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媛媛 張玉杰



康莊,字夢蝶,“莊生曉夢迷蝴蝶”,康莊寄情山水、仗劍天涯。初見康莊,即覺得浩然正氣于身,如金庸筆下的大俠,武藝超群,攻無不克。康莊最擅長的“兵器”是筆。他以一枝畫筆寫盡山水之勢、山水之韻、山水之魂。在他的筆下,山水有情,蕩氣回腸。
為藝之道,也是為人之道。康莊的繪畫風格,一如其為人,俠骨柔情,淡泊致遠。
【藝術家簡介】
康莊,字夢周、夢蝶,1945年生于濟南,當代國畫大家,早年從師于王天池、黑伯龍、弭菊田先生學畫。1962年畢業于山東濟南藝術學校美術專業,現為國家一級美術師、中國美術家協會會員、山東省文史研究館館員、山東省政協委員、山東省政協書畫院副院長、濟南畫院名譽院長。著有《試談元代山水畫》《中國山水畫簡史》《皴法淺談》等多種美術史論著作和文學著述。
拜師王天池
開啟繪畫之路
康莊兒時就癡迷于繪畫。二十世紀五六十年代,王天池作為齊白石的嫡傳弟子在山東名聲赫赫,那時候濟南沒有書畫市場,王天池的畫以及衍生品賀年卡、書簽等只在新華書店出售。年僅12歲的康莊和他的同學沒有錢,但很喜歡這些畫,就隔三差五地去書店里看這些畫。他們去得多了,店員忍不住問他們:“為什么老來看這些東西?”他們就向店員表達了對王天池畫作的喜愛,并向店員詢問,何時能見到王天池本人。店員告訴他們:“王天池每個周末都來送作品,你們要是星期天來,可能會碰到他。”
從那以后,康莊和他的兩個同學每逢周末便“窩”在新華書店里等王天池。這一等就從秋等到了冬, “功夫不負有心人”,在一個下雪的日子,他們終于見到了王天池。至今康莊還清楚地記得見到王天池的那一天,“已經是下午很晚了,門簾一掀,進來一個留著白胡子、圍著大圍巾、穿著長袍的老頭。”他們沒見過王天池,但憑著這身打扮,他們認定了他就是王天池。“我們仨就跑了過去,撲通跪在了他面前。”王天池被他們的執著打動了,同意收他們為徒。
在近三年的時間里,康莊每周按時去王天池家里學習繪畫,這為康莊日后的繪畫之路打下了堅實的基礎。后來,康莊又跟隨黑伯龍、弭菊田先生學過畫,在名師的指導下,康莊的繪畫技藝日臻成熟。
能文能武
寄情山水
1962年,康莊從藝校畢業,被分配到了劇團工作。在劇團,康莊的主要工作是設計,舞臺設計、人物服飾設計、手繪舞臺布景等,各種各樣的工作他都從事過。當時年僅十八歲的康莊,還成了劇團里的“編導”,既負責創作劇本,還負責幫著大家排戲,康莊一人身兼數職,克服了重重困難,把劇團演出搞得紅紅火火,每有演出時,十里八鄉的老百姓就會蜂擁而至。
因為時代的原因,熱愛藝術的康莊,也像那個年代的大多數人一樣,進了工廠成為了工人。生活再怎么艱難,康莊依然沒有放棄對藝術的追求,他白天在工廠里工作,晚上抽時間讀書畫畫。經過一段時間的折騰,年輕的康莊身體有些扛不住了。為了強身健體,康莊走上了習武之路。大概在康莊的人生里,就沒有“湊合”這個詞,凡事都要做到最好。成年以后才開始習武的康莊,卻在濟南的形意拳界小有名氣。
能文亦能武的康莊,除戲劇文學、詩歌創作外,在美術探索方面,他也涉獵廣泛,前期他側重西方繪畫及美術史研究,著有《試談元代山水畫》《中國山水畫簡史》《皴法淺談》《中國畫的特點與基本功訓練》等美術史論。20世紀70年代初主攻中國山水畫創作,他以中西合璧的繪畫技法,將山水的千姿百態信手拈來,開拓出意蘊無窮的世界。
路見不平就出手
年過古稀不輟筆
走訪名山大川,進行寫生是康莊繪畫中必不可少的環節。2017年,康莊跟隨山東政協聯誼書畫院赴井岡山寫生。在寫生的隨筆里,他這樣描繪井岡山的山水:彩虹瀑和仙女瀑從云間瀉下,在鐵鑄般的崖壁上垂下白練千尋,掛者如簾,斷者如雪,飄者如霧,似奔雷掣電,若萬馬齊喑……康莊筆下繪出來的山水正如他文字描述的那般氣勢如虹。
常和康莊一起寫生的畫友們都知道康莊的脾性,喜歡打抱不平。有一次,康莊、張彥青等畫家一起去安徽黃山寫生。回程的火車很擁擠,那時候張彥青先生已年過八十,因為物品碰撞的問題,被幾個年輕小伙子欺負了。張彥青先生知道康莊素來喜歡打抱不平,而且習過武,因此就把他喊了過來。面對年輕力壯的小伙子,那時已經年過五十的康莊絲毫沒有退縮,他不僅解決了問題,還告訴那幾位小伙子要尊老愛幼。
現如今,雖然已經年過七十了,但是康莊的俠義之心不減,路見不平還是愛出手。他對藝術的追求也絲毫沒有減弱,依舊將大把的時間和精力投入到美術創作中,并積極參加寫生、展覽等活動。他的美術作品多次參加全國性大展,并在北京、廣州、上海、臺灣以及東南亞、歐美等國家和地區舉辦個人畫展,作品被國家多個美術館、博物館及駐外機構、聯合國科教文組織收藏。
時至今日,康莊對于筆墨性情的把握可以說到了一個出神入化的高度,他著力于刻畫山水之魂,歷史之氣;他既繼承了中國古典山水畫的傳統,又靈活借鑒了西方油畫的繪畫技巧,使其有機地協調。正如中國藝術研究院研究員水中天所說:“康莊是中國當代最具代表性的山水畫家之一,他的藝術探索和藝術造詣在中國山水畫的發展史上具有特殊意義。”
(圖片由被訪者提供)
(編輯/王立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