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諾諾在知乎上講過一個故事:有一次她乘飛機,旁邊坐一女孩:穿著絲襪筒裙高跟鞋,一張臉描畫得極為精致。王諾諾覺得這女孩腦子有病:“要飛8個小時,我都恨不得穿睡褲上去,她竟然帶全妝。”
但飛機進入平流層后,那女孩脫下高跟鞋,換了雙棉拖鞋。接著掏出一個大號化妝包,將卸妝水、面膜、眼罩等一字排開,然后去廁所將妝容卸了個干干凈凈。吃完飯后,她又敷了一個補水面膜,然后戴上眼罩,安安靜靜地睡了。還有一個小時就抵達目的地了,那女孩便又去了一趟廁所,回來時妝已畫好,神采奕奕。看著她如此嫻熟的流程,王諾諾心想:“她應該在大公司上班吧,因為工作需要而出差比較頻繁。”
飛機入港,停穩。那女孩拿出手機,貼面說:“媽,我一會兒就到家了。”此話一出,王諾諾被震撼得五體投地:“忽然覺得她好會生活。”
其實諾諾跟我們大多數人有著一樣的心理:“又不是上班又不是應酬,日常生活嘛,湊合就得了。”
作家艾小羊講過一件趣事:她買了一條日和手帖的圍裙,300元。粗棉布材質,越洗越軟,越洗越柔。閨蜜見了這條圍裙后愛不釋手,但得知價格后,說:“太奢侈了!”艾小羊說:“你上月才花10000元買了個包。”
閨蜜立馬解釋:“買這個包是有用的,你拎著它,感覺自己就是個成功女人;拎著這包碰到高帥富時,你不怯場;拎著這包去談業務,你的可信度高。你買這么貴的圍裙,能穿出去嗎?能談業務嗎?只是在家用而已,哪里需要這么好。”
看見沒,這就是我們的“共病”—— 對待工作十分認真,對待生活十分敷衍。

我們最善于敷衍生活。對于敷衍生活,我們有兩種拿手方法。第一種是:“湊合湊合就得了。”“毛巾用壞了,湊合湊合得了。”“牙刷用毛了,湊合湊合得了。”我們不但善于湊合,還喜歡用否定別人來尋求安慰。第二種敷衍是:“等我有××后”“等我考試完了,再好好品嘗那款美食。”“等我有錢了,我也要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我們就這樣“湊合著”和“等待著”,出于自我保護的本能,我們還發明了一套價值體系,來肯定自己的生活。“過日子不都是這樣嗎?”“大家都這樣,我這還算好的了。”
但我們有沒有認真想過一個問題:我們每天在城市間奔波,這么努力工作到底是為了什么?不就是為了好好享受生活嗎?但現在我們卻一直忽略了一件大事:人生最重要的事業,是好好生活。正如生活大師松浦彌太郎所言:日常生活是一份尊貴的工作。
幾年前,去拜訪一位朋友。她不在家,出門旅行去了。但她在門口花圃墻上貼了一句話:“如果你來訪,我不在,請和我的花兒坐一會兒吧,它們很溫暖,我注視它們很多日子了。它們開得不茂盛,想起來什么說什么,沒有話說時,盡管長著碧葉。”這位朋友,以前聚會時,給大家出過一道謎語:“你對它笑,它就對你笑;你對它哭,它就對你哭—— 這是什么?”大家都說:“這是一面鏡子。”但她笑著說:“這是生活。”生活就是這樣,你怎樣對它,它就怎樣對你。那些把日常生活當成尊貴工作的人,“這份工作”一定不會虧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