構建境外投資者持有人民幣資產的優良生態系統

周誠君

中國債券市場對外開放取得顯著成效

隨著中國經濟的快速發展，中國債券市場對外開放的步伐也在不斷加快。近一年來，人民銀行不斷優化和完善各投資渠道政策，聯合外匯局于2019年9月10日取消合格境外機構投資者（QFII）和人民幣合格境外機構投資者（RQFII）投資額度限制，RQFII試點國家和地區限制也一并取消;于10月16日發布《關于進一步便利境外機構投資者投資銀行間債券市場有關事項的通知》，統一各投資渠道在準入、投資范圍、資金劃轉等方面的政策規定，進一步提高政策透明度和投資便利性。此外，人民銀行在外匯對沖、債券評級、交易平臺互聯等方面不斷深化開放，解決境外投資者關切的問題，為境外投資者參與中國債券市場提供便利。

中國債券市場對外開放水平穩步提高，中國債券的國際認可度也不斷提升，中國債券相繼被納入全球主流債券指數。2019年4月1日，以人民幣計價的中國國債和政策性銀行債券正式被納入彭博巴克萊全球綜合指數;9月，摩根大通宣布，以人民幣計價的高流動性中國政府債券將于2020年被納入摩根大通旗艦全球新興市場政府債券指數系列。

境外投資者投資持有人民幣債券規模明顯增長。截至2019年9月，境外投資者持有中國債券和股票的人民幣資產總量已達到4萬億元，較年初增長1萬億元，同比增長30%。債券流動性大幅提升。自2018年以來，10年、7年期國債及國開債等關鍵期限點活躍券種的每日換手率提高至30%左右，接近國際主流債券的水平;日內雙邊報價價差平均在2BP以內，流動性最好時價差在0.05BP以內，市場較為活躍。

中國債券市場對外開放潛力巨大

近年來，境外投資者參與中國市場的積極性不斷提升。一方面，中國經濟在高基數上平穩運行，且穩中有進，2019年上半年國內生產總值（GDP）超45萬億元，同比增長6.3%。在穩健的經濟發展支持下，人民幣匯率基本穩定在合理均衡水平，人民幣在國際貨幣體系中保持穩定地位。另一方面，近期全球債券收益率呈現快速、大幅下降趨勢。2019年12月4日，美國10年期國債收益率已降至1.77%，德國、法國、日本等國家部分國債收益率甚至降為負值。相較而言，中國10年期國債收益率仍保持在3%以上。結合中國經濟基本面保持穩健、匯率基本穩定、資本項目對外開放不斷深化等積極條件，境內金融資產對境外投資者的吸引力進一步提升。

作為大型新興經濟體，中國的債券市場開放仍擁有巨大潛力。現階段，中國債券市場資產規模約96萬億元，已經超越日本，成為僅次于美國的全球第二大債券市場。然而，其中境外投資者持債總量僅占2.3%，而其他新興市場境外投資者平均持債比例約為15%。同時，全球央行外匯儲備約為11.6萬億美元，其中人民幣資產有2189億美元，僅占1.9%。如果按新興市場境外投資者平均持債比例、全球央行外匯儲備規模、人民幣在特別提款權（SDR）貨幣籃子中的比重（10.92%）等指標測算，目前境外投資者持有境內債券規模還有巨大的增長空間，發展潛力不容小覷。

構建境外投資者持有人民幣資產的優良生態系統

中國金融市場對外開放水平顯著提升，特別是銀行間債券市場已經實現較高水平開放，取得了令人矚目的成就，但仍具有吸引大規模外資流入的空間。為境外投資者持有人民幣資產提供符合國際交易慣例和規則的優良生態系統，有利于吸引境外資金持續流入，促進金融市場開放與人民幣國際使用之間形成良性循環。

提供多元渠道，滿足投資者需求。目前，境外投資者投資持有人民幣資產主要通過在境內開立資金和資產賬戶，直接進入中國債券市場和股票市場。這一入市渠道日趨成熟，大量境外投資者已通過該模式進入中國資本市場。為滿足不同體量、不同交易偏好投資者的個性化需求，在直接入市渠道外，也應考慮在境內外基礎設施互聯互通的基礎上，提供更多元的渠道選擇。一是境外投資者以名義持有的方式在境外投資并持有托管于中國境內的人民幣資產;二是境外投資者在境外購買當地金融機構發行的以人民幣計價的金融產品。這兩種途徑適用投資者所在地交易、托管、結算等法律法規及當地主流投資協議，貼合境外投資者的交易習慣，是吸引境外投資者特別是中小型投資者的重要渠道。

豐富產品種類，放寬投資范圍。在境內金融市場，放寬境外投資者可投資的人民幣資產范圍，將債券遠期、債券借貸、利率互換、遠期利率協議等逐步放寬到互聯互通渠道下，研究適時允許境外投資者參與回購交易。在離岸市場，支持基礎設施間互聯互通，鼓勵境外中資金融機構及國際金融機構在當地發行以人民幣計價的各類金融產品，活躍當地人民幣市場。

優化外匯風險對沖，提供流動性保障。一方面，加大外匯市場開放力度，允許境外投資者在境內外匯市場進行人民幣資產的流動性管理和外匯風險對沖，進一步減少交易對手方限制，優化市場準入。另一方面，鼓勵離岸人民幣外匯市場建設，讓境外投資者在持有更多人民幣資產的同時，能夠在當地獲得流動性保障和外匯風險對沖。

加強基礎設施建設，提高服務水平。在境內提供更優質的基礎設施服務，進一步優化結算代理人制度，有力支持境外投資者參與回購、日間融資等活動。在境外通過現有的本幣互換、清算行安排等貨幣合作機制，推動發展人民幣資產投資、托管、交易、結算、清算等基礎設施相關服務。（本文根據作者在“2019年中央結算公司境外投資者年會”上的發言整理而成）

責任編輯：鄭震遙? 嚴其遠? 劉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