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俗社會和公民社會

□ 羅振宇

有一次我跟快手的創始人宿華聊天，他是一個二胡愛好者。

他到北京的第一天晚上，抄起二胡拉了一段，得，隔壁來敲門了，說這個聲音擾民。從此，這二胡就再也沒碰過。

而他在老家，每天晚上都要拉兩個小時，那隔壁鄰居不煩嗎?

宿華說：“我家隔壁鄰居是開卡拉OK廳的，我從小就是聽著他家里人唱歌睡覺的。我們兩家人從來都沒有覺得這有什么不對。”

宿華說，他的老家是民俗社會，而北京是公民社會，其中最大的區別，就是人和人之間對邊界的感知不同，對相互冒犯的容忍度不同。

過去我們總是從道德是非的角度來看這個區別，什么進了城人情就冷漠，或者回了鄉七大姑八大姨問問題沒分寸。

其實，這不是誰對誰不對的問題，這是兩種差別很大的文明樣式而已。

文明的樣式各有不同，但現代文明的基本規則卻通行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