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飛上藍天

天空碧藍如洗，飛行學院的機場旁，雄鷹小隊已經整齊列隊。任飛行站在隊伍前，正在做起飛前的動員：“你們已經在模擬訓練器上進行了所有戰機操作的訓練，今天就要駕駛真正的戰機一飛沖天了。我再強調兩個重要問題：第一，所有人都要服從教練員的指揮，不能擅自操作；第二，遇到緊急情況，不要慌亂，牢記操作流程，沉穩處理。大家聽清楚沒有？”

“聽清楚了！”少年們齊聲回答。

機場的跑道上依次停著五架教練機，每架教練機里都有一名教練員。按照事先的安排，少年們分頭跑向自己的飛機。

夏小米停在第二架飛機旁，大聲喊：“報告教官，雄鷹小隊隊員夏小米前來報到。”

教練機上一位身穿藍色飛行服的教練員朝夏小米一揮手，喊道：“小姑娘，上來吧！”

這個稱呼讓夏小米有些意外，因為部隊的上級很少這么親切地稱呼下屬。更加令夏小米驚喜的是，這位教練員竟然是一位女軍官，看上去就像一位大姐姐那樣親切。本來很緊張的夏小米瞬間放松下來，笑著答道：“是！”

然后，夏小米爬上教練機的駕駛艙，坐在教官旁邊。既然是教練機，和真正的戰機還是有些區別的，當然最大的區別就在于它有兩套互相關聯的操作系統和指示儀表。也就是說，教練員和學員都能操作這架飛機。

有些教練機有前后兩個座艙，教練員和學員分開坐。這架教練機不同，它是在一個座艙里有并排的兩個座位，所以，夏小米是坐在教官旁邊的。

“教官，您怎么稱呼啊？”夏小米問。

女軍官微笑著說：“我姓刁，你叫我刁教官就行。”

“刁教官好！”夏小米一邊禮貌地問候，一邊按照以前訓練的流程做好飛行前的準備。不過，她在心里也默默地想，教官的姓氏好生僻，關鍵是“刁”字和“掉”是諧音字，也太不吉利了。跟著這位“掉教官”飛上藍天，夏小米還真有點兒犯嘀咕。

夏小米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最前面的教練機已經開始在跑道上滑行了。最前面的教練員是任飛行，有幸得到他親自指點的是楊大龍。說實話，其他人都想跟任教官在一架飛機里，可是任教官選中的偏偏是楊大龍，這難免讓人有些嫉妒。

教練機在跑道上開始緩慢滑行，雖然已經在模擬器上訓練過無數次，但當坐進真正的飛機后，楊大龍還是難免有些緊張。操作程序已經熟記于心，楊大龍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操作。

“加大油門，不要猶豫。”坐在旁邊的任飛行指導著楊大龍。

楊大龍將油門增大，飛機滑行的速度瞬間提升，機頭開始慢慢地上揚。楊大龍感覺到一股力量莫名其妙地壓在自己的身上，也就在此時，飛機的起落架離開了跑道。

“飛起來了，飛起來了！”后面的一架教練機里，關悅興奮地喊。

“別激動，一會兒咱們的飛機也會飛起來的。”坐在關悅旁邊的教練員說，“你要多觀察前面的飛機是如何起飛的，找出其中的不足。比如第一架飛機在加速階段，飛行員的處理拖泥帶水，致使飛機起飛之前滑行的距離過長。”關悅記住了教練員的話，開始觀察前面的飛機在起飛中有哪些不足。

第二架起飛的教練機由夏小米駕駛。別看她是女兵，但操作戰機干凈利落，一氣呵成，使戰機完成了一個漂亮的起飛動作。

“太完美了！”關悅贊嘆道。

“別感慨了，該咱們起飛了。”關悅的教練員說。

關悅全神貫注地觀察著前面的飛機，卻忘記已經輪到自己了。此時她聽到教練員的話，趕緊按下啟動按鈕。教練機抖動起來，令關悅緊張得深吸了一口氣。

“前進！”教練員命令道。

關悅立即執行命令，飛機向前滑行，因為吸取了前面兩架飛機起飛時的教訓，她駕駛的飛機以最短的滑行距離騰空而起。

“收起起落架。”教練員命令道。

本來這些程序關悅早已熟記于心，但是到實際操作的時候還是有些茫然。聽到教練員的命令后，關悅按下起落架的收起按鈕。之后，關悅開始操縱飛機爬升。她一直屏住呼吸，不知不覺間，手心已經濕漉漉的了。

“放松，再這樣下去你會缺氧的。”教練員歪頭看著關悅，飛行頭盔內是他的笑臉。

“是！”關悅如同執行命令那樣，機械地深吸了一口氣，然后又用力呼出去。

飛機已經爬升到兩千米的飛行高度。沒等教練員吩咐，關悅便使飛機改為平飛模式，進入巡航狀態。此時，她才真正地松了一口氣，不由得嘴角微微上揚。那是自豪的微笑，為自己駕駛戰機飛上藍天而自豪。

“雨燕，我是翼龍，收到請回答。”關悅剛剛放松下來，耳機里突然傳來楊大龍的聲音。

從獵人學校結業后，雄鷹小隊的每名隊員都獲得了獨一無二的代號，這個代號將一直伴隨著他們的軍旅生涯。在執行任務時，他們會以代號呼叫對方。

“我是雨燕，請講！”關悅立即回復。“前方發現鳥群，你要多加小心。”楊大龍的聲音有些緊張。

鳥的個頭雖然不大，但在與戰機相向飛行中相對速度大，一旦撞落到座艙蓋上，不僅會污染視窗，使飛行員的視野受限，還可能被卷入發動機，有導致發動機停止工作的危險。聽到楊大龍的預警，關悅警惕起來。不僅是她，就連教練員也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

“啊——”

還沒看到鳥群，關悅的耳機里又傳來另一個人驚恐的叫聲。是夏小米。

夏小米的叫聲令人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關悅急迫地問：“黃雀，你出什么事了？”

夏小米并未應答。關悅更揪心了，以至于分散了注意力，自己駕駛的戰機傾斜起來。

“不要分心。”教練員朝關悅大喊。然后，他也發出詢問：“刁教官，你們的飛行是否正常？”

刁教官也未做出應答。關悅和她的教練員都緊張起來，甚至產生了不好的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