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珠牛人

[美]唐納德·J .索博爾

這天，一個男孩走進了車庫。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竟然單膝跪在了伊達維鎮唯一的私人偵探面前。

“我的蒼天啊，”小布朗心里不由得泛起好大一圈漣漪，“我還沒那么成功好吧！”

其實男孩并不是在向他致敬，他只是在瞄準。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響指，他的拇指用力向外一撥，一枚硬幣射向空中，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小布朗旁邊的汽油桶里。

“你的大拇哥厲害啊！”小布朗連連稱贊，“我還是頭一回見識這么牛的大拇哥呢?！?/p>

“我想雇你。”男孩開門見山地說，“我叫阿爾杰農·凱赫，有個大孩子剛剛帶走了米妮和莫西爾?！?/p>

“她倆被綁架啦？”小布朗大吃一驚，連忙追問，“她們沒有喊救命嗎？”

“沒有，它們只是發出叮當響的聲音?！卑柦苻r愁眉苦臉地說。

小布朗想象不出來，兩個女孩為何要穿一身叮當作響的衣服，活像兩個騎士或者一對骰子的裝扮呢。

“離萬圣節還有好幾個月呢?！彼南?，此案無疑是一個謎團了。

“請描述一下失蹤者的具體情況吧?！彼f。

“米妮有兩道紅色的條紋，”阿爾杰農開始講述，“莫西爾有……等等！它們不是失蹤的人，它們是失蹤的玻璃彈珠！”

隨即，阿爾杰農做了詳細解釋。米妮和莫西爾是他最喜歡的兩顆玻璃彈珠。他本來一個人在練習彈射，然后一個大孩子走過來，提出要跟他比賽。

“是比著玩兒還是贏彈珠呀？”小布朗問。

“彈珠歸贏者所有?！卑柦苻r答道。

“他贏了你？”

“不，是我贏了他?！卑柦苻r說，“我贏了他所有的彈珠，把他氣個半死，他就把我的米妮和莫西爾搶走了，還搶光了我其他的彈珠?！?/p>

“你沒反抗嗎？”

“我當然不會坐以待斃了！”阿爾杰農氣憤地說，“我警告他我要擰下他的耳朵。這時候，他一大幫朋友過來了。他們問我是誰，大孩子不屑地說：‘誰？我沒看見有誰呀！不過我倒是發現，他在說話前老愛閉著眼睛?！?/p>

“唔，”小布朗沉思道，“他的穿著怎么樣？”

“他穿著一件印著‘老虎字樣的運動衫，跟他的朋友們穿的一樣?！?/p>

“我知道了！”小布朗喊道，“是狂人明尼！”

這個社區里，就數他最壞。自從開了偵探社以后，小布朗被左鄰右舍雇用的次數不少，都是去解決狂人明尼干的那些壞事的。

小布朗靜靜地思考了幾分鐘，阿爾杰農則站在一旁，活動著他的大拇指。

小布朗終于開口說道：“明尼會耍賴說，他以前從沒見過你。我們得想辦法讓他承認自己認識你。”

“我們也不算陌生人，”阿爾杰農說，“我們玩彈珠的時候，他要么叫我名字，要么稱呼我為‘老弟。等我輕松戰勝他的時候，他又叫我‘可惡的小偷，還有其他名字?！?/p>

“我們最好找明尼談談。”小布朗說，“走吧，阿爾杰農。”

“你不介意的話，就叫我阿爾吧。阿爾杰農這個名字的意思是‘長著小胡子?！?/p>

小布朗和阿爾杰農來到老虎俱樂部時，狂人明尼正一個人下著跳棋。

“走開！”他一見到小布朗就齜牙吼道，“否則我揍扁你的腦袋，叫你脫掉鞋子用腳丫子看電視！”

“趁他現在一個人，我該上去彈了他！”阿爾杰農小聲嘀咕。

“沉住氣。”小布朗輕聲勸道。

可是，阿爾杰農開始起勁兒地轉動著他的大拇指。

這時，狂人明尼瞪眼問道：“把這小孩帶來干嗎？他準備當希區柯克第二嗎？”

“他叫阿爾杰農·凱赫，你偷了米妮和莫西爾，還有他的其他彈珠?！毙〔祭收f，“最好通通交出來?！?/p>

“我偷了他的彈珠？”狂人明尼怪叫著，飛快地拍了拍自己的腦門，“笑話！我可從沒見過這位神經兮兮的‘大拇哥?！?/p>

阿爾杰農那只靈活有力的大拇指比剛才扭動得更快。“我真是膽小鬼，居然被他打劫了。”他嘴里嘟囔著，憤憤地走近狂人明尼。

小布朗見狀趕緊拉他回來。

“我要彈了他，快來幫我?！卑柦苻r執拗地吼道。

這時，老虎俱樂部成員杜克和斯派克走了進來。他倆先是怒視著小布朗，接著，就看見了阿爾杰農那只一扭一扭的大拇哥。

“他是誰？”他倆不約而同地問。

“阿爾杰農·凱赫，”狂人明尼答道，“他說我偷了他的彈珠。”

“我應該把你們仨全都彈一遍！”阿爾杰農咬牙切齒地吼道。

“他在嘟噥啥？”狂人明尼問。

“我打彈珠能贏你，我彈你也能打敗你！”阿爾杰農嚷道。

“彈我？怎么彈？”狂人明尼輕蔑地問。

“就像這么彈?！闭f著，阿爾杰農飛快地伸出右手，那只強有力的大拇指滑動到食指下，兩指錯開之際，大拇指飛快地彈射出去。當他把手放到狂人明尼的下嘴唇處，大拇指“啪嗒”一響，像彈簧一樣發出了功力。

“彈你個嘴皮子！”阿爾杰農十分解氣地說。

“呼——”狂人明尼的嘴唇立刻上上下下地顫動著，活像跳水板產生了高頻率的振動。

頭一回遭這份罪的狂人明尼突然緩過神來，痛苦地擺動著胳膊。斯派克和杜克見狀，惱怒地沖阿爾杰農舉起了拳頭。

小布朗連忙抬手阻止。

“你們倆就別再添亂了。”他警告說，“狂人明尼搶走了阿爾杰農的彈珠，這事兒賴不掉！”

想一想：小布朗用什么辦法幫阿爾杰農要回了彈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