説甲骨文中的“牛”*

2018-12-02 07:07:36單育辰

甲骨文與殷商史 2018年0期

單育辰

(吉林大學(xué)中國古文字研究中心，出土文獻(xiàn)與中國古代文明研究協(xié)同創(chuàng)新中心)

《合》19798 師組

丁未，貞：求禾自上甲六主牛，小主羊？

《合》33296 歷組

(3)高匕(妣)尞(燎)叀(惠)羊，大雨？

《合》27499 無名組

《合》15616 賓組

《花東》29 花東子組

庚午：歲匕(妣)庚黑牡又羊，子祝？

《花東》451 花東子組

《合》39 賓組

《合》779 賓組

三十年，受年？

《合》30688 無名組

《合》102 賓組

《合》8947 賓組

一、牡

《合》6653 賓組

《合》22904 出組

(14) 丁亥卜，行貞：其于母辛、母己牡？

《合》23411 出組

(15) 甲辰：夕歲且(祖)乙黑牡一，叀(惠)子祝，若，且(祖)乙侃？用。翌日(磔)。

《花東》6 花東子組

甲骨文中的“牡”指公牛。

二、牝

《合》19817 師組

《合》4909 賓組

《合》7399反賓組

《花東》427 花東子組

甲骨文中的“牝”指母牛。

甲骨文中還有一種“牝牡”的合文形式：

《合》19987 師賓間類

在甲骨文裏，“幾牛”、“幾牡”也有一些合文形式。

《合》14358 師賓間類

(22) 癸丑卜，史貞：其壴(鼓)，告于唐一牛？

《合》1291賓組

《合》2214賓組

(24) 乎(呼)雀用三牛？

二牛？

《合》1051賓組

《合》21117 師賓間類

《懷特》168賓組

《合》1780賓組

《合》15067賓組

這些“幾牛”、“幾牡”的合文爲(wèi)《甲骨文編》首先釋出。(9)中國科學(xué)院考古研究所：《甲骨文編》，北京：中華書局1965年版，頁613、618。其中(23)已有“一”字，但“一牛”又是合文，則應(yīng)是誤衍了一個“一”。(24)中“三牛”是合文，“二牛”則非合文。

(29) 辛卯卜：匕(妣)辛求，叀(惠)？

《合》27441 歷無名間類

(30) 丙寅卜，貞：康且(祖)丁方其牢、？茲用。

丙申卜，貞：康且(祖)丁方其牢、？茲用。

《合》35965 黃組

(31)匕(妣)辛歲，叀(惠)？

叀(惠)勿(物)牛？

《屯南》2710 無名組

叀(惠)物？

《村中南》260 無名組

《説文》卷四：“(觲)用角低仰便也。從羊、牛、角。《詩》曰：觲觲角弓。”今本《詩·小雅·角弓》則作“騂騂角弓”。《書·洛誥》：“文王騂牛一，武王騂牛一。”《論語·雍也》“犂牛之子騂且角”，何晏注：“騂，赤也。”《禮記·郊特牲》：“牲用騂，尚赤也。”甲骨文的“”就是“騂”，是赤牛的意思，也相當(dāng)於“”，《玉篇》牛部：“：赤牛，亦作騂。”(10)參羅振玉：《殷虛書契考釋》，《甲骨文獻(xiàn)集成》第七冊，頁37(影印一九一五年二月石印本，第三十四頁)。金文中也有此字，作(《集成》4165)、(《集成》196)等，辭例分別爲(wèi)“錫芻犅”、“不白不”，但這兩個“”和甲骨文用法略有不同，只是赤色的意思。

四、物

《合》37022 黃組

(34) 叀(惠)物？

《合》37025 黃組

(35) 其牢、物？

其牢、物？

《合》37089 黃組

(36) 癸丑卜，行貞：翌甲寅毓且(祖)乙歲，叀(惠)幽物？茲用。

貞：叀(惠)黃物？

《存補》5.333 出組

(37) 丙辰卜，貞：康且(祖)丁方其牢？

《合》36002 黃組

(38) 甲申卜，貞：武乙宗方其牢？茲用。

《合》36081 黃組

《合補》11299有“隻(獲)商戠兕”，此“戠”應(yīng)該表示某種毛色，所以這些“”也有可能和“”一樣，是指某種毛色的牛。

六、牢

《合》19828 師組

《合》321 賓組

(41) 庚申卜：叀(惠)乙丑酒三羌、三牢？

《屯南》313 歷組

(42) 乙亥：歲且(祖)乙牢、幽廌、白，(又)二鬯？

《花東》237 花東子組

(43) 戊子，貞：其尞(燎)于洹泉大三牢，宜牢？

戊子，貞：其尞(燎)于洹泉三，宜？

《合》34165 歷組

《合》34274 歷組

《合》22073 午組

(46) 其又匕(妣)己、匕(妣)庚，叀(惠)小牢？

《合》27514 何組

(47) 牢又一牛，王受又(佑)？

二牢，王受又(佑)？

《合》29487 無名組

(48) 其牢又一牛？

《合》35931 黃組

“牢”象牛處於圈廄中之形。卜辭中“牢”與“牛”常見於一辭(如例47、48)，可知二者不能等同，很多學(xué)者都已經(jīng)談到在甲骨文中經(jīng)過特殊飼養(yǎng)用於祭祠的牛稱爲(wèi)“牢”，未經(jīng)過特殊飼養(yǎng)的則稱爲(wèi)“牛”。而甲骨文的“”指經(jīng)過特殊飼養(yǎng)的用於祭祠的羊，未經(jīng)過特殊飼養(yǎng)的稱爲(wèi)“羊”。秦漢以來故訓(xùn)多認(rèn)爲(wèi)“大牢”爲(wèi)牛羊豕三牲，“少牢”爲(wèi)羊豕二牲，和甲骨文並不相合。甲骨文中的“大牢”、“小牢”應(yīng)該就是指體型大或小的牢而已。(14)如孔德成：《釋牢》，《臺大文史哲學(xué)報》1966年第15期；張秉權(quán)：《祭祀卜辭中的犧牲》，《中研院歷史語言研究所集刊》第三十八本，1968年；張秉權(quán)：《殷代的祭祀與巫術(shù)》，《中研院歷史語言研究所集刊》第四十九本第三分，1978年；姚孝遂：《牢考辨》，《古文字研究》第九輯，北京：中華書局1984年版等。

《合》14313 賓組

《英》1289 賓組

此字或釋爲(wèi)“牟”，不是很可信。從文義上尚看不出與“牛”有什么區(qū)別，也不知爲(wèi)何要在牛頭上加一方形。

《合》14314 賓組

《合》14315 賓組

《合》14951 賓組

此字從文義上看不出與“牛”有什么區(qū)別，也不知爲(wèi)何要在牛身加水滴(或土塊)之形，在甲骨文中還有一種相類構(gòu)形的字，如“”作“”(《合》15642)、“”(《合》16147)形，從辭例上也看不出與“羊”有什么區(qū)別。

九、牽

(54) 戊子卜：品其九十牽？

《合》34675 歷組

《合》34674 歷組

《合》14362 賓組

《合》14559 賓組

《合》1677+《乙》5681 賓組

《合》780 賓組

(60) 辛未，貞：求禾于河，尞(燎)三牢，沈三牛，宜牢？

《合》32028 歷組

(61) 庚戌卜：其求禾于河，沈三牢？

庚戌卜：河卯(劉)三牢？

《屯南》2667 歷組

《合》5522 賓組

十二、牧

《合》376 賓組

叀(惠)戈田，雉，弗每(悔)，亡(災(zāi))，侃王？

叀(惠)麥田，(擒)，亡(災(zāi))？

《屯南》4033 無名組

《合》28351 無名組

(66) 辛未，貞：才(在)丂來告，辰其比，史受又(佑)？

《合》32616 歷組

(67) 甲辰卜：才(在)爿牧(延)(啓)又邑才(在)？

癸酉卜：戍伐，又牧(畢)(啓)尸(夷)方，戍又(有)(翦)？

《屯南》2320 無名組

(68) 壬申卜，才(在)攸，貞：又(畢)告啓，王其乎(呼)戍比伐，弗每(悔)，利？

《合》35345 黃組

《合》7343 賓組

《合》281 賓組

《合》493 賓組

《合》8241 賓組

《屯南》附3=《合》31993 屯西子組

“牧”象執(zhí)鞭牧牛之形，其字或加“彳”或加“止”，應(yīng)爲(wèi)一字，可參(67)“牧”、(68)“”爲(wèi)同一人。(64)、(69)“”“”爲(wèi)同一人。(63)的“牧”是動詞，是卜問商王夢見放牧石頭做的麋鹿，會不會有災(zāi)禍。(64)～(73)的“牧”則皆是官名，其人以牧名官，但也能參加田獵、戰(zhàn)事，也能俘獲異族人民。(71)是説牧向王求一些人去辦某事，王占卜是讓冓和這兩個人去好不好，這裏的“以”是和、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