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電視節目話語理論研究的綜述

金偉嬌

【摘 要】本文以中國知網數據庫為基礎數據，總結分析了基于電視節目話語理論研究的現狀。通過分析國內外研究情況，發現話語理論目前已經有過深入及廣泛的研究。國外有關話語的研究，涵蓋了心理學、社會學、新聞傳播學等很多領域和學科，而我國的話語分析主要是根據國外成熟的理論成果，結合社會現象、電視節目等進行研究，但是針對話語本身理論的創新和發展不多。此研究的目的是通過話語理論在電視節目的研究綜述，發現研究中的不足，為今后此方面研究提供借鑒和指導。

【關鍵詞】話語理論 電視節目 研究現狀

一、有關話語理論分析

1.國外研究現狀

有關話語分析概念的提出，源于美國結構主義語言學家哈里斯發表了關于“話語分析”的文章（1952），這也是第一次使用了話語分析這個術語，也被認為是話語分析的開端。哈里斯認為用結構主義的替換和分布的方法來研究口頭語言。

話語分析理論的產生基于一定的社會背景，最早源于20 世紀20-30年代。當時，俄國形式主義開始發展，與此同時捷克的結構主義也逐步盛行。俄國普洛普對敘事學和法國結構主義研究具有一定的影響，他的研究基礎是基于當時俄羅斯民間童話故事開始的形態分析。之后，捷克語言學家馬泰開始關注語言是怎么發展起來的。他認為語言的發展是復雜的，而且是基于各種因素的結合，例如：社會環境和人類文化的影響、社會發展和人類文明才產生語言，于是“布拉格語言學派”，就在這個環境下產生了。

20世紀50年代，話語語言學開始發展，它的發展伴隨著很多學科的發展，例如符號學、社會學、人類學的發展，各種各樣學科的發展，所產生的研究成果，使得跨學科開始的話語分析理論應運而生。那時候的研究，對語言所處的社會環境和社會關系等研究較少。

直到20世紀60年代以后，話語分析開始了迅速的發展。在60年代以前，話語分析都不是一個哲學分析的概念，但不能說話語與哲學沒有任何關聯。很多學者，已經將話語與社會行為等結合研究。社會學家海默斯主編的《Language in Culture and Society》（海默斯，1964）論文集出版，對人類語言學和社會語言學的理論做了回顧和評價。當時，具有意義的研究還有很多，比如，從言語行為理論和會話含義等角度展開的語言哲學研究，代表人物是英國語言哲學家奧斯汀Austin（1962）和格賴斯Grice（1975）。

在諸多的研究和爭論中，法國的哲學家、思想家福柯的話語理論具有里程碑的作用。福柯的觀點簡明扼要地指出：話語的新視角包含很多要素，不單單是語義學上的理解，還要關注社會背景和實踐環境所產生的作用，這個是復雜多樣的。除此之外，語言在現實中的實際應用應該和社會文化因素相關聯，同時知識和話語彼此也有聯系。話語可以生產知識，還能建構主體甚至社會現實。福柯話語理論將話語的傾向性，話語與權力的聯系，話語在各種社會背景之下是否有決定性，以及話語在現實生活中的各種指導作用都提出相關的意見和觀點。

到了20世紀80年代，話語的研究更加深入，并且跟其他學科的結合越來越強。話語分析另外一個代表人物荷蘭梵·迪克提出的話語微觀和宏觀語法結構理論對話語理論的發展有著突出的貢獻。除此之外，他認為話語的文本分析與新聞傳播分析是密不可分的，兩者不可以拆開進行分析，應該是相互融合，他說到“在我看來，這些領域是如此緊密的結合在一起，他們之間相互聯系，他們不再是或不應是不同的學科，兩者都涉及話語研究而且都是公共話語。”具體來說，梵·迪克認為新聞生產與話語實踐息息相關，除此，話語實踐在社會中的作用是巨大的，它可以影響人們的認知水平，它可以影響公眾的社會意識和想法，甚至有時候話語可以改變人們的想法，社會大眾的態度和價值觀。他最重要的觀點是指出新聞話語的研究，一定要基于話語產生的社會、文化、政治結構進行，一定要符合現實社會的語境，而不能局限于話語結構、語法、修辭、文體。

除此之外，縱觀國外研究可以看出，話語分析源于國外很多有名雜志，這些雜志把話語研究的基本框架和理論知識體系進行了分析和總結。而這些分析和總結是可以借鑒的，雖然沒有形成系統的一套理論。例如：《Text》、《Discourse Processes》、《Critical Discourse Analysis》等。梵·迪克最重要的貢獻《Text》是影響深遠的話語研究刊物，且在國際上影響很大。《Discourse Processes》主要刊登話語分析和各個學科領域的結合，這些研究涉及心理學和文學均有。在語言學的角度分析話語的是源于《Discourse Studies 》這本雜志，它分析的是語言學、對話和會話研究以及話語的文化研究等等。而《Critical Discourse Analysis》，主要是將專業的話語研究，加上批評的視角與大眾生活緊密結合，又結合了政治活動、社會背景、大眾活動進行研究。總之，國外有關話語的研究，涵蓋了心理學、社會學、新聞傳播學、語言學、政治學、人類學等很多領域和學科，且較國內研究來說歷史長、研究成果顯著。

2.國內研究現狀

我國的話語分析相對于國外可以說開始得較晚，整體發展平淡緩慢。有關話語的相關理論，直到20世紀70年代末才有人涉足研究。20世紀80年代，著名語言學家陳平被聘為《話篇》的編委，我國學者在其帶領之下開始了真正意義上的話語理論的分析。相對而言，真正有一點起步發展的是20世紀80年代末期，一些有關話語分析的論文、專著等開始陸續出現。80年代末90年代初，我國開始出現有關話語分析的論文集，包括王德祥和白春仁主編的《話語語言學論集》（1989），陳平的《現代語言學研究——理論、方法與事實》（1991），這兩部論文集都分別收錄了有關話語的論文。胡壯麟《語篇的銜接與連貫》（1994），這是現代語言學的重要專著，從語篇分析入手，講述語篇分析的發展以及各種銜接等語法。但是當時人們的研究重心是話語結構，對話語文本與社會分析結合的較少。

我國第一部話語分析譯著，是20世紀90年代梵·迪克的作品，名字為《話語·心理·社會》，這部著作當時被翻譯成了中文，對我國話語分析有很大的指導意義。除此之外，2003年，梵·迪克的《作為話語的新聞》被出版發行，費爾克拉夫《話語與社會變遷》也被華夏出版社翻譯出版了。由此可見，這個時候國內的傳播話語分析研究剛剛處于翻譯階段，且譯本不多。

之后，國內朱永生主編的《話語分析五十年：回顧與展望》（2003），這本專著對話語分析理論進行了系統的總結、分析和回顧。李悅娥、范宏雅的《話語分析》（2002）對具體的語料進行了研究，進一步闡述了話語研究的特點，包括對各種媒介話語的研究，電視節目話語、新聞話語、外交話語、廣告話語的研究，說明了話語在不同的社會環境和文化背景之下，所體現的特征是不一樣的。

在學術論文方面，在中國知網上搜索“話語理論”為篇名的核心期刊數據，共422條。筆者進一步進行以上文獻的總結和分析，發現國內現有關于話語理論分析的研究主要包含兩個大的方面，一是基于話語理論本身或者發展狀態的研究，二是依靠話語理論本身，對新聞報道、電視節目、翻譯或者教學等方面的文化解讀研究。

二、基于電視節目話語理論的研究

1.國外研究現狀

較早的媒介話語分析是“批判性話語分析”，大概在20世紀80年代和90年代，這是真正將話語引入媒介進行的分析和研究。當時值得一提的還有費爾克拉夫的作品，影響也很深遠，它分別是《話語與社會變遷》（1989）、《媒介話語》（1992）、《批判性話語分析》（1995）。費爾克拉夫（1989）認為，“任何話語事件都可以被看作是一個文本，一個話語實踐的實例，一個社會實踐的實例”。因此，話語分析可以在三個角度進行研究：一是從話語文本的角度，即著重研究話語的文本結構，包括語法、詞匯、語句等各個層面；二是從話語實踐的角度，主要指的是話語文本是可以生產的，還可以解釋很多事情；三是從社會實踐的角度研究，研究的要點是有關社會環境和社會狀況方面，關注話語與權力及意識形態的關系。在費爾克拉夫的話語理論觀點里，話語文本與社會語境息息相關，共同制約，話語實踐必須基于社會大環境而進行。以下為費爾克拉夫批評話語分析的三維模式圖：

國外關于話語分析，研究歷史較早，且具有深厚的學術基礎，在艾倫·貝爾、彼得·加勒特關于《媒介話語的進路》一書中提到格雷特巴奇的談話分析；范·戴克的社會認知視角與費爾克拉夫的話語實踐視角的批判性話語分析；貝爾的結構的話語分析等都密切關注媒介文本的形式，但也不同程度受到社會和政治分析的影響。

2.國內研究現狀

最早具有代表性的將話語分析引入新聞傳播領域的是胡春陽（1993），這是基于話語分析與傳播研究對語言及其意義問題的關注，提供了一個“傳播的話語分析”理論框架，從很多方面進行分析，包括話語理論、修辭話語分析、言語行為理論、批判話語分析等方面論述。還有曾慶香（2003），她結合英美學派和法德學派的話語理論，從話語的結構、事實建構、意識形態建構等方面研究新聞話語。

在電視新聞節目中，最常見的做法是將話語理論與具體電視節目案例結合進行研究，比如，馬藝、張培關于電視民生新聞的話語建構與發展模式研究（2006），將話語理論與民生新聞結合分析；徐悅從批評性話語的角度分析電視文本（2010）；王炫容從話語分析視角看電視“兩會”報道中的話語建構（2011），這一篇論文結合費爾克拉夫和梵·迪克的話語分析路徑及方法，從話語文本和話語建構等方面進行分析。綜上所述，我國的話語分析主要是根據國外成熟的理論成果，結合社會現象、電視節目等進行研究。但是針對話語本身理論的創新和發展不多。

小結

眾所周知，人類大部分的傳播活動都必須通過語言予以實現，比如電視節目、廣播，比如一件物品的宣傳，再小到人與人之間的交流等等，都需要通過語言傳播去實現。從這層意義上來說，我們從話語的視角去研究和分析一檔電視節目具有很大的必要性。但是在現今國內對話語的分析往往大多數局限于語言學，能將語言學與新聞傳播學兩個學科結合分析的并不多見。當然，也有少數研究強調了話語分析在傳播學研究中的重要意義，并詳細分析了話語的各種建構與實踐，但大多數傾向于符號學的研究。不置可否，話語分析跟符號學研究密不可分，符號學研究也一度推動了話語分析，但是實際上兩者之間還是存在著差異性的。

當前，很多人研究對話功能、話語分析理論框架、主持人話語等方面分析養生節目、娛樂節目、相親節目等等。但從話語理論視角分析電視節目卻為數不多，因此也是值得去研究和探討的。

（作者單位：廣東財經大學華商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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