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塘(外一首)

◎胡佳禧

水塘的水一直是滿滿的清清的

這兩天， 聽見水塘有水聲

這聲音壓住了其他聲音

這聲音從抽水管里往外走

不能上岸的魚上了岸

左鄰右舍都來分魚

來分一份臨近春節的喜慶

這次， 理發的青山哥沒來

他走了

像一尾魚游向了另一個世界

水塘是祖輩留下的

像漢字， 它讓我記住鄉村

記住那些水聲里走了的人

像記住古老的民謠

青 蛙

清明過后

雨下得更清， 天顯得更明

說井底之蛙的那個人走了

你才深入依山傍水的民間

深入鳥語花香的村莊

叫聲是你的唯一

你的叫聲肯定能比有的人唱得好聽

你不講平聲仄聲

不講高音低音

聲調始終是那么安詳和平

我更多的時候忽視了細節

我得回來， 找到立場堅定的流水

找到冬眠破土的你

從鄉間的水田

重新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