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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有點慫

2018-11-13 11:05:30
桃之夭夭A 2018年8期

一、繳匪

我袖手站在胡太尉身后打瞌睡。

剛困得點頭,便聽有人奏報說北方延城出現匪患,幾次三番侵擾百姓,地方官苦不堪言,請求支援。

此等大事,勢必跟我這個掛職閑人無關。

我調整姿勢,打算繼續閉目養神,卻突然被點名:“杜將軍,朕記得,你領大將軍銜迄今十年了吧?”我一個激靈,連忙跨出隊列,躬身揖手:“陛下好記性。正是。”

說來好笑,我這大將軍的頭銜是平白繼承來的。十年前我爹和兄長雙雙戰死沙場。圣上為表體恤,力排眾議把這頂大帽子扣在了我這位小女子身上。可憐我那時還只是個六歲奶娃娃,為了撐起杜家,每天天不亮就得起床上朝,很是痛苦。好在大將軍只是吉祥物。真正執掌兵權的是陛下的舅舅胡太尉。我得以安心在朝堂上做個只拿俸祿不干活兒的隱形人。

“既如此。也是時候建功立業了。”

建功立業?對不起沒興趣。

心里的小人搖頭如撥浪鼓,現實中卻識時務者為俊杰:“陛下說的是。”

直到帶著胡太尉精心挑選的老弱病殘奔赴延城,我都還沒從這個晴天霹靂中恢復過來。副將只能提醒:“大將軍,過了前面那片農田。便可駐扎。”

我有氣無力揮揮手:“先去茶棚喝口水。”

茶棚老板有個身高腿長的年輕男子,他斜戴著寬邊草帽,露出半邊俊俏臉龐,利落抬手,倒上茶水:“客官慢用。”

我努力盯著他,想看清他的長相,喝水的動作就慢了些,這直接導致旁邊牛飲的副將已經咕咚倒下,而我的茶碗才堪堪舉到唇邊。

“有迷藥!”我站起身,狠狠地把碗摔到地上,欲伸手拿劍。卻見眼前人一把揭開草帽,吹聲口哨:“弟兄們,出來吧。”田間的農夫紛紛扔下鋤頭,掏出大刀,換上兇神惡煞的表情圍上來。目測戰斗力秒殺我方老弱病殘。我咽了口唾沫,悄悄縮回手。

“聽說朝廷派什么將軍來剿匪。”眼前人一抬下巴,“就是你吧?”

草帽下的半邊臉不像草帽外的那么養眼。只因一條長長的刀疤斜斜而過,給面相增加了些許猙獰。我后退半步,勉強笑道:“誤會誤會,本人純屬路過。”

他挑眉,視線掃過馬隊前迎風招展的“杜”字軍旗:“我看起來很蠢很好騙?”

完了。出師不利。誰能料到這土匪消息如此靈通,我軍還沒進城就慘遭埋伏。不僅如此,我剛才的那句瞎話似乎已經成功得罪眼前人。不然他為何要一掌拍碎桌子以示憤怒?

瑟瑟發抖的我連忙送去關懷:“這位小哥,您的手疼不疼?”

他眼中閃過一絲“不可思議”,隨后哈哈大笑,抬手一揮:“來人!”

不行,我不能死。死了杜家就絕后了。強烈的求生欲促使我撲通一聲跪下,抱住他大腿口不擇言:“大王饒命啊!我上有老貓下有幼狗,我死了不要緊,但他們怎么辦?嗚嗚嗚……”

對方甩腿的動作僵住。話鋒突轉:“來人——把他們統統帶回去!”

我松口氣。做俘虜比死掉好。剛才真是嚇死寶寶了。

二、不送

來之前我做過調查。知道這翠屏山的匪首叫云酒錄,半年前冒出來,占山為王,專門騷擾商隊和官府,搶錢、搶糧、搶馬匹,弄得延城官員叫苦不迭上本求援。傳說此人五大三粗、武功卓絕,更兼殺人不眨眼能止小兒夜啼,簡直惡名昭彰、聲名遠播。

所以小嘍啰們跑上前來叫身旁的茶棚小哥“云大哥”時,我第一反應是:弄錯了吧?不是五大三粗能止小兒夜啼嗎?長得這么好看怎么止?

然而身邊人點點頭,撩起袍擺威風凜凜地坐在虎皮椅上,居高臨下問:“你、叫什么名字?”

被五花大綁的我立刻道:“杜倦。”

他細細打量我兩眼:“官銜?”

其實我不想說,怪丟臉的。正糾結猶豫,中迷藥的副將忽然醒了,他警惕地環顧周圍,忽然抽出刀來:“大將軍,我掩護,你快逃!”

我:……

眼睜睜看他踏著猶如醉酒的步伐,用力砍上了一旁的柱子。

云酒錄的臉色不太好。我連忙挽救,勸說副將道:“逃什么逃。這兒多棒啊,好山好水好風光。”我偏頭,示意他仔細聽,“還有鳥叫呢。”副將呆呆地望著我。

“撲哧!”

虎皮座上的人沒忍住笑出聲。氣氛一時有點尷尬。我抬頭,沖他勾唇:“空氣也不錯哈。”

云酒錄見我看他,立刻收斂笑容,虛咳兩聲道:“既然如此,就請大將軍在這兒多住些時日吧。”“大將軍”三個字被他一字一頓地說出來,透著股濃濃的諷刺。我心里止不住一抖,苦著臉道:“謝大王款待。”

就這樣我在山寨的某間破房子里待了七天。月黑風高的第八天,我拿下簪子,三下五除二

搗開門鎖。一臉詫異的副將:“我們不留下繼續好山好水好風光了?”那是我用來忽悠土匪的,誰信誰傻。

傻子副將打算跟我一起越獄,卻被重重砸來的木板門傷到了鼻子。原因無他,我才出房門就見云酒錄姿態瀟灑地躺在樹上,一時緊張,手滑了。

“真巧啊,大王您也出來看月亮?”我干笑著打招呼。

云酒錄眨眨眼睛,坐起身:“老子不是出來看月亮的。你是?”

黑沉沉的天上烏云密布。

我決定坦白從寬:“就說巧了嘛!我也不是。”說完沒話找話,客氣道,“那您出來干啥的?”他從樹上跳下,姿態優美的站在我面前。漂亮的眼睛望向我:“我來——”

“送你離開!”

嗯?他雙手抱胸,邊說話邊搖頭,很是遺憾:“你這大將軍不值錢,朝廷沒人贖你。”那是當然,朝野上下除了少帝,大概都盼著我這個草包將軍有去無回。“吃得還多,我養不起。”他說著,臉上竟帶了絲笑意。

好可怕。他是不是在說反話,其實打算殺了我?畢竟死人是不吃飯的。

握緊手中簪子。我汗毛倒豎,準備魚死網破。可沒想到的是,他又跳回樹上,指指南方:“門在那兒。不送。”不送不送,不用送。

他語音未落,我便一溜煙沖了出去。

三、平叛

逃回長安時正是晌午。我后知后覺有點心虛,此次繳匪,全軍覆沒不說,主將還被俘虜,簡直對不起我死去的爹爹和兄長。這么一想,我調轉腳步去他們墳頭,貢點野花賠罪。去得巧,隔壁墳也有人掃墓,還是熟人。

“倦倦,來看你爹呀?真孝順。”

花白胡子的陸老將軍滿眼慈愛。我瞄了眼他身旁的“陸九星之墓”,禮尚往來,客氣回道:“來看您孫子?”他眼圈微紅,聲音顫抖:“可不。都十年了。”

他一提這事我就頭大。十年前胡人來犯,身為大將軍的爹爹親自上了戰場。據說那一仗打得日月無光、血流成河,我方折了大半將士險勝——爹爹和兄長就是死在那場戰役。這還不算,我未婚夫也死了。沒錯,就是隔壁墳包陸九星。

人死燈滅。這樁親事自然作罷。可陸老將軍總惦記著。

為了逃避他的嘮叨,我鼓起勇氣奔回家。剛邁進杜府門檻,老管家就歡天喜地道:“小姐您可回來了!”我慌忙搖手,心道:拜托,夾著尾巴逃回來的,就不要大肆宣揚了吧?

“宮里剛來人宣旨,您剿匪有功,漲俸祿了。”

剿匪有功?從何說起?

“延城地方上本說匪患清除,跟您同去的官兵也都平安歸來……”

平安歸來?大概跟云酒錄趕我走一個道理,老弱病殘占地方,還沒用。這好理解。可匪患怎么就莫名其妙清了呢?云酒錄改邪歸正從良了?苦思無解,我決定放過自己。

壞事變好事。我著實松了口氣。次日去上朝底氣都足了三分。就這樣樂呵了兩個月,悲劇發生了。北方叛亂,陛下覺得我經驗豐富,決定派我去平叛。

經驗?被俘虜的經驗嗎?寶寶心里苦哇。可寶寶慫 ,寶寶不說。

好在這回茲事體大,胡太尉稍作收斂,撥給我少許精兵。帶上副將老伙計,我一路趕往汾城。為避開駐扎城外的叛軍,不惜翻山越嶺。好不容易下山,我胯下棗紅馬突然受驚,差點把我摔下地。憤而抬頭,我看見位熟人。

云酒錄立在不遠處的巨石上,一手拿劍,一手扔掉用作暗器的小石子。

我很是詫異:“你跑這邊兒占山為王了?”怪不得延城地方官說匪患已平。原來罪魁禍首已搬家。可他眼下攔我是什么意思?

“云大哥,我們都老相識了,買路錢,就通融通融。算了吧?”

出門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還趕著去汾城平叛呢。

聞言,云酒錄跳下大石,揚聲道:“老子改行了。”

改行了?那敢情好。我放心策馬,欲越過他,卻被他突然伸手拽住韁繩:“改行當叛軍了!”

哈?這專業跨度有點大。

副將此時總算抖開叛軍畫像,后知后覺地嚷道:“大將軍,就是他!叛軍首領云酒錄!”

說著他拔刀,拿出英勇就義的精神:“擒賊先擒王,殺呀——”

沒人理會他。因為他們的老板、大將軍我,已經率先被云酒錄拿下了。

此時他正站在我身后,施施然笑道:“英雄所見略同。”

我欲哭無淚,用余光瞥一眼壓在脖子上的寶劍,瑟瑟發抖。

這年頭,首領不好做呀!一不小心就成為目標。

四、逃跑

因大將軍的尊貴身份,我受到了特殊的俘虜待遇——被五花大綁扔在了云酒錄的大帳里。

“給城內傳信,就說援軍已被一網打盡,讓他們識趣點,快點投降!”小嘍啰領命去了。云酒錄一扭頭看見我,饒有興致地走過來,低頭詢問:“杜將軍,你覺得我能贏嗎?”

機會來了。我想都沒想脫口而出:“云大哥威武雄壯,武功高強。一定攻無不克!”他臉上閃過一絲笑意,這讓我看見希望,“大哥,綁太緊,手疼。”我諂媚地笑著,抬起綁紅的手腕示意。他視若無睹,直起腰,打個哈欠:“天色不早。老子要睡了。你好自為之。”

怎么好自為之啊,手都要廢了。我滿肚子牢騷,嘴上附和:“大哥說的是。您好好休息。我絕不打擾您。”

待屋內鼾聲響起,我艱難地低頭咬出靴子里的匕首,割開繩索,躡手躡腳地走出大帳。

周圍靜悄悄的,一個人影都沒有。唯有幾盞燈籠,時明時暗晃悠著。

嘿!烏合之眾就是烏合之眾,連最基本的防守都沒有。我一邊腹誹一邊麻利地奔向馬廄。棗紅馬在左手邊第三個柵欄,我小心翼翼地走過去,剛解開韁繩,就見土墻上映出一條高大的人影。不好!說時遲那時快,我雙手抱頭,飛快蹲下:“大哥饒命!我是出來如廁的。沒想逃跑,絕對沒有!”

人影頓住。語調歡快:“大將軍,是我!”

我扭頭,便見同樣逃出來的副將站在不遠處沖我招手。不是云酒錄就好。雖然我在這個下屬面前早就顏面無存,但我覺得自己還可以再裝裝樣子。

“你走路怎么不出聲?我還以為是鬼呢。”怕鬼總比怕人好。

“這大半夜的,哪里有鬼?”

正扭頭牽馬的我,有點惱火。這副將愈發傻氣了,怎么還學會跟老板頂嘴了呢?

“半夜沒有難道白天有?”

視線里出現一雙馬靴,馬靴的主人穿著白色綢褲,再往上看是寶劍上垂下的長長穗子。

這穗子,有點眼熟。我艱難地咽口唾沫,不敢抬頭,勉強解釋:“這荒郊野外的,我是個女孩子,如廁還是騎馬走遠些比較好。”

竄去旁邊找馬的倒霉副將此時冒出來:“將軍!我們不是要逃跑嗎?”

見我擠眉弄眼,他勉為其難改口:“那你如廁完我們再逃,也行。”

“杜將軍這就想走,可是云某招待不周?”沉沉的嗓音仿佛一道催命符炸在頭頂。嗚嗚嗚,陰魂不散的云酒錄來了。剛才那句“大半夜哪里有鬼”就是他問的。原本都要拿如廁蒙混過關了,副將偏偏說了實話!我造什么孽,要被這個傻子連累。

“云大哥饒命!”二話不說,先跪為敬。我熟練抱住他的大腿,“求求您不要殺我,我給您做牛做馬、端茶倒水、捏肩捶背……”

我說完一連串順口溜,云酒錄陰郁的神色總算稍有緩和。我欲再接再厲,就見副將把韁繩一扔,氣吞山河道:“士可殺不可辱——”

“不不不!可以的!”

我仰頭,滿臉誠摯:“云大哥,只要不殺我,您讓我做什么都可以!”

云酒錄撲哧笑出聲,低頭端詳我片刻,抬手捏住我下巴:“做什么都可以?”

我點頭如搗蒜,心一橫,眼一閉:“來吧!”

許久沒有動靜。

我偷偷張開眼睛,見云酒錄在笑。臉上那條刀疤舒展開來,像彎彎的月牙,竟奇跡般的無損他的好看。“杜倦,你以為老子要干什么?”

對上我的目光,他惡聲惡氣道:“起來。回去幫老子抄一百張辱罵胡太尉的紙條!”

辱罵胡太尉?求之不得!別說“抄”紙條了,我還可以原創!

五、對峙

“胡老賊萬古流膿!”

“胡老賊不得好死,遺臭萬年!”

“胡老賊,黑心肝,戴綠帽,死翹翹!”

……

下筆如有神助。十年來在胡太尉手下受的委屈,今日盡皆發泄。

云酒錄站在書桌旁目瞪口呆:“杜倦,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才是反賊。”

這種至高榮譽,是會讓人掉腦袋的。我連忙推辭:“不敢不敢。云大哥,您才是反賊。您才是。”云酒錄瞥了我一眼,拿起未干的小字條:“閣下何不同風起,直落云霄摔死你。”他滿意地點點頭:“杜倦啊,你可真是個妙人兒。”說著重重拍向我單薄的肩膀,“以后,大哥罩你!”

我忍著肩疼,苦笑。

還罩我呢,等長安大軍一到,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不得不說,在朝這么多年,政治敏感度我還是有的,大將軍被俘的消息傳出去不足五日,胡太尉便親自率軍來了汾城。跟我手下的老弱病殘不一樣,他帶的,全是精銳。

云酒錄穿著帶銹的盔甲,邊綁我手腕邊滿懷歉意:“杜將軍,委屈你了。沒辦法,還需要你出去展示一下。”作為官位最高的俘虜,陣前對峙,無論如何不能缺席。

這么多天,我和云酒錄關系親近不少,所以他好心地給我找了匹馬,讓我騎著。

“云酒錄,本官率大軍在此,你還不快快束手就擒!”胡太尉立在軍前,揚聲道。

云酒錄哈哈一笑:“胡太尉,你這就不講道理了。哪有仗還沒打,就投降的道理。”說著想起什么似的,“哦!我忘了,一仗不打就投降是你們朝廷的傳統!”語音未落伸手往我眼前一戳:“你們大將軍就是這么被老子俘虜的!哈哈哈——”

震天響的嘲笑聲中,我有點尷尬。

同樣尷尬的還有胡太尉,他吹胡子瞪眼,沖我喝道:“杜倦!你食君之祿,卻投降叛軍,論罪當誅!”說著手一揮,示意身邊的弓箭手,“給我射!”

不是吧?難道我杜倦注定無法逃脫夭折的悲慘命運?

云大哥救命——我不想死啊!

沒等我開口,云酒錄便已從馬上騰空而起,手中寶劍如同陀螺,疾風般旋轉打掉我周身箭矢。

他眉若刀裁,鼻若懸膽,抿唇停在我身邊。

“老子的俘虜!只有老子能殺!”說著他毫不猶豫揮劍——

完了完了。今日難逃一死。我絕望地閉上眼睛。

然而沒設想中的疼痛,反而手腕一松,束縛我的繩索瞬間斬斷。

我睜眼,對上云酒錄似笑非笑的目光:“杜倦,你以為我要干什么?”他伸手,拉住我,把我拽到他身后。“坐好!老子要大開殺戒了!”

胯下寶馬一個急沖,為防被慣性甩出去,我不管三七二十一,俯身抱住云酒錄勁瘦的腰。嗯,結實,有力,手感不錯。

我決定了!

“胡老賊你去死吧!我杜倦跟你不共戴天!”

六、宣旨

胡太尉的精銳很善戰。云酒錄雖然武功高強,但他手下可用的兵士太少。短暫交鋒,只得平手。我跳下馬背,視線在營帳間來回穿梭,片刻后才找到縮在后頭的副將。

頂著我壓迫的目光,他磨磨蹭蹭地走上前,在衣襟里掏了許久,才掏出一片皺巴巴的明黃絲絹,遞過來。我接下,轉身面對云酒錄。

他剛從馬背上跳下來,盔甲上沾著血,身后是士氣低落的“烏合之眾”。見我拿著絲絹看他,他抬手,用袖子隨便蹭蹭沾血的臉頰:“用什么手絹,沒這么精細。”

我:……

清清嗓子,我揚聲:“云酒錄,接旨!”

他頓住腳步,懶散的目光一瞬間變得銳利。對上他的眼神,我絲毫未退:“圣旨在此,你還不跪?”他勾唇,露出一個微笑,這才單膝跪地道:“臣接旨。”

“朕年幼登基,群狼環伺……今特準云愛卿招兵買馬,起兵勤王!”

是的。云酒錄是陛下的人。他占山為王,廣招兵士,乃是陛下的授意。我帶兵繳匪不過幌子,其實是來給云酒錄送裝備的。陛下智計無雙、深謀遠慮,這么多年在胡太尉身邊忍辱負重。其實暗地里早就培植了自己的勢力。

云酒錄是陛下的人,我也是。

為讓胡太尉放松警惕,我堂堂杜家之后,委曲求全十年,在朝堂上裝癡扮傻。這才換來陛下令我繳匪,胡太尉的“不阻攔”。給我老弱病殘沒關系,我要的,只是兵器和糧食。

至于平叛。呵。

“杜家將士聽令!”

病懨懨的俘虜們不知何時,早已聚集在一起。

“十年前,胡老賊私吞糧餉,害得前方將士餓肚子打仗,幾乎折損殆盡。”那一場戰役中,死掉的人不知凡幾,其中包括我的父兄。忍了十年,我終于等來了報仇的機會。

“他為私利置天下蒼生于不顧,早就該死!如今時機已到,陛下有旨,凡胡家親衛,有膽敢反抗者,一律格殺!”

群情激昂,清君側的喊聲中,我側頭望向站在身邊的云酒錄,即將而來的,是一場硬仗,陛下堵上了全部謀算,我賭上了杜家將士所有人的性命。可我們,誰都不知道,結果如何。

“能贏嗎?”不知怎的,我竟然會問云酒錄這個蠢問題。他怎么知道,他堵上的,也是十幾年的苦心經營。他握劍,直視前方,神情嚴肅,沒拿劍的那只手,握住我的:“會的。我們會贏。”他聲音低沉,卻讓忐忑的我,忽然安定下來。

是的。我們會贏。我們,必須贏!

這是我第一次踏上真正的戰場。苦練的武藝第一次發揮出威力。云酒錄砍翻一個士兵,側頭道:“杜倦!你會武功怎么還這么慫 ?”

裝慫 是我愿意的嗎?還不是為了迷惑胡太尉。

“往事不要再提!”我提刀殺人。其實我之前并不完全信任云酒錄,陛下說他是自己人,可一個來歷不明的男子,又手握兵權,當真能不忘初心,效忠陛下?

所以兩次被俘,我都沒有放松警惕,更不敢輕易揭開面具。這么多年的朝堂傾軋告訴我,凡事多留心眼,總沒錯。直到云酒錄和胡太尉真正交手,并在箭雨中不顧自身安危救下我,我才敢確定他的立場。

“杜倦。你可真是只小狐貍。”云酒錄刺退我身邊的敵人,微微喘氣。

他漂亮的眼睛瞇起,眼尾上挑,眼中有勘破一切的精明。

我不甘示弱:“彼此彼此。”

他一笑。臉上那道陳年傷疤皺起,我腦中忽然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寶劍,帶銹跡的盔甲……一個猜測,呼之欲出。

七、退婚

胡太尉被擒,太后黨被一網打盡。塵埃落定,陛下親政后的第一道旨便是對云酒錄論功行賞。

“胡賊伏誅,太尉之位空出。云愛卿在外蟄伏多年,勞苦功高,便補了這缺吧。”

云酒錄跪下稱謝的間隙,側頭望了我一眼。我也恰好在看他。照理說,他來歷成迷、毫無根基,萬沒有一出現就封太尉的道理。除非——

“哦。朕糊涂了。云愛卿既已歸來,該改回原名才是。”

云酒錄叩首,揚聲道:“臣、陸九星,遵旨!”

猜測得到證實:他是陸九星,將門之后陸家獨苗陸九星,也是我的未婚夫,陸九星。心中莫名涌上一陣說不清道不明的喜悅,壓過未能升任太尉的惆悵。

陛下滿意點頭,隨后轉向我,剛想說點什么,便被陸九星打斷:“臣還有一事相求。望陛下應允。”

大權在握,陛下心情甚好,并未介意他的失禮:“說來聽聽。”

他直起腰,雙手抱拳,斬釘截鐵道:“臣自幼和杜將軍訂下婚約。可如今臣已有心愛之人,故而斗膽,懇請陛下,撤銷此約!”

莫名其妙被點名。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四面八方射來的同情目光告訴我:沒聽錯!我、杜倦、堂堂威武大將軍,被當著文武百官的面,退婚了!

隱形吉祥物終于迎來萬眾矚目時刻,可惜是以這種方式。

陛下似有猶豫:“這——”

“杜將軍巾幗英雄,胸懷寬廣,定不會介懷此等小事。”陸九星再接再厲,努力勸說。

聞言我條件反射,先慫 為敬:“不介意不介意。臣但憑陛下做主。”說完才覺得不對勁,胡家已經倒臺了,我沒必要再裝了。哎,沒辦法,慫 慣了,一時半會兒轉變不過來。

剛想如實吐露心聲,就聽陛下一錘定音:“既如此。那朕便準了!”

瞧著陛下喜氣洋洋的臉,我覺得,還是不要老虎尾上拔毛,惹陛下不快的好。

但陸九星我還是敢惹的。

退朝時,我把他堵在臺階上,陰陽怪氣:“太尉大人。”他似是料到有此一舉,順勢倒退半步,跟我拉開距離。嘿,這人!之前俘虜我時,還跟我共乘一騎來著,這會兒倒矯情上了。

“你真是陸九星?”我挑眉。

他警惕:“杜倦,請注意表情管理。我可是你上司。”

剛委任的上司。提到這個我就來氣:“陸九星十年前就死了。你哪兒冒出來的?”

心里有股邪火橫沖直撞。其實我早就懷疑他是陸九星,可此時此地,唯有此事我才有資格光明正大地質問他,以作發泄。

他眼中飛快地閃過失望,隨后松了口氣般:“戰場上,我被砍了一刀,傷口看著可怕,其實不深。”他湊近一些,示意我看他的臉。“血跡斑斑躺在死人堆里不動,敵人就會以為你死了。”

他語氣平淡,但我卻有些心驚。十三歲的少年,靠裝死逃過一劫。好不容易回到長安,卻又接到陛下密詔,命他在外潛伏。

他被迫隱姓埋名,三千多個日夜,有家不能回。

不知怎的,胸口突然一悸,涌上股類似心酸的情緒,想上前抱抱他。可我憑什么?今天之前,我是他未婚妻,尚有理由光明正大地心疼他,而現在,我只是他的下屬……

我只能扯扯嘴角:“原來如此。”他已經,有喜歡的姑娘了。

微笑變得難看,在表情徹底惡化之前,我掩飾般道:“那、祝你幸福。”說完轉身就跑,仿佛有瘋狗在后面追。不能回頭,不能讓他看見我通紅的眼睛,不能讓他看見我落淚,不能讓他知道,我喜歡他。

八、戍邊

光陰似箭,轉眼兩個月過去。我和陸九星同朝為官,低頭不見抬頭見,這讓我很受折磨。最初的傷心期過去,被當堂退婚的恥辱占據上風。我每次都需要用盡全身力氣,才能克制住自己,不沖他那張無辜的俊臉打上一拳。

恰好邊關告急,安穩了十年的胡人突然帶兵來犯,勢頭兇猛。我踏前出列,欲請纓上前線,遠離陸九星,眼不見為凈。卻不想叫他搶先一步:“陛下,臣請旨帶兵保衛邊關。”

他紫袍玉帶,長身玉立站在殿中。而我,因踏前的動作太明顯,此時也已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不說點什么有點尷尬:“臣也請旨帶兵……”未等我說完,陸九星搶道:“陛下!邊關艱苦,杜大將軍久居長安,怕是水土不服。”

呃。說得也有道理。他倒是考慮得蠻周到,聽起來很關心我的樣子。

剛有點感動,就聽他加上一句:“并且臣也想趁此機會,去見見臣的心上人。”

我收回我的感動!讓他去邊關賣命吧!

陸九星離開長安那天,整個朝堂的武將都去送行了,畢竟武將以他為首。我企圖隱在人群中,悄悄往后退了半步,然而等我站穩,便發現整個送行隊伍竟神不知鬼不覺往后移了一尺。

什么情況?!我不甘心,咬咬牙繼續挪,這回,送行隊伍在我的帶領下集體退后三丈。

副將愁眉苦臉提醒:“大將軍,別退了。再退都快看不清陸大人那張黑臉了。”

我這才抬頭。只見我和陸九星之間拉開了少說三舍的一塊空地,而武將們,都規規矩矩按照官階依次排列在我身后。這倒霉的尊卑有序!

身為武將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將軍”,我只能積極起好帶頭作用。硬著頭皮走上前,代為致辭:“下官們祝太尉大人此去一路順風,馬到成功,捷報頻傳,早日歸來。”

一口氣四個成語不帶喘,很好地體現了我的文學修養。

陸九星負手而立,聞言低頭,單手扶劍,客氣道:“杜倦,朝中諸事繁雜,就都拜托你了。”

我拱手:“好說。”

隨后張眼望他,等他告辭。可他不動,不說話,就這么盯著我,氣氛逐漸尷尬。

我只能再添一句祝福:“前路兇險,你、一定要平安歸來。”

他嚴肅的面容總算浮現一絲柔軟。

看著有些礙眼,我鬼使神差又道:“就算為了你的心上人。”

譏諷于無形。想為自己鼓掌。

然而陸九星聞言,不僅沒露出分毫不高興的神色,反而鄭重其事,仿佛許諾般道:“杜倦,你放心。為了心上人,我一定會平安歸來。”

為心上人平安歸來,他總看著我做什么?

我不由得惱火:“大軍等您好久了,太尉大人,啟程吧。”

他短短“嗯”了聲。提劍轉身,再不留戀。

我目送他上馬,目送他的身影隱在騎兵中,目送大軍漸漸消失在地平線……

討厭的副將又在講話:“大將軍,別看了。陸大人已經走了。”

我置若罔聞,兀自遠目。

“大將軍!別看了!你不要回家,大家想回家呀。”

我:……

這大將軍做的,還有沒有自由可言?

九、讓賢

軍報一份接一份從邊關傳來。晃眼半年過去了。年關將近,按戰場上的進度來看,陸九星快回長安了吧?小年休沐,可一大早,副將就奔來了將軍府。自己加班,也不讓上司休息。

“大將軍!好消息和壞消息,你先聽哪一個?”

正吃湯圓的我放下勺子,不假思索:“壞消息。”

副將噎住,顯然我沒按照他的思路來:“手斷了。”

沒頭沒腦一句。我蹙眉:“誰手斷了?”

副將一板一眼,根據問題回答:“陸太尉陸大人手斷了。”

我豁然站起:“陸九星回來了?”

副將不太高興:“哎呀,大將軍,您該問我好消息是什么。”

這還用問?沒等他說完,我人已經沖出了將軍府。

陸九星剛回來,去宮里跟陛下復命,太尉府只有須發花白的陸老將軍,見到我他特別開心,招呼道:“倦倦來,陪爺爺一起吃早飯。”

我心不在焉地喝了半碗粥,就聽堂外傳來腳步聲。久違的身影出現在屋內,陸九星喜氣洋洋大聲道:“爺爺,我回來了!”

他沒想到大清早的府內就來了不速之客,見到我的瞬間有些愣神,隨即凝神:“倦倦?”

哈?我瞪大眼睛。

他反應過來,抬手握拳放在唇邊清清嗓子:“杜將軍。”

手挺好啊。能抬能蜷,哪里像斷了的樣子。副將謊報什么消息?我在心里惱恨,卻忘記了,就算沒有謊報,陸九星也只是斷手而已,哪里值得我休沐日急急跑來。

“聽說你受傷了。我來看看。”

無論如何,這是個好借口。不然小年一大早跑來上司家里,顯得我多諂媚似的。

陸九星勾唇,走到我身旁,找位置坐下。

“小傷。已經好了。”

他拿起粥碗里的勺子,勺子顫顫巍巍,抖落半勺湯。

我目光一閃,驚道:“你傷的是右手?”

他把勺放回碗里:“嗯。對戰中不小心傷到筋脈。軍情緊急,來不及調理……”

所以也沒精心養傷,就湊合湊合休養,傷好了,手還抖?!

“你如今這樣,還能拿劍嗎?”

我聽見自己虛弱的聲音。旁邊吃完飯的杜老將軍早已笑呵呵地踱出去,說要給小輩留空間,但我也不敢太高聲,怕他聽見。

陸九星扭頭,漂亮的眼睛望著我,語氣淡淡,仿佛在說一件無關之事:“不能了。所以我剛才入宮,跟陛下遞了辭呈。這太尉之位,得換人做了。”

我呆呆的:“可是、可是太尉也可以不用親自上前線……”能不能拿劍,無關緊要。只看陛下如何想。“不能拿劍的太尉,就算陛下不介意,我自己也介意。”陸九星平靜道。

“太可惜了……”我喃喃。

他卻一笑:“別說這些不愉快的事。杜倦,我平安歸來,你開心嗎?”

平安歸來?手傷了,雖然不影響日常生活,可武將用不了劍,這是多大的打擊?也能叫平安歸來?我頗為心不在焉:“這你得去問你的心上人。”

陸九星忽然湊過來,漂亮的眼睛近在咫尺:“我就在問我的心上人啊。”

胡說、胡說什么?我惱羞成怒:“你退了我的婚!然后說我是你的心上人?”

陸九星不說話,不動,就盯著我,不停看。

充血的臉頰漸漸冷卻下來,我想到了那個讓人不敢去觸碰的殘忍可能。

終于,陸九星嘆口氣。坐直身子:“倦倦,你很聰明。就是你想的那樣。”

我不敢相信:“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他勾唇:“我為什么第一時間當殿退婚?”他的笑容帶著洞悉一切的涼意,“外戚專權多年,陛下草木皆兵。你我聯手,好不容易除掉胡家,若此時我們聯姻……”

“陛下會寢食難安,擔心我們變成另一個胡氏。”我心里有些悲涼,為這莫測的帝王心。

“所以你當殿退婚,好讓陛下放心。”

“……你謊稱有心上人,故意不跟我解釋,是想在陛下面前營造大將軍和太尉不和的假象。”

“那現在呢?”我仰頭,望著他,“你的手是怎么傷的?軍情當真緊急到連給太尉大人治傷的時間都沒有?”

陸九星訕訕地笑,帶著心虛。他試探著伸手,想要握住我的手,卻被我一把揮開:“陸九星!你故意受傷,不妥善治療,把自己弄成這副樣子,好找借口辭去太尉一職!”

他聲音小了兩度:“這樣,我才可以娶你呀。”

我氣笑了:“那你問過我嗎?問過我愿意讓你放棄拿劍的手,愿意讓你放棄辛苦得來的太尉之位嗎?!”他被我質問得詞窮,頓了頓,才小心翼翼道:“你的大將軍之位也得來不易,我不能要求你放棄。”

“我們若想在一起,總得有人放棄。那我寧愿這個人,是我……”

淚水悄無聲息地滑下臉龐。這個人、他怎么可以這么傻,又這么好啊。

我不管不顧地撲進他懷里,號啕大哭:“可是我心疼你!”

他伸手,緊緊抱住我,輕輕吻了吻我的頭發:“那你就嫁給我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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