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騰美學在現代藝術中的應用

朱雯惠

（浙江理工大學，浙江杭州，310018）

引言

圖騰是原始人普遍存在的一種原始信仰，圖騰逐漸演化為一種原始的意識形態，它深入到原始人生活的方方面面，影響人類文化創造極其深遠，它是原始文化的基礎，構成現代人文化的原型，當然也在現代裝飾藝術中發揮了重要作用。

1 圖騰的基本內涵

遠古人類旳智能運演為圖騰的發生開啟了可能性與現實性，他們的自然動機和文化動機有把圖騰的發生引上了必然性的進程；40萬年前到25-20萬年前是圖騰意識發生的時代，從考古學證據來看，圖騰至少在 25-20萬年前就已經發生；圖騰最初是作為原初公社的標志，只是在原初公社演化為氏族之后，才主要地成為氏族的標志或圖徽，甚至是一種精神和意志的象征。學術界現在普遍認同，圖騰（totem）系美洲印第安語，出自奧吉布瓦人阿爾貢金部落的方言“奧圖特曼”（ototeman），原意是“兄妹親屬關系”，這個詞的詞根是ote，之一母所生的不能結婚的兄妹。圖騰概念“首次”出現的段落是這樣的：“野蠻人的宗教性的迷信之一就是：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totam(圖騰），及自己所鐘愛的精靈，他們相信這精靈守護著自己。他們設想圖騰采取了這種或那種獸類的形態，因此，他們從不殺害、捕獵或食用他們以為圖騰采取了其形態的那種動物。”①

2 圖騰美學的基本概念

“圖騰美學”這一概念是鄭元者于90年代初提出的概念，從研究角度出發，鄭元者將“圖騰美學”的研究對象界定為四個部分。其一，圖騰美。主要探討圖騰美的根源、本質、特征、形態與功能、原型與象征等問題；其二，圖騰審美經驗。主要考察圖騰美感的心智基礎、在整個生命感受體系中的層位和發生、本質、特征（內涵與外延）等。其三，圖騰藝術。主要研究圖騰活動與藝術起源、圖騰藝術的分類學等問題。其四，圖騰的原始美育部分。主要探索圖騰儀式的審美教育因素，如成年禮中的神話傳授等。②簡而言之，圖騰美學的研究對象可以說是，圖騰意識或者圖騰崇拜的藝術描寫和美學內容。

3 關于圖騰美感

所謂“圖騰美感”，它是指原始人在圖騰的神性外觀中表現出來的視覺上的生動感和心理感受上的愉悅感、震撼感。③當然，圖騰藝術是圖騰美感最為主要、也最為鮮明的體現者。 在圖騰活動中，由于圖騰藝術都具有著極其強烈的實用功利性，即生存需求、圖騰信仰。所以圖騰藝術的審美情緒是建立在生存需求與圖騰信仰這些動機和感受上的。因為本身畢竟是不可冒犯的圖騰圣物，是一種永恒性的精神權威和信仰對象。在圖騰活動禮儀中，圖騰部落的成員對圖騰藝術品這樣的圣物有著直接的感性經驗，會產生下意識的“直覺”式情感反應，活動利益的莊嚴氛圍又會大大激發、促進這種心理反應，使得原始人全身心都被例如認同、祈求、恐懼、震撼等感覺所包圍，圖騰物被生命化了，原始人也與圖騰“同化”了，彼此投射、彼此傾注，以致于原始人在心理上感受到了與圖騰之間的交互感應。長此以往，圖騰藝術品所引起的好感和他本身的神圣感就逐漸成為了一種原始人的“審美慣性”，也就是我們說的圖騰美感。

4 關于圖騰美

馬克思曾說過，社會的進步就是人類對美的追求的結晶。對于圖騰藝術和圖騰美的根源，不能簡單地總結為“社會實踐活動或者社會實踐的產物”。因為圖騰藝術和圖騰美并不像現代學科中的那種“藝術”和“美”屬于一種“純粹的”精神實體。圖騰藝術中的許多圖騰形象并不是原始圖騰部落的狩獵對象，而是原始人通過“想象的類概念”，創造的有別于現實性意識的想象或者幻想的產物。

對于圖騰美的本質問題，人們經常引用馬克思的另外一句話：“原始人用想象和借助想象征服自然力，支配自然力，把自然力加以形象化”。④在圖騰活動中，原始人吧自身的靈性、在社會關系中的地位、生存價值的實現都“虛幻”到圖騰的神話性質當中，創造了“圖騰象征”這一“自然的人化”的最初的形式，依靠圖形而顯示了自身的生命寓意。人類的感官機能有著無限的創造力，能夠以“簡化”的方式在本質上把握事物的形象特征。圖騰藝術的“象征性”充分地顯示了這一點。在圖騰藝術中，出現的這種象征性的“簡化”或者說是“抽象”處理，有的可能是因為圖騰信仰動機的影響，也有可能是因為生存需求的心理驅使，或者是由于藝術表現的物質材料的局限性。從本質上來說，圖騰美就是指原始人在圖騰的神性外觀中幻化出來的生命本質力量的象征形式。與圖騰美感的特征一樣，圖騰美的觀念也沒成功在整個圖騰觀念體系中完全分化出來，隨著圖騰文化的變遷，圖騰美也會呈現出新的形態。

5 關于圖騰美的形態與功能

圖騰美的形態主要有六種，圖騰自然美、圖騰社會美、圖騰藝術美、圖騰文身藝術以及圖騰崇拜的悲劇感和圖騰崇拜的崇高感。

圖騰的自然美作為圖騰美的一個形態，對與原始人來說，那些與他們社會生密切相關的自然物，往往就會成為圖騰物而受到他們的敬仰與崇拜。圖騰美中最為生動的考古證據就是圖騰圣物“丘林加”上的赭石顏料，這在很大程度上表現出了原始人以生命化的自然色彩賦予圖騰物以自然美的形式。

具有“人神同形同性”特征的圖騰社會美的意識產生于圖騰人形化過程中。原始人在社會實踐行為的現實性上把自己的衣裳披在圖騰這一自然力的身上，因此真正以人的方式在圖騰物中顯露出自我生命本質力量的第一幅象征性形象，也終于分享了作為“審美對象”的神圣特權。圖騰社會美令原始人不再沉溺于對圖騰自然力的震懾和遵循，人的精神形象和價值取向慢慢邁向了更高的階梯，在客觀上催發了圖騰藝術的轉型和變異。

圖騰藝術是圖騰這一原始宗教觀念的神性外觀，在此外觀中，人的生命本質力量獲得了感性的象征形式；圖騰藝術既能滿足原始人表達生存需求和崇拜意向的需要，又能賦予原始人以視覺上的生動感和心理感受上的愉悅感和振奮感，這就是圖騰藝術的審美感。無論是原生態的圖騰藝術還是轉形態的圖騰藝術，圖騰幻象所凝聚著的生命感受和生命意象都有著豐富的社會意義和精神內涵，它們在圖騰藝術美的觀念中得到了最為集中和完善的體現。從某種意義上說，圖騰幻象正式圖騰藝術美的心理奧秘和情感啟示。

圖騰紋身藝術是一種怪異的藝術形式，但在原始人眼中，這種“怪異”大概正是圖騰文身所必須有的“丑感效應”的體現，通過這種“怪異”集中表達了原始人藉賴圖騰神力、追求“丑感效應”的心理實質。

圖騰崇拜的悲劇感和圖騰崇拜的崇高感尤為明顯。在原始社會的圖騰崇拜中，無論是圖騰文身、圖騰禁忌與圖騰儀式，還是原始的成年禮儀式，都為圖騰崇拜的悲劇感設下了表達渠道。圖騰崇拜的原始崇高感，表現為原始人在圖騰崇拜中不只是純粹地依賴圖騰這一自然力，也具有控制圖騰的能力，顯示了人的生命本質力量。

6 結束語

中國圖騰文化是中華民族長期積累留下來的精神財富，沉淀著幾年前的民族文化。將中國圖騰文化與圖騰美學應用到現代設計中，更加能夠體現現代設計的實用價值。圖騰漸漸從一些簡簡單單的象征，變成現在大家所熟知的一些現代設計元素，從傳統紋樣到夸張變形的圖樣，圖騰也越來越多的被人們所接受，不再停留在原始人類的圖騰崇拜的觀念中，而是抱著欣賞的態度有了新的理解和寓意。現代設計需要不斷在傳統文化中汲取養分，做出更多更好的設計，尤其在現代裝飾藝術上，圖騰的應用越來越廣泛，我們就需要通過傳統圖騰符號來詮釋我們內涵深厚的文化，有目的性的選擇、重構，在創作新的圖騰符號，找到傳統文化與現代文化的契合點，努力做到傳統文化與現代裝飾設計的完美融合。

注釋：

① 轉引自【英】埃里克·J·夏普：《比較宗教史學》，第95-96頁，上海人民出版社1988年版

② 轉引自【中】鄭元者：《圖騰美學與現代人類》，緒論第7-8頁，學林出版社1992年版

③ 轉引自【中】鄭元者：《圖騰美學與現代人類》，第 95頁，學林出版社1992年版

④ 轉引自馬克思：《政治經濟學批判》導言，《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2卷，第113頁。

[1]王坤.《圖騰美學與現代人類》[J].文藝研究, 1993(6):152-154.

[2]祁然, 周小儒.淺談古代圖騰藝術與現代設計的文化淵源[J].電影評介,2012(2):97-98.

[3]郭紹義, 陳越.現代平面設計中圖騰文化的應用研究[J].設計，2005（8）:134-1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