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胡世江(北京市朝陽區作協)
走在新加坡的大街上,清新柔潤的空氣撲面而來,這里的樓,這里的路,是那樣的干凈,那樣的整潔。走在新加坡的大街上像走在美麗的花園里……
這里的車輛是那樣的井然有序,一輛輛小車不慌不忙地一會兒行走,一會兒耐心地等待著信號燈,路上安靜得連一聲喇叭的聲音都難以聽到。這里汽車的方向盤在右側,起初我誤認為車上沒有安裝喇叭,司機告訴我,用喇叭很不禮貌,一年也用不了一兩次。
路邊的陽光里有位黑人在清掃樹葉,他的動作是那樣嫻熟。從他的身上我仿佛看到了他的祖先就是打掃莊園的高手。和他相比,我感覺自己高高在上,因為我的祖先是從“宮商角徵羽”長河中練出來的。當琴聲志在高山,巍巍乎好高的山啊!當琴聲志在江河,湯湯乎好大的水啊!我的祖先曾在遼闊的草原上,馬頭琴聲悠揚;在清亮的月光下,二胡聲聲;在高高山坡上,笛聲清脆;在廣闊的田野上,聲振林木,響遏行云……可目前我面臨一個現實問題,我想帶著孩子去南洋藝術學院練鋼琴,在這里不知怎么走了。我想問路,旁邊沒有其他人,只能求助于那個正在打掃衛生的黑人。我想,講華語他可能聽不懂,所以只能用英語,剛說了一半,好久不用英語的我,忽然被“南洋藝術學院”的英語句子卡住了。此時他微笑著用華語說:“您別著急,請問您想去哪里?”這時,我忽然被他那流利的華語驚呆了,他的華語竟然比我還標準,一點口音都沒有。看著他那友好的笑容,我感覺很不好意思,我立刻改用華語問:“請問到南洋藝術學院怎么走?”他非常禮貌地說:“向前方約100米,在那座大樓下向右轉就看到了。”我敬佩地說:“謝謝您!”他說:“別客氣。”此時,我感嘆:“啊!這里的黑人不是我心中想象的那樣了,他們在這美麗的都市里,語言和道德水平也提升了……”
走在新加坡的大街上,我嗅到路邊鹵鴨店里飄出的誘人香味,我走了進去,發現里面很干凈,也很安靜。里面的碗、筷子和勺子等都是熱乎乎的,很顯然是剛從消毒柜里拿出來的,讓顧客用起來特別放心。點餐的人在排隊,在這里我不由自主地入鄉隨俗,我和孩子也自覺地跟著排隊……飽食后,他們還免費贈送一碗熱乎乎的湯……
走在新加坡的大街上,我在想這里的天氣這么熱,為什么很難見到蚊子、蟑螂和蒼蠅呢?我帶的預防蚊蟲叮咬的藥也沒用上,這到底是什么原因呢?我猜測可能是這里的人們沒有隨處亂扔垃圾的習慣,特別講究衛生的原因吧?也可能是和那些植物有關,我對樹木不大懂,那些郁郁蔥蔥的樹木可能是樟樹和七里香,它們有的長在路邊,有的長在樓房頂上。在潮濕的空氣中,那些綠樹散發著陣陣香味兒,也許就是那些香味在保護著這座高溫潮濕的城市。
走在新加坡的大街上,我這位北方來的漢子有些中暑了,嗓子不舒服。這里的街面上很少有藥店。在一個小胡同里,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中醫診所,一位來自臺灣高雄的女醫生,大約四十歲左右,非常認真地為我邊檢查嗓子邊問:“你們是從北方來的嗎?”我說:“是的!”當聽說她是從臺灣高雄來到這里時,我仿佛就像見到親人一樣滔滔不絕:“我曾經兩次隨北京文化交流團去高雄進行文化交流……”她特別熱情,和我聊個沒完沒了,我是來看病的,沒想到變成聊天了。也許是心情好,還沒吃她給我配的藥,我仿佛感覺自己的嗓子就康復得差不多了。
走在新加坡的大街上,這里的鳥兒很好客,它們在行人中間歡快地蹦蹦跳跳,也許是為了這座城市的安靜,它們一個個很少大聲歌唱……
我帶著好奇的心情走進牛車水胡同,這里是華人的聚集地,有賣花生的,有賣中國結的,還有賣春聯的,好熱鬧啊!街道中間有個大舞臺,在人群簇擁的舞臺上,可能是在舉辦什么晚會,臺上有個紅衣女子在用二胡拉《戰馬奔騰》……
遠處街道中間有兩個人在放聲高唱:“在那桃花盛開的地方……”在這里聽這首歌,仿佛感覺那歌聲更美。從他們的歌聲中,我聽出他們是在充分抒發自己的內心情感……路邊的樂器店里有二胡、有古箏,還有竹笛,當然也有音樂教材,拿起幾本,我仔細翻閱,發現那些音樂教材多數是中國的中央音樂學院、中國音樂學院、上海音樂學院和西南師范大學編著出版的,這也是一種中國的驕傲和自豪吧,愿這種驕傲和自豪更加完美……
為什么要走在新加坡的大街上?我來這里是帶著孩子參加鋼琴比賽的。此時我感覺比賽好像已經不重要,更重要的是體會、感受和提升自己的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