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無缺

◎宋炳成

完美無缺

◎宋炳成

老梁家里有一個黃瓷蓋碗，是件傳家寶。最近老梁等錢用，就想出售它。

消息傳出后，有古董商找上門來。古董商將黃瓷蓋碗拿在手里端詳了半天，說：“嗯，貨是好貨，可惜碗蓋有個缺口，本來值十萬，現在最多值七萬。”

朋友李四登門拜訪老梁，閑聊中說起那件傳家寶的事兒。李四想飽飽眼福，沒想到剛接過來，竟失手把碗蓋掉到地上摔碎了。李四霎時蒼白了臉，連聲說：“對不起，對不起，我賠，我賠。”老梁嘴上說沒關系，心里卻疼得緊，這下沒有了碗蓋，肯定更賣不上價了。

李四坐不住了，紅著臉站起身就走，說改天一定來賠償。一周后，李四湊齊了五萬元去賠償老梁。

誰知一見面，老梁就迫不及待地拉著李四的手說：“我正要去找你呢，你就自己來了！”李四聽后，忙從兜里掏出錢，帶著歉意地說：“對不住了，過了這么多天才來賠你，也不知道這些錢夠不夠？”

老梁將李四手里的錢推回去說：“你這是干什么？我請你喝酒去！”

李四一臉愁容，問老梁：“是不是這些錢不夠啊？”

老梁一拍李四的肩頭，笑著說：“我得好好謝謝你，昨天下午，有個古董商上門把那碗買走了。你猜，多少錢？12萬！”

李四忐忑地說：“可是要是有碗蓋，還不得賣得更高啊？”

老梁說：“高個屁！誰來買都挑碗蓋有毛病，幸虧你把它打碎了，沒有了那個破碗蓋，古董商贊不絕口，說這個碗真是完美無缺！”（摘自《小說月刊》2017年第10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