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白水
一為文人,便無足觀,那是后來的事,魏晉時士的清譽還是值錢的。由是,一無所長的王戎,也不能不來“鑲邊”蹭圈子,雖被阮籍戲叱為“俗物”,仍要厚起臉皮賴著不走,終于混了個竹林里行走,這也是資本。等到他做了尚書令,從黃公酒壚經過時,就可公然說:“看,這就是當年我們竹林七賢酣飲之處,嵇康和阮籍早已經不在了,一切還像昨天的事,真是恍如隔世啊?!鼻疲鄠小傧码S從們立時肅然起敬。
退休以后寫自傳抑或回憶錄,便可坦然說“竹林之游,亦與其末”。官之實惠,士之令名,都有了。
(潘 燁摘自《今晚報》2018年9月2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