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挺松
瞧窗前那片杜英葉子,午后的光上
她在跳舞。她在抱著莫名的步律
而多少人在離開。我不斷離開
不斷虛晃的身影,光來不及贊美
燈光,穿針引線
它喘息在獻身的枯竭里
我懷揣愈少的黑暗
為隱晦的事物保留著道場
再次。歷經一個夜晚
據以潛蕩的戒律,萬物在回到體內
回到秩序中間。從我們喑啞的夢跡
從比一切來得更早和更遠的
瓦上霜。時間隨之,隨時準備征服
每一縷,過境人間的風光
而風光,正在融霜為水,滴下屋檐
屋檐下發生的,即將依次發生
我們無力的眷顧,能帶走多少遠方
和眾多的行道樹一樣,它賦形在
不需要任何被看到的原因中間
這和流水的生活相互印證
磕到的石頭才會被我們的疼痛觸及
石頭的體表
永遠住著流水。和風光
聽不聽,流水都潺潺或嘩嘩
石頭慣于破碎。而再碎小
它也完整自身為石頭
它內心的火,完整地跳躍
它以火獨撐著內心的盛大和明亮
它以此推動自己,隨時隨地
準備在水里突出。和曝光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