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圖|阿餅
2012年9月末,我決定從深圳搬到珠海工作與生活。當時是我第一次去珠海,去了便開始找房子,好像也就看了一處公寓便決定租下來——當時站在公寓臥室的偌大落地玻璃窗前,望著眼前的碧海藍天,我說不出有什么理由去拒絕這種誘惑。
相比起北上廣深,珠海算是一座“不好玩”的城市,本質上來說就是人工干預程度不算高。尤其是住在海邊,每天除了上下班,我回到當時居住的吉大——按理來說已是珠海較繁華與熱鬧的片區,生活依然被動簡單到只剩在家好好做一頓飯、煲一鍋湯,吃完下樓散步,看野貍島潮漲潮落,看海濱公園花開花落。半年多以后,我甚至“無聊”地開始練習跑步,從800米到2公里、5公里……我欣喜地看到了自己身體與意志力的一種可能性。所有的這些,都在那短短的一年多里,成為了影響我一生的日常好習慣,沒有受網絡雞湯的熏陶,也不是網紅KOL的引領,連盧梭的《瓦爾登湖》恐怕也要自愧不如吧。所以,我不由地相信環境對人的影響之大。
而珠海,也恰恰是這樣的一處神奇之地。它之所以不會成為三亞、廈門或青島,是因為你要感受這幾座“網紅”城市,只需要花2-3天時間便能玩完看完,但珠海,你可能需要住下來,不需要什么旅游攻略或線路,你只要放空自己、不抱期待,就能收獲這座安寧的濱海小城贈予你的一片用心。
而我有幸在珠海居住了一年半,說是短暫,卻也完整地經歷了這片海的春夏秋冬,看到了“她”的白天與夜晚、明媚與陰郁、壯闊與神秘。所以,之所以后來用“喜怒哀樂”來形容那些記錄下來的圖片,是因為這確實是最能形容那扇落地窗外的景色的字面表達。時隔五六年,今天再次看到這些照片,我依然被驚艷到,甚至懷疑自己是否真曾如此幸運,私擁過那樣一窗海天云的“喜怒哀樂”。
不記得從什么時候開始記錄拍攝那片海、天與云?因為每一次拿起相機都是一種偶遇,沒有期待與準備,也沒有希望與失望。例如在一個難眠的夜晚,下弦月與海在遙相輝映,彼此照亮;在一個做飯的黃昏,太陽從看不見的后方把它的橙色光芒揮灑在遙遠的粽子形狀的小島上;在一個夏日的臺風天,云朵幻化成百萬大軍洶涌而來問罪于海;在一個起床夜尿的凌晨四點半,窗外的云彩、月華、城市霓虹、海洋與小島,竟然在上演一場奇異瑰麗的日出大劇……無常皆日常,日常亦無常。
我也不覺得自己是在“記錄”什么,所以也沒有刻意去統計什么,更沒有要去學習云朵氣候的知識,正兒八經地“觀云”“看海”。我只是覺得自己是被選中并饋贈了這一切,我心存感恩地接納與欣賞。有時只是旁觀,就已興致盎然。






隨遇而海,隨海而遇,將一窗海天云記錄下來,有時只是旁觀就已經興致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