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峰 陳磊 蘇州大學 江蘇蘇州 215006
回過頭看南昌起義,它是一個歷史事件,同時也可以將其看為胡塞爾眼中的“立方體”,這樣看來無論從哪個角度、哪個層面來分析都會顯得些許片面,看到的都是立方體的不同的側面圖形,是不是可以用胡塞爾的“懸擱”,將當時的時間、地點、人物這些外面的世界“加括號”的隱去,拋開以往經驗性的側顯,先把“立方體”看作不存在,凝神與具體現象觀其本質。但是一定要將胡塞爾的“懸擱”與歷史虛無主義區分開來,前者是在承認這一歷史事件的基礎上,用另一個哲學視野去解讀,后者則是無科學依據的假設。單純的立方體可以簡單“懸擱”起來,以便專注自身的經驗和經驗的體驗,歷史事件是在連續的脈絡中節選出一個點,也就是那個轉折節點“懸擱”,所以單純論述“南昌起義”是沒有意義的,之所以有意義是因為它代表著“脈絡”的曲折發展,所以理所當從整體的脈絡重新出發,重新去認識。那么這個脈絡仿佛又回到各說各話,回到以往不同的“側顯”的怪圈之中,在這里我認為不論從哪個方面來看這個立方體,必然不能脫離這個立方體的兩個主角——國民黨、共產黨。因為這兩者的存在是這個立方體有意義的根本所在,是這個脈絡的根本所在,抑或說是二者所代表的不同的階級在國家存亡之際,救亡圖存的不同表現,這是立方體的大背景,脫離大背景的歷史事件是毫無意義的,這樣再來解讀歷史事件,是不是會有不同的理解呢?
孫中山,作為中華民國的國父,在中國近代史中占有舉足輕重的地位。當革命果實被袁世凱篡奪,一系列討逆運動失敗以后重新審視了時事,提出了新三民主義——聯俄、聯共、扶助農工。同時中國共產黨一大、二大期間不斷意識到僅僅靠個人階級是不夠的,必須要聯合國民黨聯合戰線,陳獨秀在中共三大前后著文指出:在半殖民地的中國,資產階級和無產階級都處在帝國主義和軍閥的統治下而不能發展,因此當前最急需的是進行爭取民族獨立和人民民主的國民革命,而不是社會主義革命。①兩黨的努力使得各階層革命力量得以匯集。隨著國民黨各級組織的建立,國民黨黨員人數迅猛增加,到國民黨二大前夕,已達20萬之多。改組后的國民黨基本上成為工人、農民、城市小資產階級和民族資產階級的革命聯盟,成為國共聯合戰線的組織形式。但是仍有一些地主買辦分子、官僚政客和南方軍閥留在國民黨內,并占有一定的地位。這些是國民黨右派勢力的主要基礎。②也正是這次互相妥協的聯合,當后期革命進一步進行時發生了一系列摩擦,這是后話。屢次受到軍閥掣肘的孫中山意識到了軍隊的重要性,于是在蘇聯的幫助下,國共的蜜月期開始了并且很快有個結晶——黃埔軍校。慢慢有了自己的軍事力量,再加上在中共的組織下工農運動轟轟烈烈的展開,底層人民的呼聲更加響亮的表達了出來,終于在五卅運動這個節點上,中華民族長期積攢的仇恨火山爆發式的噴發了出來。五卅運動如同南昌起義一樣,也是“脈絡”里的一個節點,傳到南方又引起了省港大罷工以及沙基慘案,但是它的意義卻是使得中華民族覺醒、使得國民革命運動空前高漲。緊接著馮玉祥為南方政權帶來了“首都革命”,解除了當權的段祺瑞政府邀孫中山北上共商國事,然陳炯明趁孫中山北上叛亂,之后得以平定統一廣東革命根據地,在此期間雖然磕磕絆絆,但是我認為這也可以算是國共合作的蜜月期。然而五卅運動將中國革命推向高潮的同時,內部爭奪權利也在不斷發酵。中共在全面評估革命性質的同時,也對資產階級重新進行了認識,從一大當作革命對象,二大認為可以聯合,三大認識到其兩面性,再到四大明確資產階級分為“大商買辦階級”和“新興民族工業資產階級”。1925年毛澤東發表的《中國社會各階級的分析》,標志著中共對資產階級的認識不斷加強,更是兩黨慢慢走向分裂的深層次原因,于是中共提出了爭奪領導權和武裝斗爭的口號。國民黨方面對中國共產黨的警惕更加明顯,戴季陶主義、孫文主義學會、西山會議派、國家主義派均將矛頭指向了中共,這對貌合神離的夫妻在共同的敵人面前還是握手言和了,共同的敵人就是軍閥混戰。先是孫傳芳反奉,吳佩孚緊接著加入進來,在全國反奉運動高漲,馮玉祥聯合奉軍將領郭松齡組達成反奉密約,奉軍岌岌可危馮玉祥的國民軍控制了京津等大片地區,吳佩孚反過來與張作霖結成了“反赤”聯合戰線,馮玉祥下野,從八國通牒到三一八慘案。此時的國民黨大權悄然的落入了蔣介石之手,蔣介石通過中山艦事件、《整理黨務案》等措施進一步加大對中國共產黨的防范,可此時北伐是國民響應的大趨勢,壓過了一切。在蘇聯以及中國共產黨的幫助下迅速的人攻占了兩湖,拿下江浙,這時國民黨內部爭權進入白熱化,寧漢分流到寧漢合流。一分一合之間是對中國共產黨的血腥鎮壓。從四一二到七一五,這是兩黨長期積累的矛盾的集中體現,是舊軍閥背后勢力的催化,是兩黨代表不同的階級在勝利果實面前的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