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經濟，中國發生了什么

文|歐陽日輝 孟紅霞

2018年11月11日，上海，2018 天貓“雙11”全球狂歡節總交易額再創新高

中國互聯網的發展是踏著改革開放的節拍而來，互聯網推動中國與世界融合。

數字經濟時代，中國抓住了互聯網的脈搏，全球人共同見證了中國經濟社會巨變。2008年6月底，中國網民數量達2.53億人，首次排在世界第一位。截至2018年6月30日，中國網民規模達8.02億，互聯網普及率為57.7%。中國互聯網企業以拿來主義方式起步，探索出本土化生存方式，騰訊、阿里巴巴、百度三家上市公司進入全球互聯網公司10強。以電子商務為代表的數字經濟，2017年規模達27.2萬億元人民幣，占國內生產總值的比重達到32.9%，已成為中國經濟發展的新形態、新空間和新動能。

中國數字經濟的緣起

互聯網是數字經濟中最具活力的元素，是數字經濟的源頭，中國網民規模的高速增長為數字經濟發展提供了天然的優質土壤。

中國互聯網的發展是踏著改革開放的節拍而來，互聯網推動中國與世界融合。1987年9月14日，錢天白教授發出中國第一封電子郵件，中國互聯網發展揭開序幕。1994年4月20日，中國實現與國際互聯網的第一條TCP/IP全功能鏈接，正如錢天白教授在電子郵件中所言：“Across the Great Wall we can reach every corner in the world” (越過長城，走向世界)，中國開啟互聯網時代。

互聯網真正讓世界變成了地球村，中國人將互聯網運用于商務，互聯網企業真實地改變了中國。1995年，北京中關村南邊一塊巨型廣告牌上寫道：“中國人離信息高速公路還有多遠—向北1500米”，中國第一家互聯網接入服務商全中文“瀛海威時空”網絡面向普通家庭開放。此后，新浪、搜狐、網易等門戶網站創立，阿里巴巴、京東等電子商務網站設立，百度、騰訊等搜索引擎和社交媒體開始發展。新聞門戶、郵箱業務是這個階段數字經濟活動的主要特征，這個階段被稱之為中國數字經濟的萌芽階段。

2000年全球互聯網泡沫破滅后，中國互聯網經歷了2-3年的低迷階段，以網絡零售為代表的電子商務發力將中國數字經濟推向了新高潮。1998年4月7日，北京海星凱卓計算機公司和陜西華星進出口公司利用在國際互聯網上運行的中國商品交易中心電子商務系統進行了中國電子商務第一單交易。6年以后，2003年阿里巴巴推出“淘寶網”和支付寶業務，成功地將電子商務模式本土化，發展為全球最大的C2C電子商務平臺。2013年，中國網絡零售交易額超過1.85萬億元人民幣，成為世界上最大的網絡零售市場。電子商務從商貿流通領域迅速崛起，網絡購物是這一階段經濟活動的主要特征，中國進入網絡經濟階段。

從PC互聯網到移動互聯網，中國數字經濟發展進入新階段。2000年11月10日，中國移動通信集團公司推出“移動夢網計劃”。截至2012年6月底，中國網民總量達到5.38億，其中手機網民規模首次超越臺式電腦用戶；截至2014年6月底，中國網民手機上網使用率達83.4%，首次超越傳統PC使用率，手機作為第一大上網終端設備的地位更加穩固，互聯網行業迎來移動端時代。“博客”“微博”等自媒體的出現，社交網絡服務得到普及，生活服務向線上轉移，傳統行業互聯網化。社交電商、外賣、網紅經濟、共享經濟、網絡直播、短視頻等新業態不斷出現，以移動支付為代表的互聯網金融成為中國數字經濟的亮點。隨著數字經濟活動領域進一步擴大，信息資源的價值得到有效釋放，商品交易大規模拓展到服務交易，改變了服務業的形態，信息服務業比重大幅增加，中國數字經濟發展進入信息經濟階段。互聯網、云計算、大數據等技術在三次產業中深化應用是這一階段經濟活動的主要特征。

目前，數字經濟的發展正在帶動中國經濟全面數字化轉型，中國數字經濟正處于從量變到質變的關鍵節點。中國正在從兩個層面做大做強數字經濟：一是加快推動數字產業化，依靠信息技術創新驅動，不斷催生新產業新業態新模式，用新動能推動新發展；二是推動產業數字化，利用互聯網新技術新應用對傳統產業進行全方位、全角度、全鏈條的改造，推進互聯網、大數據、人工智能同實體經濟深度融合，釋放數字對經濟發展的放大、疊加、倍增作用。信息網絡和設備聯接設計、制造、流通、消費和應用等經濟活動的所有環節，構成全球賽博空間，服務的使用權與所有權分離，將大大改變現有生產方式和產業組織形式，5G、人工智能、量子信息、移動通信、物聯網、區塊鏈等技術得到廣泛應用。

中國成為數字經濟的領跑者

1995年，“數字經濟”概念提出以后，數字經濟的內涵不斷深化。2016年G20杭州峰會制定的《二十國集團數字經濟發展與合作倡議》認為，數字經濟是指以使用數字化的知識和信息作為關鍵生產要素、以現代信息網絡作為重要載體、以信息通信技術的有效使用作為效率提升和經濟結構優化的重要推動力的一系列經濟活動。

中國數字經濟在早期以信息化建設和發展電子商務為主，數字經濟帶動中國電子商務步入新一輪創新增長空間。經過20年發展，2017年全國電子商務交易額達29.16萬億元。阿里巴巴網絡技術有限公司是以曾擔任英語教師的馬云為首的18人于1999年在浙江杭州創立。阿里巴巴集團經營多項業務，另外也從關聯公司的業務和服務中取得經營商業生態系統上的支援。業務和關聯公司的業務包括：淘寶網、天貓、聚劃算、全球速賣通、阿里巴巴國際交易市場、1688、阿里媽媽、阿里云、螞蟻金服、菜鳥網 絡 等。2009年11月11日，“ 雙十一”購物走上互聯網歷史舞臺。淘寶天貓在2017年“雙11購物節”成交額高達1682億元，出現最高每一秒支付25.6萬筆。新時代，中國電子商務發展優勢進一步擴大，穩居全球網絡零售規模最大、最具產業創新活力的電子商務市場地位。

中國政府適應把握引領經濟發展新常態，加快實施電子商務、“互聯網+先進制造業”、“互聯網+現代農業”、“互聯網+便捷交通”等專項行動，推動數字經濟與實體經濟融合發展，新技術、新產業、新業態、新模式不斷涌現。今天的杭州，超過95%的超市便利店、超過98%的出租車、城區所有的公交和地鐵都支持移動支付。目前中國涉足人工智能醫療的企業已達139家，機器人、云技術、語音電子病歷等新型醫療手段，也開始在部分醫療機構展開應用。數字經濟與制造業的交融互動，采取眾需、眾創、眾籌和眾包的模式，使制造業活動更加靈活、敏捷、智慧。共享經濟概念早在1978就被美國兩位教授提出，而在中國因為近幾年互聯網蓬勃發展才開始商業化進程，共享單車、知識付費等“新物種”橫空出世，摩拜、OFO、喜馬拉雅等成為明星企業，眾多閑置的資源被賦予新的商業價值。

中國數字經濟已從“跟跑者”轉換為“引領者”。2016年，“新零售”概念提出后，隨即在2017年就以線上線下融合發展為主的商業模式落地，致力于滿足用戶對線上線下不同場景的需求。以生鮮電商盒馬鮮生為例，顧客在店里購買最新鮮的海鮮、蔬菜后，可以送到加工的檔口，請廚師加工成熟食，現場享用。而離盒馬鮮生實體體驗店3公里范圍內的顧客如果不想出門可以從APP上下單，顧客從下單起30分鐘之內就能收到貨。盒馬鮮生的確做到了“以用戶為中心”的商業模式。當今，中國消費者擁有一部智能手機就能滿足日常生活中的諸多需求，享受到更便捷更高質量的美好生活。

中國互聯網企業抓住機遇躋身世界前十。2004年 6月16日，1998年11月創立的騰訊在香港聯合交易所主板正式掛牌。騰訊多元化的服務包括：社交和通信服務QQ及微信/WeChat、社交網絡平臺QQ空間、騰訊游戲旗下QQ游戲平臺、門戶網站騰訊網。阿里巴巴為數千萬網商提供海量商機信息和便捷安全的在線交易市場，是目前全球最大的網上交易市場和商務交流社區。2014年9月19日，阿里巴巴成功登陸紐約證券交易所。李彥宏于 2000年1月1日在中關村創建的百度公司，是全球最大的中文搜索引擎、最大的中文網站，2005年8月5日在美國納斯達克成功上市時創造了中國概念股的美國神話，首日股價漲幅達354%。

中國雖然錯過了前兩次工業革命的發展機遇，但是抓住了以信息技術為代表的第三次工業革命，目前中國數字經濟規模位居全球第二，成為當之無愧的網絡大國、數字經濟大國。國家互聯網信息辦公室發布的《數字中國建設發展報告(2017年)》顯示，2017年，中國數字經濟規模同比增長20.3%，占GDP的比重達到32.9%。據CrunchBase報道，截至目前，全球393家獨角獸企業中，中國成為擁有新獨角獸企業最多的國家，其數量為149家，中國企業占到1/3以上。另據2017年，美國創投研究機構CB Insights發布的“全球獨角獸公司榜單”中顯示，滴滴出行、小米、陸金所、美團在全球獨角獸十強榜單中赫然在列，且估值均超過100億美元。

為世界經濟發展賦能

2000年美國互聯網泡沫破裂，一半互聯網企業倒掉，數字經濟從天堂跌至地獄。中國接過發展數字經濟的接力棒，互聯網深度滲透中國社會，重塑商業模式，改造生產流程、產業結構和經濟格局，變革人們的工作和生活方式。中國擁有全球最多網民數量，在數字經濟領域的應用創新能力處于世界領先地位，中國正在從技術、資金、經驗等維度為世界經濟發展賦能。中國數字經濟發展不僅改變了中國人的生活方式，也讓全世界共享中國數字經濟的發展成果。

2016年，中國作為G20峰會的主席國，首次將數字經濟列為峰會的一項重要議題，主持起草了《G20數字經濟發展與合作倡議》。G20杭州峰會提出了全球數字經濟發展理念，倡議堅持發展與安全并重，必將促進數字經濟健康快速發展。正如中歐數字協會主席魯乙己所言，中國大力發展數字經濟和共享經濟，培育新的增長點，形成新動能，這是對中國經濟的驅動力，也是對世界經濟的驅動力。

超市外賣派送大軍

近年來，中國支付產業推動了境外當地移動支付市場的快速發展。據艾瑞咨詢數據統計，截至2017年，中國移動支付規模達到202.9萬億元，相比2011年的1億規模，短短幾年內就經歷了規模的指數級增長，成為中國優勢產業，顯然該行業也擁有了為世界其他國家分享各種經驗的能力。阿里巴巴前后已經在40個國家和地區開展相關業務，并多維度助力海外移動支付市場，包括資金注入、技術賦能、業務經驗輸出等。特別是在阿里巴巴的支持下，印度版支付寶Paytm短時間內一躍成為擁有龐大用戶基數和交易規模的移動支付平臺。在芬蘭羅瓦涅米這個北極小城，商戶們接入了支付寶服務，游客消費也變得更為便捷。中國銀聯云閃付APP已經可以在全球41個國家和地區使用，在亞太、中亞、南太、中東、非洲等23個國家和地區提供銀聯二維碼支付服務。騰訊于2011年開始布局到目前也已覆蓋了20多個國家和地區，為數十萬商戶和用戶提供支付服務。

中國數字公司也在引領商業模式創新，“共享單車”等走出國門聯動中國數字經濟與世界發展。共享單車兩大巨頭ofo和摩拜單車已開始加速布局日本、新加坡、英國、美國等地域。據獵豹智庫報告顯示，摩拜和ofo均在海外數十個城市開通運行，多一個出行工具無疑會為當地居民出行帶來很大的便利。

中國數字經濟生態系統已經對同中國進行數字服務和數字貿易的國家，在全球貨物、服務、資金和數據跨境流通方面產生了顯著影響。麥肯錫數據顯示，中國作為數字服務凈出口國，在過去5年盈余達到100-150億美元；同時，中國境外風險投資活動逐年明顯增加，在2014-2016年，境外風險投資額達到380億美元，占比約為全球風險投資額的14%。有專家分析指出，中國境外風險投資約75%投向數字相關行業，中國數字公司積極推動海外并購活動。

在世界經濟發展史中，中國曾對世界經濟文明的進步貢獻了中國智慧。在數字經濟時代，中國數字經濟發展將對全球經濟增長貢獻中國智慧，為全球經濟社會轉型發展提供中國經驗和中國方案，推動全球經濟更高質量、更加公平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