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倩
(天津鐵道職業技術學院,天津 300240)
在翻譯領域中,文學翻譯難,譯詩更難。因為詩是文學文本中一種特殊的形式,其特殊性不僅表現在音韻、節奏等“外在可感的形式系統”,也存在于其意境、情志等“內在理念的非形式系統”(劉宓慶, 2005)。經典詩歌的翻譯很困難,詩歌動詞翻譯的好壞直接影響到整首詩歌的翻譯質量以及英語讀者對該詩歌的理解。《登鸛雀樓》這首詩歌的翻譯版本較多,十九個譯本集中分析的文章幾乎沒有。
功能主義翻譯理論在對等理論的基礎上增添了實用性和可操作性,遵循目的原則、忠誠原則和連貫原則。翻譯是一項出于目的的交際活動,翻譯的技巧、策略和方法都圍繞目的而產生。譯文是“在目標語境中為目標目的和目標讀者而創立的文本”(Vermeer,Han.J.,1987)。即翻譯時一定要考慮譯文的目的、目的語讀者和目的語語境三個要素。每個譯者作為一個相對獨立的個體,每個譯者的思想方法、內心活動也各不相同,因而在翻譯時,各自的目的也不一樣,都會按照自己的主觀意愿和目的進行翻譯。
詩歌翻譯不僅是簡單的字面翻譯,還涉及到文化傳播和意境傳遞。在翻譯中國的唐詩宋詞時,應把握好原則,但也不要一味迎合西方文化。
“盡”是“消失”、“沉沒”。“沉沒”直譯是“sink”。在英語中,“mountain”和“sink”搭配不當,因此“sink”不合適。在19 種譯文中,使用頻率最多的是“glow”,發光發熱。原詩中所表達的意境是夕陽慢慢落山,而不是夕陽絢麗奪目,因而“glow”也不合適。真正做到意思符合原詩又意境相符的只有“cover”、“nestle”、“fade”、“rest”和“end”。“is gone”表現出夕陽已經落山,而詩中太陽正在落山;“end”是“結束”,在中國傳統文化里,太陽是一個神,永遠不可能結束,它的力量是無窮的;“cover”和“nestle”都表現出了山和夕陽的空間位置關系。山遮住了夕陽,但“cover”和“nestle”沒有體現出夕陽快要落山;“fade”這個詞主要描述出夕陽快要落山的景象,盡管沒有表現出和山的空間位置關系,但譯者Turner 運用介詞“along”和“fade”來搭配,巧妙地解決了這一問題,但這一景象是作者正在目睹的,夕陽正在西下,則“fade”應該變成“is fading”與原文的意境更為貼切。
“入”是流入、流去。在19 種譯文中,只有Turner 采取了直譯的方法,將“入”譯成“join”。但詩中,“join”則沒有反應出黃河水奔流不息的狀態。“drain”一詞雖表現水的動作的詞語,但是該詞通常描繪小水滴,與滔滔河水不符。“go”、“roll”、“speed”等詞均不能和水搭配,從英語語法上是不對的。“empty”有“空的”、“沒有的”的意思,這在中國傳統的觀念來講,是一個大忌。黃河是中國的母親河,它有繁衍不息之寓意。無論怎么流,也不會河水流空,因而絕對不能使用。“flow”是被選用最多的一個詞語,使用十次,有的用的是現在進行時態,大部分用的是一般現在時。“黃河入海流”是作者站在鸛雀樓上正看到的壯麗的景象,采取現在進行時才能表達原作者的意思。在眾多譯詞當中,“surge”這個詞正是“洶涌”之意,但需變成現在進行時“is surging”則能完整表達出詩人描繪的畫面,讓西方讀者有身臨其境的感覺。
“欲窮千里目”表達的是作者想把千里之內的風光盡收眼底的愿望。“窮”是“盡收”、“飽覽”。在已有的譯文中,很多譯者把詩句中的副詞“欲”譯為動詞,如“want”、“desire”這些理解均不正確。“acquire”、“widen”、“get”和“command”在英語中跟“風景”一詞在搭配上不符合邏輯。該句表達的是作者的一個愿望,既不表示結果,也不表示動作,詩人在登上鸛雀樓以后,發現風景很美,但是還想把千里之內的風景盡收自己的眼底。在西方人的思維方式來說,是“欣賞”、“享受”的意思,這也正和選取19 種譯文的大多數譯者所想的一樣,使用“enjoy”一詞。
如上節所講到的,“上”是“登上”的意思。在19種譯文中,“take”、“scale”、“come”和“have to be”等詞就翻譯的不妥。“step”、“climb up”“go ”等都能表達“登上”之意,“climb up”可能更符合西方人的思維和詞組搭配習慣。只是在時態方面,由于和第三句是條件狀語從句的關系,因而需要使用一般將來時,即“will climb up”是比較適宜的譯法,如表1。

表1 《登鸛雀樓》19 種英譯本的動詞翻譯歸納表
通過分析《登鸛雀樓》19 種英譯本的動詞翻譯,可以看出詩歌的譯文既要正確無誤地表達原詩的意思,又要繪聲繪色地傳達原詩的意境。譯者明確翻譯目的之后,把握好目的語讀者的語言習慣和目的語的語境,將中國更多的膾炙人口的詩歌展現在西方讀者的面前,才能讓讀者在對等的環境下,走進中國詩人所勾勒的絕美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