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想當隊長?

嚴陽

早上，孫女雯雯起床后很不高興，眼淚都快掉下來了。我問她為什么，她告訴我，昨天她哥哥郎朗、姐姐蘊蘊跟她一起玩，可是他們誰都不讓她當隊長：郎朗最大，7歲，當隊長;蘊蘊6歲，當副隊長;她4歲，他們只讓她當隊員。

我不太清楚他們是不是真的知道隊長、副隊長、隊員，到底有什么不同;但我知道，他們有關隊長的概念，應該是從動畫片《汪汪隊立大功》中獲得并初步建立的。因為孫女更小一些的時候，我跟她一起看過這部動畫片，還看過根據這部動畫片出版的系列圖書。所以，就算是我，也對萊德、路馬、灰灰、小礫如數家珍。能夠想象的是，由于萊德在汪汪隊里充當的是“發號施令”的角色，威風得很，因此，孩子們自覺不自覺地對“隊長”這一角色產生了崇拜之情、向往之心。

對于孫女只能擔任隊員，不能擔任隊長或者是副隊長的遭遇，我十分同情。其實，不管是成年人還是小孩子，誰不向往更高的地位？誰不喜歡控制一切、指揮一切？可惜的是。隊長只有一個，副隊長也不能太多——毫無疑問的是，他們都需要手下有足夠的人手，在必要的時候，他們指向哪，后者奔向哪。也可以說，如果只有隊長而沒有隊員，那么，隊長也就成了光桿司令，沒那么神氣，沒那么重要了。

因為高度理解孫女，希望她能夠很快從嚴重的失落情緒中走出來，我坦誠地告訴她，作為爺爺的我，也一輩子都沒做過隊長，只是隊員——在學校里，校長就是“隊長”，普通老師就是“隊員”，我并把我的相關想法告訴了她：隊員怎么著？如果能夠做一個優秀的隊員，即有知識、有文化、有能力的隊員，也是很了不起的。當然，如果隊長不是自己任命的，或者是別的某個人給他的，而是他在工作中顯示出了不同尋常的能力，獲得了大家的認可與推舉當上的，那么，這樣的隊長才可以說是名副其實，真正值得我們尊敬的。

孫女對我說的這些似懂非懂。對于這些，我不奇怪。因為她太小了，還因為在動畫片《汪汪隊立大功》里，重點在講汪汪隊如何進行緊急救援的那些事兒——其目的是對孩子們進行安全教育，教給他們安全常識，而非其它，所以，并沒有對于像萊德隊長到底是怎樣產生的做必要的交代。因此，我孫女還有其他很多孩子自然只知道隊長萊德十分風光，但卻不知道萊德到底是通過什么樣的方式做上隊長的，這樣的方式是不是合理，大家能不能認可。

最后說一句，讓我有些傷心的是，作為哥哥姐姐的郎朗和蘊蘊，為什么就不能將心比心，對自己的妹妹雯雯多一些理解，給她做隊長的機會呢？

童玲/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