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里創(chuàng)造她童年

文/立冬

對孩子的深情，是父親源源不斷的靈感。

有一個會拍照的爸爸，是一種怎樣的體驗？4歲的上海小姑娘李夢魚最有發(fā)言權(quán)。原本做空間設計工作的爸爸腰果，是她的貼身攝影師。爸爸鏡頭下的她，滿足了所有父母對女兒的全部幻想。那樣有愛，不僅被集結(jié)成書，還萌出了國境線，登上了《英國每日郵報》。

拍的不僅僅是照片，而是創(chuàng)造童年

2014年3月，李夢魚出生于上海，小名喬喬。女兒的第一聲啼哭令喬爸腰果整個人都柔軟了。作為資深的攝影愛好者，女兒從此成了他的靈感來源。女兒的小手、小腳丫，她哭她笑她睡覺的樣子，腰果都激動地記錄著。“寶貝，你終于睜開了眼睛，好奇地看著這個世界，時不時握著小拳頭，打個哈欠的樣子萌化了。”

這些照片，吸引了他工作之余全部的注意力。偶爾出差，他可以什么行李都不拿，但女兒所有的照片都要隨身攜帶。作為父親，他決定用一生的時間為愛打工。

滿一周、滿月、滿兩個月……女兒每天都在變化，小眼睛從緊閉著到能夠睜得大大的，肉嘟嘟的小手、小腳丫也慢慢地能伸展開了，漸漸地從只能四腳朝天躺著，到能夠借助小床撐著抬起小腦袋，也開始牙牙學語地叫著“粑粑粑粑粑”。漸漸地，她會坐了，還練就了一身本領，會和媽媽擊掌，會拍手作揖，甩頭拍胸翹大腿……腰果用相機記錄下女兒的每一個成長瞬間。

擔心女兒出意外，半歲以前，腰果主要是在家里拍。隨著女兒長大，他就把拍照陣地轉(zhuǎn)移到了戶外。第一次拍外景，沒有特意找場地，就選在家附近的綠化帶，女兒被打扮成了賣貨郎。第一次接觸大自然，青草、陽光、泥土、小花……女兒從最初的緊張到哭，到最后好奇地笑著打量這個世界，腰果倍受感動。“我希望在很多年后，當女兒長大，能明白爸爸拍的不只是照片，而是我們一起走過的春天……”腰果在微博里圖文并茂地直播著一個父親的深情。

愛，是一個父親源源不斷的靈感

曾經(jīng)的小不點，一眨眼，成了在花叢里捕捉蜻蜓的花仙子。以前，她只能攥著小拳頭，捏緊媽媽給她的小花。如今，她看到喜歡的已經(jīng)可以自己采了。

照片越曬越多，沒想到有網(wǎng)絡雜志跑過來約李夢魚當模特拍寫真。可是，李夢魚第一次棚拍，看到對面拍照的人不是爸爸，特別不自在，臉部也僵硬得不得了。攝影師好奇：“為什么你們拍的照片上，她那么乖，她是不是每回都特別配合你們？”其實，女兒從頭到尾就沒有配合的時候，腰果和妻子要做的只是讓她釋放天性。在腰果看來，孩子一般分成調(diào)皮和特別調(diào)皮兩種，女兒是特別調(diào)皮的，還沒學會走路就熱衷于四處攀爬,被制止后會以吼叫抗議。不過調(diào)皮是孩子的天性，所以腰果從不勉強女兒配合他們拍照。去郊游時，腰果和妻子一般會選擇安全的地區(qū)，讓女兒自己玩耍，他們在一旁等待，并捕捉下她最好的時刻。“人在什么時候最生動？當然是玩的時候。”腰果說。女兒負責玩，腰果和妻子負責滿世界以她為中心地找瞬間。

照片拍多了，想法也就多了。后來，腰果有時聽著歌、看著書、發(fā)現(xiàn)好看的照片，腦海里就會浮現(xiàn)很多畫面，“如果女兒也可以在類似場景里玩耍是不是很美好？”他就留意一些合適的地方，下次帶女兒去玩，去拍攝。

李夢魚越來越喜歡被爸爸跟拍，即使是下雨天，也強烈要求拍外景。拍照成了李夢魚和爸媽“他們仨”的一種儀式。每個月一次，每次幾十分鐘或一個小時。

2015年端午節(jié)，電視劇《仙劍奇?zhèn)b傳3》熱播，腰果和妻子給女兒定制了一套小漢服，在周邊公園找到一處廢棄干涸的河灘及一座木橋，為女兒拍下了《日暮河橋》這組照片。

正是這組照片，讓李夢魚火了，照片登上了各大攝影門戶網(wǎng)站的首頁。《人像攝影》雜志的記者也來采訪。這也打開了腰果的靈感大門：“記得小時候，特別想穿越進電視劇里的世界，長大后卻發(fā)現(xiàn)這個夢想很難實現(xiàn)了。”他不想讓女兒也留下這樣的遺憾，于是，為女兒拍攝了《紅樓夢》《宮》《偽裝者》等系列電視劇主題的照片。

希望這些美好的瞬間，幫她保持內(nèi)心的純凈

每換一次主題，就像是帶著孩子經(jīng)歷不同的世界。無論是為女兒量身定做衣服，或是選擇拍攝環(huán)境，都要花大量的時間。但通過變身成不同的人物，李夢魚也在學習新的故事，進入不同的角色，這在她看來，是一件無比快樂的事。

大自然也是腰果的靈感來源。無論是春天的青青草地，還是夏天的薰衣草田，抑或是秋季的鄉(xiāng)村稻田，冬天的晨曦，這些美好，腰果都想讓女兒領略、體會。

腰果本就是個動漫迷，于是，女兒也變身Cosplay達人。腰果想用這種方式讓女兒體驗不同的人生，棒球小子、灌籃高手、櫻桃小丸子……最讓腰果難忘的是《JK制服蘿莉》系列照片，一家三口在家附近遛彎時，發(fā)現(xiàn)了一處地下通道，通道上邊就是火車軌道，通道兩邊的墻頭，綠樹青蔥，樹影斑駁。腰果心動了：如果在這里給女兒拍攝一組青春題材的照片，肯定很美好。

可正打算拍攝時，一歲多的女兒，突然聽到橋上“轟隆隆”的呼嘯聲，一路狂奔到爸爸懷里，號啕大哭。腰果忙安慰道：“寶貝，我們不在這里拍了。”一年后，當一家人又無意間遛彎來到這個地方，女兒卻一點都不害怕了，還央求爸爸：“我想在這里多玩會兒。”腰果問：“你不害怕火車了嗎？”“不害怕，那火車是我的朋友托馬斯。”小家伙噘著嘴巴說道。這讓腰果特別感慨，女兒在一點點長大，攝影記錄下了這一切。

三年多的時間，腰果為女兒拍下了上萬張照片，原本只是想記錄下孩子的成長，誰知他這個攝影發(fā)燒友，竟然會因為曬娃火到成為尼康簽約攝影師，還出版了一本親子攝影的書《你好，喬喬》。湖南衛(wèi)視綜藝節(jié)目《天天向上》也來邀請他們一家做嘉賓。李夢魚的照片還登上了《英國每日郵報》。

有人問腰果，打算給女兒拍多久的照片。他笑了：“拍到出嫁的那一天。”而眼前，他只想留住女兒童年每一個抓得往的瞬間。他說：“我希望女兒長大后，看到這些照片的時候，會笑著說，原來我是這樣長大的。希望她因為有了這些美好的瞬間，以后遇到再多的困境，都能保持內(nèi)心的純凈和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