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冰
河南省汝南縣公安局,河南 汝南 463300
未成年人由于心智尚不健全、閱歷少、年齡小等原因,在面對種種誘惑的時候,常常不具抵抗力,如此一來,就可能走向歧途,這不僅會影響到一個家庭的和諧,還會威脅到社會穩定。我們知道任何一個人犯罪都是有原因的,雖然我們無法徹底杜絕犯罪,但是可以竭力從源頭預防未成年人犯罪,從而實現未成年人犯罪率的降低。而針對已然出現犯罪的未成年人,應采用社會調查制度。對于未成年人而言,法律不應受到冰冷的懲罰武器,而應是幫助這些誤入歧途的少年重回社會的工具,法律既是呆板的,又有著一定的靈活性,不光是威嚴的,也是仁慈的。而未成人刑事案件社會調查制度就具有此種特征,它具備著幫助已然犯罪未成年人再社會化的功能,可以說是,救贖犯罪未成年人的良藥[1]。然而由于未成年人的社會調查制度,是在2012年的《刑事訴訟法》中才被正式提出,所以,實施過程中難免會出現一些問題。
社會調查制度指的是,司法機關在對未成年人刑事案件進行辦理的時候,既要調查與監督審查案件事實與證據,又應詳細、全面地調查未成年人監護教育情況、成長經歷、犯罪的主客觀因素、影響其成長的事與人的情況,甚至在必要的時候,還應對未成年人進行精神和心理疾病等方面的鑒定。同時,未成年人社會調查制度相較于其他刑事訴訟制度,其主要有著以下幾點特殊之處,一是,調查主體的特殊性;二是,調查對象的特殊性;三是,調查內容的特殊性。
雖然,我國社會調查制度有著較多規定,但這些規定都顯得欠缺強制性。比如說,在新《刑事訴訟法》之中,僅有一個法條規定了法院、檢察院及公安機關可以展開社會調查。并且,其他法律規定也是用的“可以”,而并沒有采用“應當”一詞,從中我們不難看出,當前在我國社會調查制度的立法規定中,強制性仍較缺乏[1]。正是因為缺乏強制性,使得社會調查的啟動決定表露出較強的隨意性,如在新修訂的《刑事訴訟法》中,就未曾對社會調查程序的啟動時間進行規定,致使啟動時間隨意性較大,如此一來就可能導致在實踐社會調查制度的過程中,出現各種漏洞、問題。社會調查的啟動時間,在我國的司法實踐中,并非是提前到公安機關的偵查階段,而是為審查起訴階段和法庭審理階段,如此一來就會導致社會調查的時間不足,很可能無法將涉罪未成年人的感化點找到,縮減了涉罪未成年人的再教育時間,從而給涉罪未成年人的再社會化形成阻礙。
關于未成年人社會調查的主體,在《刑事訴訟法》中有相關規定,可是由當事人展開自行調查,或是法院、檢察機關和公安機關依職權啟動。然而,對于真正實施調查的主體,在法律中并未得到明確,很多時候在司法實踐過程之中,都是未成年人保護機構或是共青團等社會組織展開調查。社會調查人員需要具有多方面的專業知識,如教育學、心理學及法學等,而這些主體都缺少專業的培訓,不能客觀地評價未成年犯罪人。并且,正是因為這些人員未經過系統的培訓、選拔,缺乏相關法律知識,因此,在社會調查實際開展的時候,受自身主觀想法影響的可能性較大。與此同時,不同地區的社會調查,其社會調查開展的時間也存在差異,有的地區自檢察院公訴時展開社會調查,有的地區則是從公安機關的偵查階段開始,還有部分地區的社會調查開始于人民法院審判以前。社會調查啟動時間的不同,也就意味著各司法機關社會調查的目的不一致,如此,其勢必有著不同的調查側重點,進而就可能出現未成年人觸犯了相同的罪名,但是其社會調查報告卻有著較大出入,報告性質未實現統一,從而降低了最后的參考意義。
隨著近年來未成年人犯罪問題的愈加嚴峻,對未成人的感化和教育就變得十分關鍵。由于社會調查有著復雜的程序,需要到未成年人學校、家鄉展開實地調查,而這將會花費一定時間,但我們知道審判是有期限的,就可能出現時間不充足的情況。尤其是有時候未成年人的家庭住址較為偏遠,若是社會調查交由案件所管轄的法院進行,則可能會花費較多的財力、時間、物力及人力,但若是社會調查交由本地法院進行,由于法律的強制性規定缺乏,本地法院常常會因強制協助義務的缺乏,而出現調查不用心的情況,這時候就難以保障未成年人社會調查制度的實效性。
很多地方司法工作人員之所以無法依法開展社會調查,就是因為未成年人的社會調查制度強制性不足。為了使未成年犯罪人的利益得以最大程度保護,應在《刑事訴訟法》中把未成年人社會調查制度作為強制性規定,在發現調查人員展開社會調查的過程中不依法辦事,就會面臨著法律的處罰,進而使這項制度得以有效普及,幫助未成年人盡早完成改造[2]。與此同時,應盡可能提前對未成年人的社調查,進而更好保護未成年人。具體而言,社會調查應提前到公安機關的案件偵查階段,由于最早接觸案件的就是公安機關,他們會詳細偵查案件,因而,能夠直接了解案件的情況與未成年犯罪人被捕時的行為。此外,在偵查階段公安機關展開社會調查的時間較為充足,因此,可以仔細調查未成年人的基本情況,進而為后續的起訴與審判提供參考依據。
須由專業人員展開社會調查,若是由司法工作人員進行,其因為監督乏力,可能會影響到調查報告的合法性和公正性;而若是由社會組織展開,則不能保證其專業能力。因此,為了確保是由專業人員進行未成年人社會調查,應盡快建立起專業的社會調查機構或是培訓出專業的社會調查隊伍,如此一來,既可實現司法資源的節省,又能對司法工作人員自由裁量權做合理抑制,確保在司法調查中工作人員能夠做到獨立、中立。同時,專業人員在展開調查的時候,相較于非專業人員可以更好地完成重要信息地收集,并及時清理點沒有價值的信息,通過客觀評價未成年犯罪人,將未成年犯罪人和人相處的模式、社會經歷等制作為相應的調查報告,以提供給法官更為合理的量刑依據,使未成年人的利益得到更好保障。
由于異地社會調查存在著較大的難度,為了解決這一問題,應加快建立起異地法院協助機制,并著手不斷完善。同時,在管轄法院向異地法院發出協助調查通知之時,就應積極展開相應的社會調查[3]。另外,當前我們已然進入到大數據時代,在這一時代下,應逐漸建立起未成年人個人社會調查信息共享機制。詳細來講,就是首次進行社會調查的法院,應完成未成年人社會調查報告的制作,嚴格實行調查報告負責和全網共享機制,在管轄法院需要對同一未成年人進行再次社會調查的時候,就應借助大數據來對比分析原來的社會調查報告。
總之,要想不斷減少與預防未成年人犯罪,刑事訴訟中未成年人社會調查制度應始終圍繞未成年人的合法權益,堅持“懲罰為輔,教育為主”的教育理念,以及“挽救、感化、教育”的教育方針。為實現這一點,我國在立法與司法實踐中都展開了不斷探索,且收獲了一定成效,但需要承認仍有一些問題存在,需要不斷優化、完善,如此才可健全我國未成年人社會調查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