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美大學音樂學院 361021)
現如今在國家發展的帶動下我國人民的生活水平也隨之提高,人們不僅限于滿足物質文化更需要更多的精神文化熏陶,繼而催生出各種不同形式的藝術文化比如——音樂劇。
本人于2018年3月30日有幸觀看了在閩南大劇院上演的明星版音樂劇《釧兒》所感受到這其實就是新時代的一股新力量。
《釧兒》是一部由閩南地區的歌仔戲曲與西方音樂劇的形式相結合而成的,創新型的,中國式音樂劇。既保留了傳統戲曲也沿用了許多通俗易懂的現代歌曲。此劇是由臺灣導演澎恰恰歷經20年所作出的作品。由于澎恰恰導演對于歌仔戲《薛平貴與王寶釧》的故事很是著迷,所以他圍繞這部歌仔戲創作了30個版本的短劇故事,逐漸拼湊成了現在我們所看到的《釧兒》。劇中澎恰恰也擔任說書人,與臺灣新生代演員張芳瑜、呂承祐共同演繹了一個穿越生死的動人故事。以王寶釧和薛平貴分開十八年的故事為主軸,臺上與臺下、現實與歌仔戲,情中情,戲中戲,音樂劇也能呈現戲曲美。
首場演出在臺灣舉行,各路推崇歌仔戲的人都對此劇評價甚高。那種濃烈的情感、跌宕的歌曲,交織出《釧兒》這部關于承諾、追尋、放下過去展望未來的音樂劇,這是一段不容錯過的靈魂升華之旅。這部《釧兒》音樂劇真的非常精彩,當中的每一位演員都能演能唱。尤其看到澎恰恰導演對演藝的執著,他對傳統文化的情感,創作出這么一部成功的作品。澎老師小時候就對歌仔戲著迷,尤其是這段《薛平貴與王寶釧》,他說故事里的分別、相聚、生離、死別讓他不能忘懷,他說“自己上輩子可能就是薛平貴,所以在這輩子才會如此鐘情于這個故事”。在他創作的《釧兒》里,也有一個歌仔戲班,音樂劇里不停穿插著《薛平貴與王寶釧》的歌仔戲表演,所以“戲中戲”也正是《釧兒》的亮點之一。
《釧兒》的展演成功不僅僅是故事情節扣人心弦更有大眾喜聞樂見的表演形式——歌舞與通俗音樂,在說書人澎恰恰老師的深沉嗓音的引導之下,一段輾轉動人的故事緩緩地向眾人展示出來。雖然在舞臺布置方面不如國外歌劇式的華麗的布置場景,幾把木椅,一盞路燈,幾個木桌子,配上歌唱演員精湛的歌唱技巧與動情演繹,僅是這樣的表演也能讓觀眾身臨其境、同心感受,以至于在場的每個人都能切身體會到音樂劇所要表達的情感內涵。整部劇串聯的不僅是戲曲與通俗歌曲,也是連接著海峽兩岸文化,更是一架連接著傳統與現代潮流的橋梁,這是一部帶有中國特色的民族音樂劇,雖然男女主角的扮演者并不是我們所熟知的著名藝人,但在他們的用心展示下,也將整部劇的藝術水準推向了高峰。
1.歌曲音樂:《釧兒》中所演唱的戲曲大都是大眾耳熟能詳的曲調以及能讓民眾迅速接納的通俗歌曲。所以《釧兒》采用了民間戲曲與現代音樂相結合的創新形式,從而成功地讓聽眾得到了藝術上的充分享受,用大伙能接受的形式予以展現,一個又一個故事,一首又一首歌曲以及一段又一段的情。這部歌仔戲音樂劇和所有音樂劇一樣的是,觀眾會沉浸在自己喜歡的形式下,享受聽覺和視覺的沖擊。劇中演員用自己各具特色的嗓音,通俗易懂的歌詞推動劇情的的發展,表現著性格迥異的人物內心的百般思緒。每一個故事,每一首歌都在向觀眾展示自己獨特的魅力,當男女主角在戲臺上共唱《薛平貴與王寶釧》的選段時,觀眾可以感受到句句都情深意切,如同男女主角所表露的現狀,他們之間的情誼與薛王二人的情誼何其相像,而他們的苦又何嘗不是相似的呢?在本劇中《身騎白馬》的唱段,通過戲曲與流行音樂的疊加交融,如同一首臺灣式獨特的詠嘆調,詠唱出戲劇歌謠中的深厚感情。整體而言,該劇的音樂塑造還是較為成功的,很多觀眾出場的時候,都是意猶未盡地哼著《薛平貴與王寶釧》中“身騎白馬走三關,改換素衣回中原”,以及《草戒指》那場中的“月娘主婚愛為聘,狗尾草環定三生”“寒窯不遠,等一等相會,兩個世界,等一等雙飛”等旋律。可以見得這些音樂已經和這部劇的劇情相互地交融在了一起。本部音樂劇的主題樂思就是“我身騎白馬走三關”。不論是在戲臺上的戲曲表演形式還是臺下男女主人公的對話模式,這個主題樂思在這整部劇中擔負著決定音樂發展的主要線索。
2.劇本:從劇本的本身來看,其講述了戲臺上下相似又有些許不同的愛情故事,臺下的愛情故事結局是一個悲劇,通過時空交錯以及倒敘的方式將當時的情景完整的展現了出來,其中主要包括兩個主人公,分為上下兩場戲,其中男主人公是“阿強”,因為一場意外將過去的事情都忘記了,在一次次回憶中“看到”女主的靈魂,慢慢找回失去的記憶并努力發揚自己的戲班子,女主人公是“釧兒”,她和阿強在一個雷電交加的夜晚,同臺練《薛平貴與王寶釧》的戲時,因戲臺橫梁砸落,為了保護愛人阿強中失去了自己年輕的生命。《釧兒》在取材方面使用了愛情題材,講述了以歌仔戲戲班子的兩代人的感情糾纏以及戲曲中薛平貴與王寶釧的故事為線索,慢慢將一段穿越生死的故事在眾人的眼前展現出來。音樂劇的劇本的創作其實是在為一個舞臺上的演出提供一個可靠的依據,讓這個完整的劇本走上舞臺,才能夠真正地去實現它的價值,這樣才能讓觀眾能夠切身地感受到它所要傳遞出來的故事情節,以此來豐富觀眾的欣賞模式。《釧兒》的創作者澎恰恰老師,在他的創作過程中創新式地選擇的題材,以及設計人物之間關系和塑造出形象,展開戲劇性的懸念,這樣做就能足夠去吸引觀眾的注意力,讓觀眾的情感與劇中人物的情感達到共鳴。所以,從劇本方面上看,他是成功的。
3.劇情:音樂劇就是通過表演來講述一個個動人的故事,所展示的不僅僅是歌聲,更是人表現出生動的一顰一笑,舉手投足以及人物之間的交流對白。從劇情上來說,阿強要唱三段不同情緒的“身騎白馬”來展示他處于不同時期的內心情緒,他對釧兒用情至深至切,一直幻想釧兒從未離開過,一直在戲臺下聽他唱戲,但是現實十分殘酷,無論他如何希望深愛的釧兒回到自己身邊,即便是一縷香魂,但是事與愿違,他最愛的釧兒還是隨著太陽升起而煙消云散了,世間再也沒有這釧兒一人了。多種情緒的隔離與融合要在短時間內轉換,需要的是扎實的舞臺表演功底,而我們的男主角阿強做到了,臺下眾人的心俱都隨著阿強的表演起起伏。
4.舞臺編排:這部劇運用了簡單的舞步以及走位,并沒有其它繁雜而刻意的編排,當語言無法表現情感時,以舞蹈來烘托,使得全劇更顯得飽滿。
傳統與時尚的碰撞隨著時代的發展,人們對精神文化的需求也逐步提高,陳舊的表演形式已不能滿足人們的需求了,所以音樂劇在編創時也要接受多樣化與不斷創新。現如今的音樂劇劇本更加的真實,情感更加的細膩。對于所有音樂劇而言,在編寫劇本時可以大膽地去天馬行空,但是情感一定要要求是腳踏實地的真實情感,只有這樣才能打動人心,才能與觀眾建立起良好的互動,才會有觀賞的價值。《釧兒》的編創也正是拿捏到這些點。整部劇用歌仔戲《薛平貴與王寶釧》貫通,不僅引得表演者與觀眾產生共鳴更是承載著兩岸民眾的共同文化特質。福建與臺灣相近,淵源相同,歌仔戲亦是由閩臺兩岸人民所共同創造的,這種共榮共長的文化發展模式是值得我們去深入探討的。澎恰恰引入了朗朗上口的戲曲選段,與現代歌曲互相碰撞,才有了現如今我們所看到的《釧兒》在兩岸的演出都得到了眾人的稱贊。擁有這樣的結果,可以證明這一形式是成功的。另一方面,采用音樂劇的形成向世界傳播了我國的民間特色,這便是一種另類的傳承方式了,如:“老歌新唱”、“老故事新編創”。
對于這部音樂劇迫切希望向人們訴說而言,每個人心中本就有一座寒窯,當那里面住滿了忽視與遺忘,那么每個人都有可能成為他人的薛平貴或王寶釧。然而真正的愛擁有永恒的力量,即便相隔千山萬水,日久經年,心中的悸動仍然猶新,一滴水便可激起千層浪。釧兒與阿強雖是人鬼殊途,但釧兒的夢想在阿強那里得以延續,他們在精神上的契合已使得彼此永遠不分離。摯愛,一個就夠了,至深思念,又怎么會畏懼見或不見?
歌仔戲是閩南文化很重要的一部分,這樣的文化消逝是很可惜的,需要有一定的方式去保留下來。《釧兒》其實不是講歌仔戲,而是講一個歌仔戲班的故事,把歌仔戲沒落的狀態寫在里面。文化傳統并非固體實物的,他是在歷史中不斷變化發展的,非物質文化遺產是根植于民族民間的土壤中的,是發揚傳統文化的方式,從單一歌仔戲到歌仔戲融入音樂劇,傳統戲曲也在自身變化的同時也提供了多樣化藝術發展的可能性,這期間體現了兩岸同胞的共同努力與創造精神。未來,我們也要帶著思考與探究去發揚與創新能被人更好地接納的音樂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