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何昕婭 廣州市城市規劃勘測設計研究院 廣東廣州 510060
由于我國生態環境污染、水資源匱乏等現象愈發嚴重,不斷地對城市原有的生態環境與水文特征造成沖擊和壓力并降低城市對災害的抵抗能力和調節能力。為解決該情況,黨的“十八大”報告中要求將生態文明建設放在突出地位[1]。在這個環境下,《住房和城鄉建設部城市建設司2014年工作要點》中提出:“督促各地加快雨污分流改造,提高城市排水防澇水平,大力推行低影響開發建設模式,加快研究建設海綿型城市的政策措施”;同年編寫《海綿城市建設技術指南》; 2015年,產生首批海綿城市建設試點城市名單;同年發布《國務院辦公廳關于推進海綿城市建設的指導意見》;2016年,第二批海綿城市試點城市出臺。海綿城市這一理論已成為引導我國雨洪管理的新手段新方法,為切實改善城市水生態環境問題提供推力。
早在20世紀70年代,大批發達國家例如美國、英國、德國等,將目光對準了如何處理城市內澇和暴雨徑流污染等問題上,經過大量的研究和實踐,出現了一些具有代表性的城市雨洪管理的理論體系和指導措施,包括最佳管理措施(BMPs)、低影響開發(LID)、綠色基礎設施(GI)、城市可持續排水系統(SUDS)以及水敏感城市設計(WSUD)。20世紀70年代,由美國和加拿大首先提出了采用BMPs控制城市雨洪污染[2],并發展為可以控制降雨徑流水量和水質的措施;此后基于BMPs的“LID”理念在北美和新西蘭廣泛推廣,作為一種利用分散的、小尺度上的徑流控制技術,使得場地中自然水文狀況達到平衡狀態的新型暴雨控制管理體系[3]。從過去的僅通過排水管網將雨水排入最近的受納水體或灰色基礎設施從而降低徑流峰值和峰值流量的傳統方式轉為變為將雨水作為資源,盡可能將其保存下來進行可持續利用[4]。此外,澳大利亞廣泛使用的“WSUD”和英國的“SUDS”也都是與LID類似的雨洪管理體系,通過源頭控制綜合管理雨水。
相對國外而言,我國的雨洪管理體系起步晚也較為落后,而且我國還存在氣候變化不確定性高、洪水內澇風險較大、水體污染較為嚴重、水資源缺乏、硬化地面以及灰色建筑較多等現象。這使得急需一套符合我國國情的雨洪管理體系,而“海綿城市”正是立足于該情況提出的理論[5]。
海綿早年是澳大利亞學者描述城市對周邊人口的一種吸附現象,而后很多學者將這一概念比喻為城市與雨洪調蓄能力之間的關系,隨著我國大量學者對國外的雨洪管理技術學習并對我國的雨洪問題探討,于2012年低碳城市發展與技術論壇首次提出 “海綿城市”的概念,之后2014年頒布《海綿城市建設技術指南》,正式定義 “城市能夠像海綿一樣,在適應環境變化和應對自然災害等方面具有良好的‘彈性’,下雨時吸水、蓄水、滲水、凈水,需要時將蓄存的水‘釋放’并加以利用”。不僅要求城市能夠彈性應對災害與危機,城市改造前后保持水文條件不發生變化,同時也需要將雨水資源化,實現雨水的可持續利用[6]。
我國的海綿城市是通過將雨水資源化等方式解決城市內澇、水污染防治等水環境問題,將雨水傳統的“直排”模式轉變為“滲、滯、蓄、凈、用、排”模式,分別從源頭、中途和末端對雨水進行控制并且保持開發前后水文特征不變,在正常的氣候條件下,典型“海綿城市”可以截留80%以上的雨水[7]。
在我國眾多海綿城市試點城市中,廈門將馬鑾灣片區作為試點片區,分別采用了改新造綠色屋頂,建設下凹式綠地、人工濕地及調蓄池,保護、恢復和改造區內水域、濕地,河道整治,雨污管網改造等方式對減少源頭徑流、降低雨洪峰值、緩解水資源短缺等。而深圳市通過將道路與人行道雨水匯入生物滯留設施進行滯蓄,在補充地下水的同時削減徑流峰值流量和年徑流污染物 [8];同時最大限度保護現有的河流、湖泊等水生態敏感區,維持城市開發前的自然水文特征。另一試點城市萍鄉市則因地制宜地提出城市防洪排澇解決辦法,采取了“上截—中蓄—下排”的治理思路,將湖泊濕地統一調度,在汛期中發揮調蓄作用,同時城區道路海綿化改造,就地吸納部分地表降水,從而解決城市內澇等問題[9]。
雖然海綿城市的概念和實踐已經過一段時間的發展,在水資源可持續發展、污染控制、內澇洪水控制等方面有一定經驗,但依舊需要通過實踐不斷探索符合國情的海綿城市政策法規、規范、標準、評測體系、技術做法、管理體系,這項工作也將成為推進海綿城市發展的主要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