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人工智能時代媒體的轉型發展
——以“今日頭條”為例

文/胡靜月

1.人工智能概述

人工智能（Artificial Intelligence），簡稱 AI。人工智能作為一個學術概念被正式提出，目前公認的是在1956年的達特茅斯會議上。在這次大會的籌備文件中，麥卡錫第一次提出了Artificial Intelligence（AI）的概念。也因此，麥卡錫被人尊為“人工智能之父”。1956 年，麥卡錫決定把達特茅斯會議用人工智能來命名，開創了具有真正意義的人工智能的研究。

美國麻省理工學院的溫斯頓教授對人工智能的觀點是:“人工智能研究怎樣以計算機去完成人的智能工作。”[1]人工智能作為一門涉及了機器人技術、語言學、心理學、哲學等多學科的交叉領域，通過這些年技術的不斷積累，如今的人工智能存在于一個隨時會發生質變的狀態。人工智能的發展雖然還無法與人的智能相提并論，但是其發展勢頭十分迅猛。 人工智能技術在信息的生產傳播領域有著深入的應用，對新聞傳播的影響是巨大的，就人民網輿情數據中心所發布的《網絡正能量傳播藍皮書》，其中就將“人工智能”列為了創新中國的熱詞榜第一名。[2]隨著人工智能技術逐漸在新聞傳播領域有了更加廣泛的應用，各大新聞媒體也開始學會利用人工智能技術來增強自身的市場競爭優勢。

2.“今日頭條”新聞客戶端的發展概況

2.1 “今日頭條”客戶端產品概況

“今日頭條”由國內互聯網創業者張一鳴于2012年3月所創建的，其產品定位是為用戶推薦信息，提供連接人與信息的服務，為用戶提供有價值的信息，如今已經成為聚合類新聞資訊平臺的領頭羊之一。

“今日頭條”的引擎主要作用是對用戶進行數據挖掘然后個性化的推薦，對用戶的所在地、性別與年齡、職業與興趣等個人特征作為基礎挖掘數據，秉承“你的關心，才是頭條”這一口號，通過算法精準地對用戶進行個性化推薦，推薦的內容包括新聞、音樂、電影、游戲、購物等資訊，這是相比傳統信息分發方式的一次巨大顛覆 。用戶可以通過微博或者微信等社交賬號登錄“今日頭條”客戶端，客戶端后臺會根據用戶的社交特征以及瀏覽足跡來對用戶的個人興趣進行預測，以算法推薦給用戶其可能會感興趣的新聞內容、文章等。伴隨用戶對“今日頭條”客戶端的使用時間越來越長，客戶端后臺對用戶興趣的判斷就越來越準確。

2.2 “今日頭條”客戶端產品特色

2.2.1 個性化推薦

正如“今日頭條”的廣告語所說的那樣:“你關心的，才是頭條”，客戶端以用戶自身為中心，旨在為用戶提供個性的資訊產品定位。“今日頭條”是借助爬蟲功能，通過在其媒體門戶網站上抓取各種信息并對其內容進行篩選，對抓取到的有價值的信息通過算法進行分析，然后推送至“今日頭條”客戶端； 客戶端用戶能通過自主訂閱所要關注的頻道，對自己感興趣或不感興趣的內容進行標記，用戶瀏覽、轉發、收藏、評論的歷史痕跡也同樣會被后臺記錄，后臺根據用戶所處的地理位置以及客戶端所綁定的社交媒體賬號進行大數據挖掘，進而形成用戶專有標簽，通過對用戶客戶端形象的不斷完善，用戶收到的推薦內容也會越來越符合個人口味，從而實現優質的個性化推薦。

2.2.2 時效性

時效性是新聞信息的最重要特性之一。“今日頭條”新聞客戶端作為國內最早一批將人工智能與信息推薦相結合的產品之一，充分利用人工智能算法以及爬蟲技術提高信息分發的效率， “今日頭條”能夠在最短的時間里把個性化的新聞信息推送給對其感興趣的人。客戶端中內容形式多樣，能夠為用戶提供更好的信息服務，用戶每次在進行內容刷新時都會看到不同的內容，在很大程度上增強了用戶對客戶端的使用習慣。 在2016年里約奧運會期間，今日頭條實驗室推出一個新聞自動寫作機器人 Xiaomingbot（諧音小鳴 bot， 即“張一鳴”），它會跟進奧運會賽程自動寫新聞稿，在奧運會進行的16天內自動創作了四百多篇文章。

2.2.3 社交性

“今日頭條”客戶端的登錄方式用戶可以自主選擇，包括騰訊 QQ、微信、新浪微博和手機賬號，因此“今日頭條”客戶端能夠獲取迅速獲取用戶的社交關系鏈，制定出更加精準的用戶畫像，定位用戶的喜好。多種形式的社交渠道不但增強了“今日頭條”平臺自身的內容分發能力，可以一鍵轉發新聞或信息到微信、微博等社交軟件中，在滿足了用戶分享信息的需求的同時，使“今日頭條”平臺中的內容能夠在不同的平臺上流通，達到增強社交性的效果。

3.人工智能時代今日頭條的發展優勢與困境

從人類媒介技術發展史和傳播史來看，媒體會因為技術的進步而得到更廣闊的發展空間，技術會推動媒體行業的變革，如今人工智能就是引發媒體變革的關鍵因素。自2016年李世石與阿爾法狗的圍棋大戰開始，再到機器人寫作在新聞傳播領域的深入探索、虛擬與現實的報道等一系列事件，都將人工智能應用推入了一個爆發期。“今日頭條” 的崛起速度為什么如此快，就在于它抓住了傳統媒體轉型迷茫期中所體現出的發展機遇，它依賴于人工智能算法和數據，以及它所代表的內容分發模式。它是信息技術與傳播媒體融合發展的產物，是人工智能與新聞傳播領域相結合的典范。但就其自身來看，雖然“今日頭條”以其個性化推薦的優勢占領了新聞資訊類市場，但也正是由于其借助網絡爬蟲等技術，抓取不同媒體網站或平臺中的新聞及信息，因此，經常被其他平臺或內容創作者以侵犯他人著作權告上法庭，陷入侵權危機。 這也體現出了今后媒體行業結合人工智能領域進行深入發展會遇到的難題。

3.1 人工智能時代“今日頭條”發展模式的優勢

3.1.1 內容豐富、覆蓋面廣

“今日頭條”客戶端是通過網絡爬蟲技術在各大媒體平臺進行新聞信息的獲取，再收集“頭條號”大量用戶所生成的內容。通過以上兩種途徑，“今日頭條”就擁有了大量的熱點新聞、資訊文章等，在其系統后臺會形成一個巨大的信息數據庫。不但以豐富的內容以及廣泛的覆蓋面滿足了用戶對新聞信息以及自己感興趣的內容的需求，還能夠幫助用戶打開視野或得到對新聞事件多角度的解讀。

3.1.2 個性化、精準推薦

“今日頭條”主打個性化推薦引擎，它的競爭優勢在于其“個性化”和“精準化”，“今日頭條”采取“數據+算法+機器學習”的技術模式完成了個性化以及精準化的內容推薦。這種模式是對傳統新聞生產以及分發的一種顛覆。個性化推薦會先對用戶的基本特征信息有一個初步的挖掘，然后通過分析用戶的特征信息，最后投其所好，給用戶推薦其有可能會感興趣的內容。由于不同的用戶具有不同的使用習慣，所以，不同用戶所收到的推送內容也是不一樣的。客戶端后臺對用戶使用習慣進行一段時間的數據收集后，對用戶的分析也會越來越準確。而精準的推薦需要一定的技術支撐，“今日頭條”客戶端作為一款個性化信息推薦引擎產品，能夠為精準推薦提供技術支持。

3.1.3 以人工智能為技術保障

在人工智能時代，不斷革新的技術給“今日頭條”這類依靠技術為核心支撐的個性化資訊分發平臺提供了一個非常好的發展機遇。人工智能的技術模式是“今日頭條”的發展模式的核心動力，技術的發展和突破都會使“今日頭條”的個性化推薦越來越精確。自2012年“今日頭條”成立到現在，它的客戶端技術逐漸趨于成熟。作為一個對機器學習十分重視的企業，對于“今日頭條”來說技術的發展和突破不僅是機遇更是一個挑戰。“今日頭條”之所以會獲得如此可觀的成績，在很大程度上取決于其領先的技術支撐。

3.2 人工智能時代今日頭條的發展困境

3.2.1 人工智能技術具有局限性

“今日頭條”的核心競爭力是其領先的人工智能技術發展模式，然而這個技術模式并非十全十美，其本身還是存在著不小的問題。互聯網時代下的信息魚龍混雜，人工智能并不具備新聞工作者的職業道德和專業素養，因此，人工智能技術的數據挖掘會對公民的隱私權以及著作權造成一種受侵犯的風險。再加上基于算法的熱點新聞單純迎合受眾，容易導致新聞失衡，人工智能的新聞生產和分發模式導致受眾對自身個人趣味的關注高于社會公共利益，不加干預的人工智能技術在一定程度上損害了傳統的新聞價值標準。

3.2.2 侵權問題嚴重

由于“今日頭條”新聞客戶端是通過網絡爬蟲技術來獲取豐富的新聞資訊，爬蟲到網頁中將網頁的內容進行保存，又尋找網頁中的超鏈接并進行訪問，就是這樣不斷的重復進行，而在爬蟲的整個過程中，它不能確保所有的超鏈接都已經和“今日頭條”簽署了內容發布協議，這就會導致會侵犯其他媒體平臺的版權。

3.2.3 同類產品競爭激烈

隨著“今日頭條”新聞客戶端在聚合類新聞客戶端中的迅速發展，其他的新聞客戶端也開始跟隨模仿。這讓搜狐新聞、網易新聞、新浪新聞客戶端等都認識到了個性化推薦技術是如此重要，都開始在自己的新聞客戶端中增加個性化推薦功能。在其他新聞客戶端都具備了個性化推薦的功能后，“今日頭條”的競爭力逐漸減弱，再加上各大門戶網站的新聞客戶端都有自身的優勢，“今日頭條”想要在眾多同類產品中突出重圍具有一定的挑戰性。“作為較早的個性化資訊分發平臺開發者，“今日頭條”有著一定的優勢，然而，在技術方面的創新卻是非常容易就會被競爭對手所模仿的。另一方面，“今日頭條”和老牌新聞媒體平臺相比，在權威和根基上就弱了許多，若是再出現用戶流失的問題，就難以挽回局面。”[3]

4.人工智能時代媒體轉型的思考

人工智能技術的不斷發展和突破，對未來人工智能促進媒體創新轉型會產生強大的助力，傳統媒體應該思考的是如何才能夠在這場人工智能新聞媒體生產關系的變革中尋得突破和發展。

4.1 客觀看待人工智能技術

新聞媒體行業對人工智能技術的理解要以開放包容的心態去解讀。人工智能是媒體業的潮流所向，然而我們應該認識到人工智能并不是萬能的。因為人工智能技術的開發應用還處于初級階段，所以就應該更加冷靜而客觀地看待。即使人工智能給新聞業的生產和傳播等帶來了巨大的改變，然而新聞業的發展卻不能離開新聞人的專業素質和職業操守。媒體不僅要相信人機協作能夠給自己帶來更廣闊的未來，還要用與時俱進的眼光看待人工智能技術。

4.2 建設“智能編輯部”

在現階段，類似于騰訊新聞的機器人“Dreamwriter”等的人工智能寫作還遠遠無法代替媒體工作者，智能技術和人類思維之間的障礙是人工智能技術發展道路上的一大難題。人類智能與人工智能在新聞寫作方面將進行長期的合作，媒體可以利用人工智能提高新聞生產的效率，建設智能編輯部:“將智能技術作為基石、人機協作是主要特征、最終的目標是提高內容的生產傳播效率”，分析理解智能編輯部要從效率和技術兩個角度來看，效率層面是新聞報道的時效性以及生產傳播等，而技術層面則是數字化、網絡化、智能化的科技沖擊。 ”[4]針對新聞生產系統、新聞分發平臺、信息傳播終端、用戶平臺等，具體問題具體分析，相應地加大人工智能技術的運用。

4.3 重視人才培養

如今，機器人寫作主要運用的是人工智能以及學習數據的獲取，該模式的應用大多數是在財經、自然災害、體育等新聞訊息上，大都是屬于規格化新聞寫作。新聞生產的時效通過人工智能來得到提升，速度提上來了，但是新聞內容的真實有效、權威深度還不夠，特別是要體現一定價值觀的新聞稿件，仍然需要媒體記者來完成，這體現了在媒體行業中新聞人的才情、價值是不能抹滅的，就算是人工智能也不能做到。所以，在傳統媒體轉型過程中重視智媒人才的培養，注重對其智力工作能力以及深度報道能力的培養至關重要。

結語

傳媒的發展離不開技術的推動，必須以開放包容的心態去接受人工智能技術。隨著科學技術的飛速發展，人工智能的廣泛應用或許會成為未來經濟發展的一大助力。人工智能涉足新聞寫作意味著新聞生產模式的變革，人工智能技術簡化了新聞的生產工作，減少了新聞的生產成本。但是新技術的發展也會對新聞倫理產生一定的沖擊，出現一系列類似新聞傳播倫理失范的問題，給人工智能的發展帶來新的挑戰。本文對人工智能進行了概述，以“今日頭條”新聞客戶端為例，論述其發展過程、產品功能、產品特色等，分析探究了“今日頭條”客戶端對于人工智能技術的運用，闡述了人工智能給傳統媒體帶來的挑戰，對傳統媒體如何順應人工智能發展形勢，抓住機遇主動運用人工智能技術，對傳統媒體如何進行轉型升級進行了思考。

今后，人工智能技術會在媒體生產、傳播等領域都發揮著深遠的影響力，傳統媒體應該從傳播者、內容、技術、受眾、法律等多個層面出發，采取積極的方式應對，將人工智能變成新聞傳播的一大利器，推動新聞傳播事業的蓬勃發展。在人工智能技術迅猛發展的環境下，傳統媒體無法置身事外，順應時代發展的潮流、主動擁抱人工智能技術，對于傳統媒體的轉型升級和融合創新都至關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