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夢想升級成三千萬

◎林木木

和我們的美編小Y聊天，她說她有一個三千萬的夢，期盼著哪天中大獎。我說我不貪心，五百萬就夠了。她發一個笑哭的表情，說：“原來我也有個五百萬的夢，后來一算不太夠，就升級成了三千萬。”

五百萬我可以在鄭州買套房子，買輛車子，前提是房子的地段、面積、戶型不要過分計較，車子的牌子、型號、車型也不要過分計較，這對我而言已是難以實現的夢。可是如果考慮到孩子以后的種種，考慮到父母的日漸衰老，忽然發現即使有了房子、車子，五百萬對生活而言也遠遠不夠。何況小Y是一直向往北京的，五百萬在北京只能呵呵吧。

《孫子兵法》有云：“求其上，得其中；求其中，得其下；求其下，必敗。”五百萬，就像高考的五百分一樣，也許它能幫你走一所還不錯的本科院校，但要上重本卻還有很大一段距離，距離清北更是遠遠不夠。讀書的時候，老師說：如果你想考985，請把目標定在清北；如果你想考一本，請把目標定在985；如果想考二本，請把目標定在一本。總要高于現實，目標才能更好地引路，只是如果目標僅僅是滿足于現狀，那現狀最好也不過是差強人意。

今年高考之后和三個朋友小聚了一下，這是十年來我們四個第一次聚齊。復讀的時候我們從不同的地方聚在一起，在那場盛大孤寂的青春里，陪伴彼此走過最灰暗的歲月，結成同盟—“豆豆家族”—蒸不爛、煮不熟、捶不匾、炒不爆、響當當的黃豆、紅豆、綠豆、黑豆。

成績最好的黃豆，高考失誤以一本的分數走了大連的一個二本院校，這是她考得最差的一次；紅豆和綠豆分別被省內的專科一批、專科二批錄取，我原本是專科的水平高考卻僥幸考上了一個省內的二本院校。那時的我們在年輕的裹挾里除了成績似乎沒什么大的區別，排名的先后頂多隔著幾十個人而已，各自都有自己的軌跡走著，哪怕最后有人讀了本科，有人讀了專科，也沒覺得人生有多大不同。

可是，相信嗎？僅僅是第一個十年，時光已經把我們分化得十分明顯。

同樣的年紀，黃豆自己在我們市里頗為繁華的地段買了房、買了車，一百二十多平的房子裝修得明亮大氣，羨慕的我們垂涎三尺。可是誰能想到，這些離她想要的還差得很遠，她要開最好的車、住最好的房、成為這個城市的頂尖。因為只有成為這個城市的頂尖，與大城市相比，她才能顯得不那么微不足道。

紅豆如她讀書時一樣，平平的成績卻從不輕言放棄，畢業便聽從家里人乖巧地考了招教，成了一名公辦的人民教師，在這個小城有一個不大的家，生活美滿而舒緩。

綠豆是當時考得最差的一個，學的專業與后來從事的行業也沒什么關系，在鄭州打拼了幾年后最終選擇回到縣城，花盡積蓄買了一套大房子，看上去是另一種美滿和舒緩。而我依然漂泊，房子買在了韓先生的家鄉，人卻在鄭州游蕩。人生的距離就這樣被漸次拉開，而拉開我們的就是我們當初不以為然的成績。別以為能考高分沒什么了不起，未來會告訴你，能考高分的人才能有更高層的人生。

生活一開始就暗下了預言，考三四百分的你我和考五六百分的他們都會各得其所，似乎只要過得開心，數字真的不重要。可是如果對比的時候你會難過，那說明你想要的絕不是這三四百分。

黃豆說，一定要留在鄭州啊，大城市還是好一點的。我想我的夢想要升級成三千萬了。你的呢？你的五百分，夠你實現夢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