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非樹 (外一首)

□古草

細雨。

陽臺外，小葉榕的身影有些蜷縮

這是我的錯覺

對冬季雨天的畏懼之心正在影響我

一扇玻璃門后

十五年前的紅眼睛

正在把一棵冬天的樹

看得越來越緊張，越來越低垂

越來越像一個

穿著灰毛衣，站在雨里哭泣的人

他們摘下對方身上的鱗片

他們曾彼此靠近又分離

52赫茲

陽臺上的兩種波紋

擦身而過。正在破碎的

是一座山，它的對面

正在堆砌。

這也是一種相遇嗎?

墨綠色在遠眺中縮小。

你也在閃爍中縮小。

多么驚險，我們曾穿過懸崖的縫隙。

挖出彼此體內的玻璃碎片，

獲得婚姻的要義。

但這些都不及此刻，

五點鐘的太陽，

我們在藤條上端坐，

任由光線處理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