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公子眼中的女人美

唐詩

Chang Yu wont image the fame he obtained nowadays. The last painting on naked woman he drew was auctioned out by Sotheby for CNY 200 million recently. Chang Yu in his young age lived in Paris. With financial support from his family， he lived a well-off life， spending all his money on violin， tennis， and coffee shop， enjoying everything that fortune and art could bring to him. However， after the family support stopped， Chang Yu started to taste the bitterness of life. Even though his living standard dropped significantly， the quality of his painting never changed， just like his heart. His love and praise about women were always sincere. He appreciated them， obsessed with them， and was always eager to show the beauty of them to this world by his paintings.

晚年窮困潦倒的常玉大概不會想到，他的名字會像今天這樣光芒四射。1965年，65歲的常玉衣食堪憂，更早已請不起模特，他只能憑借自己對女人身體的記憶和畫報上的照片，“想象”出一個側臥女人的酮體。這張他傳世最大尺幅的單人裸女畫《曲腿裸女》，不久前在香港蘇富比秋拍中以超2億元人民幣的價格成交。這樣的成績，瞬間刷爆了藝術界人士的朋友圈，也掀起了一輪常玉“裸女”熱。曾創下紀錄的《五裸女》再度出現在佳士得香港拍壇，而蘇富比香港也已早早放出消息，將在2020年春拍中力推常玉另一裸女群像《綠色背景四裸女》。

畫裸女的常玉，和畫花卉、畫動物的常玉，仿佛不是一個人，又分明是同一個常玉。他筆下的裸女，大多體態豐腴、形態慵懶，像極了他對人世間的態度。

有人說，常玉就像賈寶玉——一樣身在女人堆里的公子哥，一樣從富貴人生滑向低谷的人生經歷。

年輕時的常玉，是巴黎華人畫家圈中的富貴公子。別的窮學生大多省吃儉用、艱辛度日，常玉卻將家里寄來的大把鈔票任性灑脫的揮霍用盡。他喜歡拉小提琴，喜歡打網球，整日泡在咖啡館里，享受著財富和藝術為他帶來的一切。他從來不知道世事多艱，他只過他自己想過的日子。

只是，人生起伏本無常。當家庭這一支柱轟然倒塌，從來對“錢”沒有概念的常玉終于開始體味生存的艱辛。其實，常玉豈止是對“錢”沒有概念，他甚至對自己的“年齡”也沒什么概念，當別人問起，他通常回答“記不住”，他沒什么好避諱的，是真的“記不住”。

落魄的常玉雖然生活質量一落千丈，但那顆簡單、純真的心卻從未變過。這些人性的本真都刻在了他的一張張作品里。

對于女人，常玉的確有些“濫情”。就像很多大藝術家一樣，他也常常不能“免俗”地將模特變成情人。但他對女人的愛和贊美卻是發自真心的。他欣賞她們、迷戀她們，將她們的美好用藝術的形式永遠留在這個世界上。

與常玉同時期在巴黎求學的徐志摩，曾在他的回憶錄《巴黎的鱗爪》里，記下了常玉眼中的女人體之美：

“人體美是這樣的，有的美在胸部，有的腰部，有的下部，有的頭發，有的手，有的腳踝，那不可理解的骨胳，筋肉，肌理的會合，形成各不同的線條，色調的變化，皮面的漲度，毛管的分配，天然的姿態，不可制止的表情——也得你不怕麻煩細心體會發現去，上帝沒有這樣便宜你的事情，他決不給你一個具體的絕對美，如果有，我們所有藝術的努力就沒了意義……說起這藝術家審美的本能，我真要閉著眼感謝上帝——要不是它，豈不是所有人體的美，說窄一點，都變成了古長安道上歷代帝王的墓窟，全叫一層或幾層薄薄的衣服給埋沒了！”

如此看來，也難怪龐薰琹會說“最有趣的是他把周圍的人，不管是男的女的，年輕的或中年人都畫成是女的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