己的房間?！卑蜖柦鹦ｉL說，“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許出來！”

“你不能關我禁閉?！?/p>

“我當然可以關你禁閉。因為我是校長?！?/p>

讓奶牛從一小截臺階上下來的最好辦法就是在臺階上鋪一層厚厚的膠合板，建一個斜坡（將車開上臺階也是用這種方法）。等到農場主想到這個辦法，米爾斯已經睡著了。米爾斯咸了牛仔、偷牛賊，這個惡作劇堪稱傳奇，而且這事兒做得神不知鬼不覺。這種感覺真好，他的床暖暖的，自從搬到亞尼谷后，他好久沒這么踏踏實實地睡上一覺了。

遠處，一頭牛正“哞哞”地叫著。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