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金曾在在1991年1月在劍橋大學的達爾文講演中,做過一個名為宇宙的未來的精彩講演,他是這樣說的:“在非常早的時代,預言未來是先知或者女巫的職責。這些通常是被毒藥或火山隙溢出的氣體弄得精神恍惚的女人。周圍的牧師把他們的咒語翻譯出來。而真正的技巧在與解釋。古希臘的德爾菲的著名巫師以模棱兩可而臭名昭著。當斯巴達人問,在波斯人攻擊希臘人時會發生什么,這巫師回答:要么斯巴達會被消滅,要么其國王會被殺害。我想這些牧師盤算,如果這些最終都沒有發生,則斯巴達人就會對阿波羅太陽神如此之感恩戴德,以至忽視其巫師做錯預言的事實。”
接著,霍金又說了這樣一段話:“當然,科學預言也許并不比那些巫師或者預言家的預言更可靠。人們只要想到天氣預報就可以了。但是在某些情形下,我們認為可以做可靠的預言。宇宙在非常大的尺度下的未來,便是其中一個例子。”
在談到宇宙的未來,霍金說:“對于宇宙的未來其關鍵問題在于:平均密度是多少?如果它比臨界值小,宇宙就將永遠膨脹。但是如果它比臨界值大,宇宙就會坍縮,而時間本身就會在大擠壓處終結。然而,我比其他的末日預言者更占便宜。即使宇宙將要坍縮,我可以滿懷信心地預言,它至少在100億年內不會停止膨脹。我預料那時自己不會留在世上被證明是錯的。”
在中年時代,霍金在對待天體物理學的研究是完全依靠準備的科學數據和計算,他是以大腦計算復雜的方程式而出名的,如今,霍金在研究什么呢?
進入老年的霍金,并沒有淡出公眾的視線,反而,他頻繁接受記者的采訪,甚至,有家網站在采訪他的時候,他竟然說出了讓世界上的所有人都震驚的話,他說:“人類在未來的數百年里必須認真考慮自己的生存問題。我看到了人類的危險,過去曾出現過多次人類的生存危機。發生類似情況的頻率還會增加,我們需要十分謹慎地避免這類危機。但我是一個樂觀主義者,如果人類在未來200年間能成功向外太空擴張,那么我們就能避免災難。”
當記者對這些話感到震驚的時候,霍金又拋出了獨到的見解:“2010年早些時候,我曾警告說,人類在努力與外太空其他生命形式建立聯系時應當謹慎小心,因為我們不能確定他們是否會對人類表示友好。如果我們是這個星系中唯一的智能生命體,我們應該確保自己得以生存和延續。但面對地球的有限資源和呈指數形式增長的人口數量,我們長期生存的唯一機會不是留在地球,而是向外太空尋找出路。在過去的一百年里,我們的科學技術取得了卓越的成就,如果我們想延續進步,就不得不放眼外太空,這也是我大力支持載人航天飛機研究的原因。”
在某網站采訪結束的時候,霍金最后說,未來,人類可以做到駕駛宇宙飛船做時光旅行,從地球到銀河系邊緣的路程需要80年,這樣,人類就實現了殖民外太空的想法,在技術上是可能達到的。
緊接著,霍金教授又公布了預言時間表:2050年人類移民火星,2100年人類進入外太空,新人種出現,2210年地球面臨毀滅,2600年地球變成熾熱的“火球”。
霍金的預言以及預言時間表在全世界引起震動和恐慌,有的人相信霍金的預言,有的人懷疑霍金的預言,有人指出:這是霍金教授沒有新的理論研究了,靠這樣的預言來吸引公眾的關注。各種各樣的說法一時之間都出現在網站上,有人認為:霍金是一位天體理論物理學家,他從事的是科學,預言只是一種說法,不能代表真正的科學。
霍金被稱為繼愛因斯坦之后最著名的科學思想家和最杰出的理論物理學家,他是當代最重要的廣義相對論和宇宙論家,他的預言真的能正確嗎?他的預言科學含金量真的很高嗎?答案是:未必。
讓我們看看發生在霍金身上的真實的例子,在科學史上,霍金在黑洞研究方面曾經三次與其他科學家打賭,結果,他都不是贏家,而是輸家。1975年,霍金第一次打不是關于天蝎座X-1是否包含黑洞的問題,霍金最終是輸家;1991年,霍金第二次與索恩、普雷斯基爾打賭,那是關于裸奇點是否存在的問題,結果,這次霍金也輸了;1997年,霍金又與普雷斯基爾打賭,關于黑洞是否會摧毀它們吞噬的一切信息?到了2004年,霍金當眾說自己賭輸了。
于是,這就讓很多人猜測,這次,霍金向全世界發出的預言,估計又是錯誤的。
霍金不只是對媒體這樣說,2006年,他在香港講演的時候,在公開場合,霍金也在發表移居火星的觀點,他說:“如果人類可以在未來100年內避免彼此互相殘殺,那么到太空常駐定居而不需仰賴地球提供支援就有可能實現,為了人類生存,擴大到太空是對人類來說很重要的事情。地球上的生命被一場災難摧毀的風險日漸增加,例如突然惡化的全球暖化,核武戰爭,基因改造的病毒,甚至其他我們還不知道的危險。”
針對霍金的預言,中科院紫金山天文臺科普部主任張旸指出:“雖然全球氣候出現異常,地質災害頻發,但就此認為地球即將終結是缺少科學依據的。”同時,張旸還說:“雖然科學家都在找尋類地星球和研究移居外太空的方法,但是否能在200年內實現卻不一定。因此如果人類不正視自己的錯誤,善待我們賴以生存的地球,那么霍金所說也就不是危言聳聽了。
談到這里,讀者應該明白了,霍金的預言其實是對人類的警示和忠告。霍金是一位科學家,但是,他絕對不是把自己關在屋內的書呆子,他在研究科學的同時,也在關注著社會問題,他提出的所謂的地球終結的說法,是對如今人類的生存方式表現出的憂慮。

(節選鹿理梅著《與萬物對話:霍金傳》,群言出版社,2015年10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