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增烈
咀嚼是人們與生俱來的動作,無需去學習,然而這最平常的事,往往對身體意義非凡,其中有不為人知的功勞。
即便是再有營養的食物,不經加工粉碎,也難以為人所用。擔任粉碎食物重任的,是人人都有的那副“鋼牙”:
我們的門齒扁平帶刃,可起到切割的作用。其旁的“虎牙”,解剖學上稱為“犬齒”,有銳利的尖端,是撕裂的利器,啃骨頭類食物不可或缺。再后是臼齒,活像一個小磨盤,負責研磨。
這些牙齒的形態特點決定了它們不同的功能,更加重要的是,它們全是左右對稱、上下合作的,不論是切割、撕裂還是研磨都需要動力,這種動力全部來源于左右四組咀嚼肌群。在這些肌群的輔助下,牙齒充分合作加工,可將絕大多數食物研碎。
整個口腔包括舌頭,布滿著神經末梢,它們能以導電的速度,靈敏地將冷、熱、疼痛、堅硬、粗糙的感覺傳到大腦,讓主人立刻感知口腔內有“情況”,以便及時處理。所以,小至沙粒,纖細若魚刺,皆不能“蒙混過關”,冰冷、過燙的食物,主人會立即一吐了之。這樣嚴密地把守著大門,可以使嬌嫩的消化道,免去很多麻煩事。
美味的食物進入口腔,不論是甜的、咸的,還是酸的,舌面上的味蕾立即就會感知。味蕾有如其名,前端知味,尾端就是神經纖維,高速地向大腦匯報味道,這樣主人在餐桌上就能“即席評論”,從而“決定取舍”。
舌頭肌肉呈扇形構成、起點固定,有終端游離的特點,舌頭不但可以伸縮自如,而且可以左右上下、前前后后,整個口腔無處不達。這種靈活運動,使它對進入口腔的食物,能夠進行充分的攪拌,這樣既有利于牙齒加工,又可以使食物和唾液混合,而唾液中的黏液則可使食物下咽時減少對食道的摩擦。唾液中的淀粉酶又能初步水解淀粉,生成麥芽糖,這就是主食在口腔中久嚼后,有微弱甜味的原因。也就是說,化學消化其實從口腔就開始了。
老式日光燈上就有個啟動器,通電后它先工作,然后燈管才亮起來。咀嚼開始以后,雖然口腔和各種消化腺相距甚遠,但咀嚼動作通過神經反射的快速聯系,消化腺就提前開始工作——分泌含有多種酶類的消化液,以便迎接食物的到來,充分的準備,不至于“手忙腳亂”。如胃腺分泌胃酸和胃蛋白酶會對食物進行消毒殺菌,同時開始消化食物中的蛋白質;胰腺分泌的碳酸氫鈉不但可以中和傷害腸道黏膜的胃酸,所形成的堿性環境還能使胰腺和腸腺分泌的蛋白酶、脂肪酶、淀粉酶、核酸酶、肽酶、蔗糖酶等多種消化酶得以“大顯身手”,使食物徹底被分解成單分子,最終被人體所吸收。
面對當今社會生活超高速運轉帶來的系列問題,有人已經提出“慢節奏生活”的主張。其實,“慢節奏生活”并非慢慢騰騰,更非“磨洋工”之意,而是從容應對生活中一切事物。細細咀嚼就是“慢節奏生活”的開始,它顯示了“慢節奏”的優越性,絕不是“快吃快吃”所能獲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