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袁秀月

常貴田,1942年出生于天津,常家是相聲世家,常貴田的爺爺常連安是常氏相聲的創始人。常貴田的父親常寶堃藝名“小蘑菇”,七八歲時就已紅遍張家口。
常貴田最早接觸相聲是在爺爺的啟明茶社。3歲那年,他就被人抱到臺上,站上凳子,說了個兒歌:“一根棍兒我拄著……”在此之前有鋪墊:來啦,干什么來啦?說相聲來啦?會說嗎?會。會幾套?會三套。哪三套?會吃、會拉、會尿炕。大家就樂了。
6歲時,常貴田就開始從藝。父親把相聲拆開,把適合小孩兒說的,特別哏兒的那些,教給常貴田。常貴田跟著父親說了三個月的相聲,很多名角也給他指點。
19 51年,常寶堃在抗美援朝戰爭中不幸犧牲。這個消息,對9歲的常貴田來說猶如晴天霹靂。好多年,他都無法接受父親已經犧牲的現實,總以為父親還活著。
1954年,常貴田拜趙佩茹為師學習相聲。當時,四叔常寶華已經是海政文工團的一名文藝戰士,他看出侄子想進部隊的心思,于是便跟常貴田母親商量,讓侄子跟著他去部隊。1958年,常貴田報到參軍。
1962年,中印邊界自衛反擊戰,常貴田在雪域高原兵站慰問進藏參戰的將士們,最多的一天,他們演了14場。1965年,抗美援越,他在越南戰斗了整整一年,經歷了與父親當年在朝鮮相似的險境,如果再遲一分鐘,他也“光榮”了。
幾十年來,他幾乎跑遍了海疆上有人駐守的島礁,為幾名戰士,甚至為一名戰士演出。常貴田說,戰士們最難受的是孤獨。為了解決戰士的孤獨,他曾用電話給“貓耳洞”的戰士說相聲。說著說著,戰士哭,他也哭。
常貴田曾表示:自己對人民、對戰士的感情,是從父親那傳承來的。父親他們為什么那么受戰士愛戴?就是在艱苦的戰爭環境下,在戰士最需要的時候,他們去了。我們的戰士是最苦的,如果相聲能為他們解除一點兒苦,能給他們一些心靈安慰,那是我應盡的天職。
于是,便有了常貴田獨特的人生經歷和業界評介:“哪里有危險,哪里有戰事,哪里就有解放軍。哪里有解放軍,哪里就有慰問團,哪里有慰問團,哪里就有常貴田。”這句話正是對常貴田軍旅生涯的高度概括。
近年來,常貴田在公開場合露面不多,但他對相聲的關注卻一直沒減少。對于今天相聲的發展,他曾說,自己的看法是亦喜亦憂。
“喜的是,小劇場相聲方興未艾,很多年輕人,特別是一些高學歷的年輕人,進入相聲演員行列,這有利于相聲事業的發展。”
“憂呢,相聲傳統是相聲傳統,傳統相聲是傳統相聲,這是兩個概念。不是會說幾段傳統相聲,就是繼承相聲傳統了。相聲演員一定要對得起養我們的觀眾,觀眾是衣食父母,我們靠他們生活。過去是,今天也是。”
常貴田生前接受媒體采訪時曾說:相聲演員一定要對得起養我們的觀眾,觀眾是衣食父母啊,我們靠他們生活呀。過去是,今天也是!我拿薪水,也是人民的錢啊!相聲要創新,比如我改的相聲《攀龍附鳳》,這個段子原來叫“交租子”,新中國成立后沒人說了,經我一改,這個段子很多人都使。我是把立意改了。馬季說,這是改得最好的一個段子。這才是傳統相聲的改革之路。
要賦予傳統相聲新的立意,使其具有時代特色和積極的生活意義。創新,是相聲的生命。你不繼承傳統,從哪兒改你都不知道,是盲目的創新,無源之水、無本之木,那不行。在繼承和發展的關系上,有人是不太明確的,或是不太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