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的十九大決定在2035年基本建成法治國家、法治政府和法治社會(以下簡稱“三建”)。對此,本人有如下三點思考與建議:第一,舉國上下、各行各業應該本著問題意識,進行一次依法治國的大調研,全面梳理出依法治國在方方面面、條條塊塊等各個領域所存在的問題。建設法治國家、法治政府和法治社會是一個涉及到方方面面的系統工程,法治的基礎并不非常雄厚,全國各地、各領域的法治水平參差不齊,因此,必須摸清我們的法治“家底”。第二,在大調研、梳理出問題的基礎上,舉國上下、各行各業、各個單位組織都要制定出切實的法治改進計劃、方案,并逐步地付諸實施。中國的發展與進步是頂層設計、推進和基層創造、破冰的有機結合。頂層設計的一個重要方面就是把基層和人民群眾創造的、經過實踐檢驗是科學正確可行的東西加以全面推廣。第三,建立圍繞“三建”目標的第三方評估體制,把人民群眾對法治國家、法治政府和法治社會的認同度作為“三建”的根本標準。我國近年來推出的第三方評估模式主要有:高校專家評估模式、專業公司評估模式、社會代表評估模式和民眾參與評估模式四種。
(郝鐵川如是說,《法制日報》,2019年3月20日)
深化法治政府建設,需要對旨在推進實質法治的指標進行攻堅克難。目前來看,我們有八大難點亟待攻克。一是行政組織法治化程度不高,包括央地關系在內的不同層級政府間的關系和部門間的關系尚未理順,職權法定原則無法完全落實,需要加快行政組織法的立法進程。二是重大行政決策程序落實不到位,人大的決定權發揮不足,需要通過黨規國法的銜接明晰黨委領導權、人大決定權、行政決策權之間的良性關系。三是法律沖突和法律空白同時存在,行政規范性文件不規范,亟待強化規章和規范性文件的合法性審查,優化行政法律體系。四是黨務、政務公開發展不平衡,公共領域信息公開無章可循,亟待制定統一的政務公開法,推動政務公開和數據共享,發揮信息的生產力作用。五是政府“法定職責必須為”的意識不強,執法不作為仍然普遍存在,拖延履職、執法不力等問題尚未得到有效解決。六是行政服務中心整合的服務覆蓋率低,便民服務的作用未得到充分發揮。七是一把手的權力過大,監督實效性不強。八是亟待防止地方法治政府建設不平衡的狀況加劇經濟社會發展不平衡,中西部地區應當加快法治政府建設步伐,將法治作為優化營商環境的關鍵。
(中國政法大學法治政府研究院院長、教授王敬波如是說,《法制日報》,2019年2月22日)
法治政府的建設并非僅僅停留在依法行政的宏觀架構之中,也絕非僅僅只是幾個民主法治概念的機械疊加,而是一個具體可考、可測的體系。這種測評體系在西方國家以“法治指數”為主要表現形式,近年來隨著我國法治建設的完善和科學評估水平的提高,法治評估的熱度超過了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從目前的評估手段來看,我國在實踐中主要存在“中央文件確定指標體系”“地方政府量化指標評估”“第三方機構評估”三種方式。從目前的評估現狀觀察可以發現,首先,在理論模型方面,盡管地方以及第三方評估機構基本上沿用了中央提出的綱要,但在具體落實指標之時,仍以形式指標為準,尚無具體明確的實質操作指標,且各部分之間缺乏內在的邏輯性;其次,即使對部分指標進行了量化,但在內部依舊缺乏協調性和完整性;再次,主觀評價指標的權重明顯被弱化,缺乏公眾參與及民主性;最后,評估機構的中立性不足。為此,應當從以下幾個方面著手,不斷完善法治政府建設的評估體系。第一,明確法治政府的評估標準及各個指標之間的內涵與邏輯。第二,吸收人工智能、“大數據”等新興技術手段,完善評估方式。第三,鼓勵和支持第三方機構進行獨立評估。
(中國行政法學研究會副會長沈開舉如是說,《法制日報》,2019年3月1日)
共建共治共享是中國共產黨治理理念不斷提升和治理實踐不斷拓展的結果,體現了對公共治理理念的吸納認同、上層建筑對經濟基礎的積極調整、國家治理對社會主要矛盾變化的正確回應。要理解共建共治共享社會治理格局內涵,則須抓住三個關鍵詞。共建:凸顯社會治理的導向。在現代社會治理中,共建簡而言之就是提倡共同參與建設。之所以需要“共建”,主要源于對秩序的渴求。“歷史經驗告訴我們,社會要進步,首要的問題是要有社會秩序。共治:強調社會治理的過程。現代社會的一個顯著特點是,各種參與主體在意愿訴求和行動能力等方面不可避免地存在差異,但又無時無刻不生活在一個共同體之中。因此,一定意義上講,共建共治共享社會治理實質上就是各大主體通過協商合作、共同參與的辦法來共同參與公共事務治理。共享:彰顯社會治理的目標指向。從社會治理的終極目標和行動趨向看,如果社會治理不能致力于公共利益、公共價值,那么就無法構建社會共同體,更不可能促進治理成果的共享共榮。
(陳朋如是說,《學習時報》,2019年3月6日 )
“楓橋經驗”是我國地方治理改革創新的典型經驗總結。目前對“楓橋經驗”的研究視角較為多元,其中社會組織的參與是比較重要但尚未完全挖掘的領域。第一,社會組織的發展已初具規模,產生了“紅楓義警”“楓橋大媽”志愿組織、鄉賢參事會等若干具有影響力的社會組織。第二,調解類社會組織是其中最為重要也是最具特色的類型,產生了老楊調解中心、調解志愿者協會等一批調解品牌以及楊光照、毛仲木等一批金牌調解員。第三,社會組織參與和人民群眾參與結合,但兩者之間尚未實現很好的協同。為了進一步發揮社會組織在楓橋鎮地方治理中的積極作用,實現“楓橋經驗”向共建共治共享的社會治理實踐的轉型升級,總體上應該通過存量改革和增量改革相結合的思路來推進。從基層社會治理和社會組織發展的規律看,有以下三大具體路徑:第一,通過社會化改革,激活社會組織活力。第二,引入專業社會工作,推進社會組織專業化。第三,通過多種方式營造社會組織發展的良好生態環境,培育當地社會組織的發展。隨著社會組織的發展壯大,相信社會組織在楓橋鎮地方治理中的作用會越來越大,推動新時代“楓橋經驗”的不斷升級。
(趙挺如是說,《學習時報》, 2019年3月20日)
構建和完善多元化糾紛解決機制,必須遵循社會治理的基本規律,廣泛動員全社會的糾紛解決力量,形成科學合理、功能齊全、協調聯動的運行體系。轉變解紛理念:“訴訟優先”向“訴訟斷后”轉變。法院作為“最后一道防線”的功能未能有效發揮,反而被推到“前段化解”的尷尬位置,違背了多元化糾紛解決機制設立的初衷。完善制度構建:“銜接不暢”向“協同治理”轉變,建立“遞進式”糾紛分層過濾機制。健全立體化糾紛解決制度體系。首先,健全現有制度。確立訴訟費用杠桿制度。其次,探索制度創新。一是探索公證參與多元化糾紛解決機制。二是引進早期中立評估制度。三是建立無異議調解方案認可機制、無爭議事實記載機制。完善保障、獎勵和考核制度。加大對調解人員的保障力度,增加專職調解人員數量,提高調解人員的工資待遇。加強對調解人員的培訓和指導,提高調解人員的法律素養。加大先進表彰力度,提升調解人員的榮譽感和責任感。嘗試推進立法:“一元論”向“二元論”轉變。在全國層面制定原則性的多元化糾紛解決機制基本法律,在地方層面對該機制的運行規范、操作規程等制定具體性的規范。當然,法院也不能超然于事外,可以通過建立對接機制等形式,定期或不定期安排法官加強對調解組織的指導。
(李章軍如是說,《學習時報》,2019年2月2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