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秀梅
爸爸去了
真的蓋棺的那一刻
四面襲來的冰冷
窒息了我的每一個毛孔
稍稍緩釋后
似乎有千萬條毛毛蟲
恣肆地爬滿了我的臉
是怎樣的概念
要讓人這般受難
遇見了 為何要散
生緣了 為何要斷
恩深似海的記憶
有幾人能夠做到恬淡
爸爸他沒有告訴我
人生要經歷這樣的考驗
親情要履歷這樣的傷感
披麻戴孝時的覺醒
是痛是悔 眼淚不是文字
只會讓一顆思念的心
伴著歲月的年輪
漸漸變脆變軟
我到來時
爸爸說媽媽笑得最甜
媽媽說爸爸夜夜都伴我入眠
爸爸要在地下長眠了
他卻提前就緊緊閉上了雙眼
那蒼老的臉頰 那塌陷的眼圈
那因萎縮而干癟的軀體
我—— 我呀——
欲哭無聲 欲訴無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