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桑果

張云琳

回到廣東老家，一來到果園，爸爸就指著一棵心形葉子，褐色樹干上布滿了金色小點點的樹問道：“這是什么？你們猜猜看？”這樹長得高高壯壯，果子掛得老高，爸爸一伸手才勉強夠到。樹上的果子長得像一條條蟲子，上面鋪滿斑斑點點，大的有兩節手指頭這么大，小的只有一小節指頭那么大。果子有兩種顏色，一種是深紫色，另一種是粉紅色。樹上掛滿了果子，就像掛滿了一樹奇形怪狀的蟲子，不仔細看清楚是果子的話，看了還真有點怕怕的。剛開始我和哥哥都不敢上前去采摘，爸爸歡快地說：“這是桑果，甜甜的非常好吃！我摘一個給你嘗嘗。”說完，爸爸踮起腳，摘了一個紫色的桑果，給了我。桑果軟綿綿的，剛進口時，非常酸，那酸有點像檸檬，但比檸檬還要酸。咬開后，怪事發生了：酸變甜了，比蜂蜜還甜。

我這邊還在回味桑果的味道，那邊就看見了叔叔。我立馬向他問好。

“見你們來，我很高興，現在決定免費請你們吃桑果。”叔叔笑瞇瞇地說，“不過，得自己摘，因為自己摘的永遠比我們摘的甜。”一聽這話，我跟著哥哥就快活地沖進果園，立馬摘了兩個通紅通紅的桑果放進嘴里，“好酸哪！”我不由得瞇起了眼。見我眼睛瞇成一條縫，媽媽猜到了原因：“又長又黑又粗的桑果才甜！”我急忙根據媽媽所說挑了一個桑果，放入嘴里，咬了一口——很甜，甜得桑果吃下去半天了，嘴里還是甜津津的，我吃了還想吃。

嘗到了“甜頭”的我再也不用誰教了，自己彎著腰，在桑樹叢中穿梭，開始尋找“獵物”。“咦，頭上的桑果特別黑，特別大，肯定也特別甜！”任誰看到這么大這么黑的桑果也會忍不住的。此時的我，就像一只餓了幾天，好不容易發現一根肉骨頭的狗一樣，興奮得雙手都打哆嗦。按捺不住內心的狂喜，我手上下飛舞，不停地摘了起來。一邊摘，一邊往肚里塞，手里、口里沒閑一下。肚里塞滿了，又拼命往籃中裝，恨不得把每個黑桑果都摘到自己手里才罷休。再看看那邊，哥哥也一樣，桑果一個個進入他的籃中和肚里，笑得嘴都合不攏……

不一會兒，我就摘滿了滿滿一籃。

“不要摘啦，不要摘啦！留點給別人摘吧！”就在我摘得停不下來，還想把第二個籃子裝滿的時候，爸爸喊了起來。我們一聽，這才想起還有其他人也要摘呀——我們把好吃的桑果全摘完了，別人可咋辦哪？

依依不舍地回到車上，我和哥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由得笑了起來——因為對方滑稽得要命：雙手、嘴巴、舌頭都像涂滿了黑墨汁，更像沾滿了鮮血。

雖然這事過了有好幾個星期了，但桑果那酸甜可口的味道還仿佛停留在我的口中，一想起就會情不自禁地咽口水。

（指導老師 鐘華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