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月,德國攝影藝術家安德里亞斯·穆埃在中國的首次個展在紅磚美術館順利結束。展覽吸引了許多慕名而來的觀眾,大家都想一睹這位被稱為德國總理默克爾“御用攝影師”的作品。在這些光芒和標簽之外,我們與穆埃聊了聊。
1979年生于德國卡爾·馬克思城(現開姆尼茨Chemnitz),現工作生活于在柏林。自2010年起,穆埃參加了在眾多世界頂尖博物館和機構舉辦的個展和群展。
結緣于去年的“德國8”展覽,今年秋天,穆埃再一次來到了中國。不同的是,這次在紅磚美術館呈現的是他完全個人的展覽,匯集了他過去15年中創作的65作品。
走進展廳,德國攝影一貿嚴謹沉穩的冷色調便占據了視線。照片的內容也無一例外都是有關于德國的歷史與政治:前東德軍事禁區中廢棄的游泳池、聚光燈下裝扮成納粹軍官的模特,以及各種顛覆符號化的傳統公眾人物的肖像攝影。“這次展覽并不像大部分藝術家個展那樣以時間的線索展開,”穆埃說,“我更希望通過這個展覽為大家構建出一種德國的感覺。這些作品就像拼圖一樣,它們共同組成我心中對德國的印象。”
20多年的攝影生涯中,穆埃也并非從一開始就作為獨立的攝影藝術家。在很長一段時間當他受雇于各類報紙雜志,那幅著名的默克爾肖像是在這樣的背景下產生的——這也成為穆埃職業生涯的重要轉折點。出色的技術和專業的態度讓他從其他攝影師中脫穎而出,一時風頭無兩,甚至被許多媒體稱為默克爾的“御用攝影師”。但這也讓穆埃開始反思:“我想要的并不是這樣的標簽。”他開始將更多的精力投入個人項目的創作,甚至還拍攝了名為“一次德國旅行”的系列。在這個系列中,穆埃讓他的母親戴上假發假扮默克爾坐在車內,他從背后拍攝其背影和窗外的德國風景。穆埃說:“從第一次給默克爾拍照到后來合作的次數越來越多,我也對她也有了更深刻的理解,此時在鏡頭面前的是否是她本人已經不再重要了。通過我的攝影方式,便能表達出我對這個人的看法,或是我想通過她說出來的東西。”
本次策展空間的布置非常有趣,從進入展廳開始就可以看到隨處可見的對比。比如相對著的兩面墻上的默克爾與科爾,畫框中倒映出彼此的影子:或是納粹德國士兵、難民與如今的德國生活之間的交替模仿;抑或是藝術家個人與父親肖像的對比。從“傳統”到“歷史”再到“家庭”,這些來自不同文化身份的審視,讓我們得以透過穆埃的鏡頭,獲得對德國多重而立體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