窘境見氣節 慎獨真君子
——《論語》一則賞讀

102401 北京 張英華

◤原文

論語·衛靈公第十五

衛靈公問陳于孔子①。孔子對曰：“俎豆之事，則嘗聞之矣。軍旅之事，未之學也。”明日遂行。

在陳絕糧，從者病，莫能興。子路慍見曰：“君子亦有窮乎？”子曰：“君子固窮，小人窮斯濫矣②。”

◤注釋

①陳：今作“陣”，謂兵陣軍事。

②濫：如水泛溢，四處橫流，漫無軌道。

◤賞讀

“帶兵打仗時，用什么辦法能夠取勝呢？”衛靈公問。“您要是問跟祭祀、宴會有關的禮樂制度的話，那我倒是曾經聽說過。對于帶兵打仗的事，我沒有學過這方面的本領。”孔子客氣地答道。

一問一答之間，孔子已經明白，他的禮樂文化很難在衛國推行。于是，第二天他就帶著弟子們離開衛國，繼續前行。

來到陳國的孔子及其弟子們遭遇了斷糧之困，跟從的弟子們都餓得病倒了，沒有誰能起得來。子路氣惱地來到老師面前問：“君子也有無路可走的時候嗎？”孔子平靜而從容地答道：“君子在無路可走的時候能堅守道義，小人在無路可走的時候就要胡作非為了。”

“固窮”二字，擲地有聲地表達了君子哪怕身處絕境之中也要恪守道義的堅定！這樣的君子人格不正是我們中華民族優秀的文化傳統嗎？

我想起了蘇武，“渴飲雪，饑吞氈”，“歷盡難中難，心如鐵石堅”，在艱辛萬狀的窘境之中，他守住了對社稷的赤膽忠心，守住了不屈不撓的氣節。

身處艱難的處境或走投無路時，君子的氣節就會顯現。看，那一位位名垂青史的英雄豪杰：舍命記錄真實歷史的太史簡，寧死不降的嚴將軍，誓師殺敵大聲呼喊以致咬碎牙齒的張睢陽，仗義罵賊被鉤斷舌頭依然毫不屈服的顏常山……

無數仁人君子就是這樣于“窮”中固守著道義、氣節，讓中華民族堅毅不屈與執守道義的品質代代相傳，積淀為中華民族的優秀傳統。

這樣的“固窮”精神還可以進一步體現為一種慎獨的人格。即在獨處的時候，也能嚴格要求自己，自覺遵守道德原則，不做任何不道德的事。

窘境見氣節，慎獨真君子。君子人格在，文化根脈深。

◤問題

孔子認為君子與小人在無路可走的時候表現有何不同？結合你的積累，舉出兩位歷史上具備孔子所說具備君子特征的人。

◤解答

孔子認為君子在無路可走的時候能堅守道義，小人在無路可走的時候會胡作非為。孔子所說的君子有牧羊十九年依然心懷大漢社稷的蘇武，有身陷絕境依然忠于國家的文天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