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羽：童心是一生的財富

王明洪

！“我好像不大在乎長壽短壽”

提起《我的祖國》《讓我們蕩起雙槳》《難忘今宵》等歌曲，中國的歌迷們耳熟能詳。這些歌的詞作者就是原中國歌劇舞劇院院長、中國音樂文學學會終身主席、著名詞作家喬羽。喬羽人稱“喬老爺”，不僅是朋友，就連周恩來總理亦如此直呼，可見其名氣之大。如今，喬羽已90歲高齡，身體依然硬朗，且文思敏捷，談笑風生。喬羽自認為“我好像不大在乎長壽短壽”;然而，生活中的他有著樂觀豁達的性格、睿智幽默的談吐、率真可愛的童心和幸福美滿的家庭，這些恰是他高壽的主要原因。

喬羽高壽得益于樂觀豁達。老人頭發較少，有人問他是何故？他笑著解釋：“我從18歲就開始脫發，看來是不會再長了……不過我心里還沒有感覺到老。年齡是你心理上的一種感受，你覺得自己老了，即使你還年輕，也就真的老了;你覺得自己年輕，即使你老了，也還年輕。”幽默之中透露出對生命的樂觀。歌曲《思念》一夜成名后，喬羽也贏得了巨大的聲譽，可有人不斷追問“那只蝴蝶是誰”。天性幽默的喬羽回答：“各人有各人的蝴蝶，誰管得了！我的蝴蝶就是當年的一只……”喬羽特別反對某些老年人那種老氣橫秋的狀態：“他們老是悲嘆‘我老了，不行了，活不了幾年了;我也反對那些人為了健康，老是琢磨‘今天不能吃這個，明天不能吃那個，處處小心翼翼。”喬羽認為，該怎樣生活就怎樣生活，在大原則上把握好就行了。

童心不泯是喬羽高壽的另一個主要原因。喬羽早年寫了不少兒童文學作品，《讓我們蕩起雙槳》就是當年他為電影《祖國的花朵》創作的主題歌。退休以后，他繼續為央視《大風車》欄目的主題歌填詞;77歲時，他又為電視動畫片《哪吒傳奇》的片尾曲填詞。有人問他：“在您創作的兒童作品中，童樂、童趣味很濃，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訣竅？”喬羽回答：“如果硬要說有什么訣竅的話，那就是保持童心和童趣。”生活中的喬羽常用悠悠的語調向別人描述童年時的趣事：那彎彎的小河，兒時嬉戲的伙伴，自己慵懶地坐在小巷的巨石上，感受陽光穿過婆娑的枝葉，輕撫面頰的那種感覺……說罷，老人還會吟兩句“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而后朗聲大笑，笑聲中充滿了對童年的回憶。

經常運動也是喬羽高壽的原因之一。喬羽在65歲前每天跑步，65歲后改為散步。他認為“散步是既方便又省事的運動方式”。晚年的喬羽喜歡釣魚，尤其喜歡在雨中釣魚，因為“這時天氣涼爽，空氣新鮮，湖塘雨景更是令人心醉”。他認為釣魚是一項有益于身心健康的運動，對一些慢性疾病也有輔助治療作用。

喬羽還善于經營婚姻。2004年，喬羽和他的夫人佟琦在中國大酒店舉行了盛大的金婚慶祝活動。在結婚40周年時，曾有人對“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居然能共同生活40年”感到不可思議，喬羽把玩著手中的酒杯，看著大家說道：“如果讓我實話實說，我只有一個字……那就是‘忍。”沒等眾人反應過來，一旁的佟琦也接了一句：“我也有四個字——‘一忍再忍。”頓時，大廳內掌聲大作，笑聲不絕。十年后，又有人提出類似的問題，喬羽的回答更為直白和超脫：“我有一個體會，那就是你這一輩子別中途換人，你一換人就很難金婚了。”當然，對家庭中所發生的矛盾，喬羽也不只是用“忍”來對待，他自有其“聰明”之處。一次，喬羽帶回一只雞，一再強調它“非常嫩”。可下鍋后，佟琦發現那只雞老得只能熬湯。吃飯時，老兩口一邊喝湯一邊討論，一個說這雞太老了，一個則堅持“本來是很嫩的，你把它煮老了”！爭到最后，還是喬羽口中冒出幾句幽默之語解了圍。

喬羽的隨和是出了名的。他原本住在北京方莊，與附近的小商小販搞得很熟。搬家后，喬羽住在北京郊區，仍愿意跟附近的農民交往。每當他走進菜市場，商販們大呼小叫，有喊“喬老爺”的，有喊“小老頭”的，也有干脆省略一個“喬”字，直呼“老爺”的，他們唱著他的歌，跟他開玩笑，嘻嘻哈哈，一手交錢，一手拿菜，熱鬧非凡，最后在各種各樣的告別聲中離去……有人說隨和是一種利人利己的調和劑，是一顆帶來歡樂、促進健康、增長壽命的保心丸。喬羽的高壽不能說和他隨和的性格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