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崢 陜西師范大學 710119
人格權是社會和個體生存發展的基礎,屬于整個法律體系中的一種基礎性權利。而網絡環境下易受侵害的人格權由于受到網絡環境虛擬性的限制,其范圍當然的小于一般意義下的人格權范圍。網絡環境下的人格權侵權客體大多與一定的人格利益相關,例如肖像權,隱私權等,但是,雖然網絡環境下的人格權侵權客體的直接受侵害對象多為與人格利益有關的人格權,但也不排除間接侵害其他人格權的可能,網絡環境的超地域性與虛擬性特點,為侵權行為提供了土壤,使得影響范圍已不單單局限于受害者本身,加之網絡傳播的飛速發展,極有可能造成蝴蝶效應波及更大范圍,影響受害者的正常生活。同時,網絡侵害人格權行為易形成商品化趨勢,例如網絡“水軍”行為,由受雇于他人的專人在網絡上散布不實言論侵犯他人人格權,由于利益驅使,該種行為的侵權行為人范圍更大,更加難以控制。
我國《侵權責任法》第36條雖然對網絡侵權做出了一般性規定,但對于人格權保護并沒有具體的規定。對于人格權保護的相關規定,如果僅在《侵權責任法》中予以規定,勢必無法全面列舉作為人格權侵權客體的具體的人格權種類;反之,如果在《侵權責任法》當中全面列舉,則可能會影響整部法典的邏輯體系結構。因此,對于網絡環境下的人格權侵權問題,可以在相關的人格權立法當中予以明確。
網絡環境下的人格權侵權應當從主體、客體以及行為三個方面進行認定。
網絡環境下的人格權侵權主體,當然的應當包含網絡用戶、網絡服務提供者等。網絡用戶不僅應當包括利用網絡直接實施侵害他人行為的人,同時也應當包括教唆、雇傭他人實施侵權行為的人。與此同時,在虛擬的網絡環境之下,行為人往往不是直接的現實存在,而是通過網絡環境的方式存在,例如IP地址等,在此情況下,對于行為人的認定就需要通過一定的技術手段加以確定,而法律在此階段需要規制的則是認定方法不會損害國家、社會以及第三人利益。
網絡環境下的人格權侵權客體,其范圍小于傳統人格權的范圍,并且與一定的人格利益相關。
網絡環境下的人格權侵權賠償問題,如果單單按照實際損失予以賠償,將無法彌補受害人由于網絡的作用而受到的更多的不利后果。在網絡環境中,通過侵權行為人的散布,侵權的內容可能會隨著大眾的傳播而不斷改變,并且由于互聯網的開放與跨地域性,使得侵權行為的波及面不易受到控制,因而,網絡環境下人格權侵權造成的影響范圍之大,已經無法通過彌補現有損失予以賠償,關于損害賠償立法方面問題,提出以下兩點設想:
1、繼續實行賠禮道歉、消除影響等一般的民事救濟措施。作為最基礎的民事救濟措施,賠禮道歉與消除影響是最能直接有效地澄清事實、闡明真相的方法。但是,在網絡環境之下,數據信息的動態化會使得發布的有關道歉的內容被其他更新的信息所快速掩蓋,影響道歉行為的實際效果,無法糾正社會的既定認知。因此,對于賠禮道歉以及消除影響這一救濟措施,法律應該對公開媒介的級別以及范圍做出一定的限制,同時參考該網絡侵權行為的波及范圍;同時,也應當對公開的時間做出相應的規定,保證公眾充分了解事實。
2、精神損害賠償之外的懲罰性賠償。精神損害賠償是指侵害人不法侵害他人名譽、姓名、肖像、生命、身體、健康等人身權益,致使受害人遭受精神損害,應給予受害人一定的賠償金。精神損害賠償可以看做是對受害人本身遭受損失的一種補償措施,除此之外,網絡侵權行為的主觀惡意性使得不僅使受害人受損,也同時會歪曲社會的價值走向,更甚者會擾亂社會安定,因此,懲罰性賠償不單基于行為人的惡意性,更是基于社會影響而對該侵權行為的處罰。對于懲罰性賠償,法律應當明確其具體的適用限制:一是類型限制。該種懲罰性賠償不能適用于所有侵權行為,而僅應適用于網絡環境下的人格權侵權行為。二是主觀限制。該種懲罰性賠償主要是懲罰行為人的惡意,反之,當過失致他人人格權遭受損害之時則不應適用該種賠償。三是賠償數額的限制。賠償數額應當綜合考慮實際損失、波及范圍、持續時長、侵權人實際獲利等因素,保證賠償數額的合理性。
綜上,網絡環境下的人格權同樣屬于人格權范疇之內,在憲法確定的尊重和
保障人權原則之下,也同樣需要在法律的明文規定之中予以保護,但在現今立法當中規定的并不夠完備。在網絡環境下的人格權保護當中,應當在人格權的類目當中對人格權如何保護加以規定,而若加于《侵權責任法》當中則會有礙具體的保護實現。同時,對于網絡環境下人格權的具體立法保護,則不僅應當參考原有的傳統法律,更應當適應社會的實際需要,尋求更好的賠償或補償措施,在彌補受害人損失的同時,也應注重侵權行為的社會影響,為社會引領正確的價值觀,營造穩定的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