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道無法忘記的光

走得越遠，故鄉就越近，近到就在身邊；風雨是故鄉的，時光也是故鄉，我任由它們在我的歲月里編織成夜深人靜的故事，陪伴著我度過一個又一個春夏秋冬……

——題記

時光有雙注視的眼

風也只不過是徐徐地吹來

沿著窗口 再順著那隙縫

悄然聲息又淘氣地蜿入我的時空

我想它是意在清幽的時光

慢慢地占據我平靜的心房

今天的節日讓我沉默寡言

除了拂動的風 還有母親

她那咳不成眠的頑疾早已成了魔

時不時久不久地就會讓她

在咳不成聲的撕心裂肺里

一聲聲地念叨我們的存在

母親的辛勞已填滿了歲月

積勞成疾也不過是種記憶

或明或暗、或快或慢的時光流逝

奪去的又何止是烏黑的發

還有那越來越少的穩健

時光里的眼睛一直在注視

注視著我 注視著我母親

注視著我們之間無法拉近的距離

以及因距離而蔓延的憂傷

這是場來自故鄉的雨

驟起的風吹開了我的窗

吹翻我精心收藏的時光

打斷我醞釀已久的思緒

我以為那是春風 其實并不是

它們只是暴風雨的前奏

而天空即將傾盆大雨

雨 自然是鋪天蓋地的

風 時不時地也會靜止

大地的豁然 還有歲月的喧囂

得到天際最慷慨的滌蕩

都將是這大雨的方向

我想 這是來自故鄉的雨

澆灌故鄉的氣息 故鄉的溫度

蹦蹦跳跳的嘰嘰喳喳里

不正是想讓故鄉的煙火

延伸得更加源遠流長

那是道無法忘記的光

夏天炎熱 我已經沒有憂傷

所有的蠢蠢欲動和張揚

都已在高溫的炙烤之下慢慢融化

直至成為一灘一灘的汗跡

附著于大地而走向了海洋

我的前方就是繁華的徜徉

溫室 煙霧 鄉愁的健忘

聚集在一起便成了揮不去的沉醉

醉倒在那人造的林蔭小道

不停地吮吸 那虛擬的氧

在無數遠離故鄉的日子里

時光像極了個蹦跳的小丑

在堅實的地面盡情地表演著歡笑

而后才感知到自己的雙腳

會在漫漫的長夜疼痛無比

即使忘記流水 忘記月色

但我從未忘記那故鄉的光

不管是風雨捎來 還是自語呢喃

我都可以在光線的亮度里

清晰分辨 它注視的方向

在故鄉以外說故鄉

歲月無需漂泊 是我們

背負著生命的風花雪月

在光陰似箭的迫切里不停穿梭

也在無聲的時光荏苒里

丟失了許多棱角的分明

但歲月又豈是無情之人

喜怒哀樂 或生老病死

都已在它那不動聲色的滲透里

彰顯它綿延不盡的魔力

和不可逆轉的斑駁逝去

在故鄉以外 我寡言少語

那喋喋不休的說辭

它已經無法解去我心中的憂傷

在漸漸滋長的虛榮感里

我的冠冕和我的堂皇

它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已把異鄉當成了故鄉

只是我懼怕那并不遙遠的故鄉

遲早把我當成異鄉的人

我的思念已經長成謊言

時光易逝 美好瞬間消失

陽光的沐浴 雨露的浸潤

長成的不僅僅是年輪茁壯的交織

還有季節喋喋不休的話語

甚至許多只可自知的往事

歲月無痕 謊言油然而生

在冬去春來的風風雨雨里

我想我已學會了編織逼真的謊言

來維持我的體溫 我的尊嚴

卻不知它們終會在我體內

撕破我的虛偽而流向未來

在無數聽不見鄉音的深夜

思念 它早已長成了謊言

我已經習慣了牽出些爽朗的笑聲

其實我清楚那是虛張聲勢

尤其是在節日到來之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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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鄔耀仿（1974-），廣東河源客家人，筆名九連山，中國詩歌協會、廣東省青年產業工人作家協會及深圳市作家協會會員。有大量作品發表于各報刊和網絡文學平臺，中國新寫實主義詩歌的倡導者，提倡用文字記錄生命的點點滴滴，直至歲月結出豐收的果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