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笑冉
蕓蕓眾生,五彩繽紛,正如許多泡泡,而有些泡泡碰巧不巧剛好是灰色的,比如海子,那樣的執著,那樣的向往,那樣的“面朝大海,春暖花開”,卻最終以臥軌終結生命,黯然或者絢麗仿佛總在一線之隔。
1989年3月26日,海子臥軌自殺,今天,2018年3月28日,他的死祭,29年,雖然多了兩天,這次石簡讀書會分享探討的就是他和他的詩歌里的時光與故事,所以我來了。
海子的一生是矛盾的,他的死也給世人留下不少疑惑,他是我們今天的主題。我對海子印象正如海子詩歌給我的印象,朦朦朧朧,充滿矛盾,他努力過了,卻總做不到自己希望的程度,等不到自己希望的結果,而不做又按捺不住心中那團熾烈,就這樣在夾縫中煎熬,他就像一只需要涅槃的鳳凰,或許死才是解脫,是另一種重生。忽然想起屈原,他們倆一樣擁有“潔癖”,在這樣的塵世輪回中,穿越時空,或許他們會惺惺相惜,相見恨晚,“舉世皆濁我獨清,眾人皆醉我獨醒”里的那個“獨”會有前提“除你以外”,腦補畫面,好像溫馨了很多。可事實總不如人愿,他是孤獨的,他把孤獨寫進詩歌里,把向往寫進詩歌里,無奈舉杯消愁愁更愁,抽刀斷水水更流,筆端下淌出孤獨,片刻解脫后則是更無盡的孤獨。
他在他的詩歌里浩浩乎馮虛御風,飄飄乎遺世獨立,他的詩歌也如他在無盡的時光里馮虛御風,遺世獨立。現實的無奈,理想的絢爛,巨大的落差讓他渾身乏力,他沒有妥協,沒有推卸的方式是活在自己的幻想里。他的孤獨像一杯急需溢出的水,可他找不到傾瀉的出口,如果是一杯白開水還好,可偏偏這孤獨是熱水,滾燙滾燙,仿佛隨時會把杯子炸裂。
讀書會后回到家,再去讀他的詩,情感升華了很多,這就是分享和交流的意義吧。《晨雨時光》中“小馬在草坡上一跳一跳,這青色麥地晚風吹拂,在這個時刻,我沒有想到,五盞燈竟會同時亮起”,曾經我以為這是一股淡淡的憂傷,現在卻多了一份清新,我居然還有一點小喜悅。“從明天起,做一個幸福的人,喂馬、劈柴、周游世界;從明天起,關心糧食和蔬菜,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開”,屬于他的一段生命的結束,或許恰恰是屬于他的另一段生命的開始,在那里以夢為馬,在那里面朝大海,春暖花開。他在詩歌里馮虛御風,他在詩歌里遺世獨立,而臥軌或許正是他羽化而登仙的方式。
孤獨是海子的代名詞,孤獨是上天賜予他最好的禮物,所以他少年睿智,15歲步入北大。可孤獨又是一把雙刃劍,任其蔓延,禮物就變成一劑毒藥,一劑慢性毒藥,比如砒霜,我想海子后來是病了,他中毒了。對于不同年齡的人來說,孤獨可能會產生不同的作用,比如說老年人,孤獨能使他去思考;中年人,會使其有一個新的開始,當然這個開始有可能使他更好,也有可能使他更壞;對于少年來說,這不亞于一次賭博,他有可能讓我們獲得冷靜的性格,甚至比同齡人升華好幾個階段,也有可能適得其反,讓我們變得自暴自棄,正如巴爾扎克所說:“在各種孤獨之間,人最怕的是精神孤獨;但是,如果用好了,精神上就不會有副作用,因為各種精神已經連結在一起。
海子已經離我們遠去,但他的詩歌從未遠去,我喜歡海子,喜歡他的詩歌,但我更是個00后,我想用《斗破蒼穹》中的一句話結束我的文章,“我命由我,不由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