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昌起義中唯一的蘇聯人

留在賀龍第二十軍

南昌起義前夕，共產國際明令撤回在華的所有蘇聯軍事顧問。當時在共產黨控制的武裝力量中有兩名顧問：葉挺第二十四師的捷斯連科和賀龍第十軍的庫馬寧。捷斯連科接到了撤退的電令，庫馬寧卻沒有收到電報，所以留了下來。

庫馬寧于1926年秋來到中國武漢，然后前往安慶方面的桂軍擔任軍事顧問。不久，蔣介石成立南京國民政府，造成寧漢分裂。由于鮑羅廷和加侖都在武漢，庫馬寧回到武漢。

1927年4月，武漢國民政府宣布繼續北伐。張發奎為第一縱隊司令，下轄第四軍、第十一軍和賀龍的獨立第十五師，庫馬寧此時擔任了賀龍獨立第十五師的軍事顧問，奔赴前線。北伐中，庫馬寧不但跟隨賀龍參與作戰指揮，而且還負責訓練賀龍繳獲的馬隊。據《賀龍年譜》記載，1927年6月上旬，“賀龍將在張家店、逍遙鎮、臨潁諸戰役中奪獲奉軍的軍馬200多匹，組成一支騎兵隊，并請擅長馬術的俄國顧問紀功專責訓練。”紀功是庫馬寧的中文名。

因在河南戰役中表現出色，賀龍的獨立第十五師擴編為第二十軍，戰爭結束后，部隊在1927年6月底抵達漢口。接著，張發奎決定在討蔣之前，先將自已的部隊在南昌至九江一線集結，賀龍部遂于1927年7月底抵達南昌。

南下途中積極獻策

8月1日，庫馬寧跟隨賀龍部參加了南昌起義。8月1日下午，第一次參謀團會議召開。雖然參謀團成員不包括庫馬寧，但他參加了這次會議，并在起義軍南下的途中一直在參謀團中發揮作用。

起義之前起義軍就已確定，此次南下的目的地是廣東東江，而進取東江的方案有兩種：一是走大路，經吉安、贛州、韶關、廣州、惠州；二是走小路，經臨川、會昌、尋鄔。庫馬寧贊同第二條路線，他說：“按照這條路線前進，起義者可以指望到達廣東以前不發生大的戰斗，就是說避實就虛。”他的意見顯然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起義軍隨即按計劃南下。8月25日，賀龍第二十軍在距瑞金30里的壬田與錢大鈞的兩個團遭遇。激戰過后，敵軍向會昌方向退卻，留下瑞金一座空城。起義軍入城，參謀團隨即召開軍事會議，商討下一步軍事行動。朱德在會議上主張繼續按原計劃走尋鄔、平遠，認為這條路雖不易行軍，但如遇敵人易攻易守。但是庫馬寧卻有不同意見：“如果我們改道汀州、上杭；進入大埔，就可以走水路。有了船，行動就方便多了，傷員和彈藥都可以水運，減輕部隊的重負。”

最終，會議決定先集中力量擊敗會昌的敵軍，然后再返回瑞金，轉道汀州、上杭。轉道期間起義軍便是走的水路。

一條大膽設想未被采納

9月12日至17日，起義部隊駐扎上杭。庫馬寧在這期間提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他在行軍途中發現，汀州、上杭、永定一帶頗為富庶，如果在此有一個相當時期的休養，完全可以自給并得到恢復補充。關于補充兵員的方式，庫馬寧提出的方案是收編閩西的民軍，大力發展民眾武裝。這個想法與共產黨后來建立根據地、進行人民戰爭的思想不謀而合。可惜，建議最終未予采納。

9月23日、24日，起義軍分別占領潮州和汕頭。9月底10月初，起義軍在湯坑、潮汕等地紛紛失敗，起義領導人開始秘密轉移。庫馬寧從汕頭乘船出走時，被蔣介石方面國民黨特務發現，被捕入獄。

1928年秋，國民黨政府迫于各方壓力將庫馬寧釋放。就這樣，他結束了兩年的中國生涯，返回蘇聯。

（摘自《文史精華》 謝浩/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