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 年

□寶雞 倪 虹

過年了，瑞雪中響著鞭炮，彩色牌樓搭起來，大紅燈籠掛起來。滿街流動著食物的香味，主婦們寫一臉笑意，把年貨一籃籃往家里搬。濃濃的年味兒在空氣中氤氳，有種喜慶紅火的感覺。

早先在鄉下過年，簡單而溫馨，記憶而深刻。

大年三十打糍把，是一項傳統的活動。年夜飯后，把所有的燈點起，把廊下的火把燃起，把禾場坪的火燒起，屋里屋外通明通亮。灶屋里一口大甑熱氣騰地蒸著糯米，整個屋里都透著香氣。這天晚上，整個屋場甚至幾個屋場的男人女人都集中起來，一邊干活一邊高聲調笑，嘻笑聲都快把屋頂掀開了。糯米飯一熟，女人們連忙將其分倒在堂屋幾個石臼里，男子漢棉襖一脫，舉起一人多高的木杵就搗。這可是力量與技巧的演示，兩人一個石臼，一上ー下對著搗，配合不好，則一個會把米飯粘起，一個搗了空臼。三十晚上的男人個個力拔山兮氣蓋世，嘴里“嘿！嘿！”吼著，邊砸還邊和堂客們開著不葷不素的玩笑。女伢們擠在一起觀戰，堂客們毫不示弱地嘲笑著男人們沒勁，女伢們則或羞澀或大膽地欣賞著男人們的力與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