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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廈門和文藝這個標簽關聯上之后,它們倆就緊緊抱團,誰也離不開誰,互相給對方發了Pass卡。更有趣的是,盡管廈門是經濟特區,但如今提起廈門人們第一反應只會是“文藝”。在互聯網上檢索關于廈門的旅游攻略,十有八九都帶有“文藝”“小清新”字樣。廈門是暢銷書作者大冰筆下的“遠方”,也是《同桌的你》《一起來看流星雨》等青春愛情影視劇的拍攝地,除此之外好像不可能有其他的形象。
就連廈門本土食物都能成為文藝的象征,許多游客在勇嘗沙茶面后,盡管不適應其獨特的口感,也仍會咬咬牙拍上幾張照,花半小時選擇一款自認為文藝的濾鏡,發一條定位在廈門的朋友圈。所以,與其說廈門的目標人群是文藝青年,不如說它本身就是人們眼中的文藝青年。
她就像夜里的小島,恬淡又寧靜
廈門天生就適合走文藝路線,這個海邊城市的天資太好,要是不文藝才令人惋惜。
小島不叫某某島,叫鼓浪嶼,島上的人不專注出海捕魚,偏偏住洋房、吃面包、彈鋼琴,還建了一個鋼琴博物館。
書店不僅僅是書店,它還身兼數職,是咖啡館、是西餐廳、是家庭影院,還是間花房,而且它的名字叫“不在書店”,讓你云里霧里。
倉庫叫舊物倉,有年代感,小時候騎過的自行車、斑駁的古董家具、老舊的BP機、外婆家用過的暖水壺,我們丟了的那些舊時光,都在這里存放著。
拿起一幅廈門地圖,蒙著眼隨便指一個地方前往,都不會出bug,社區叫沙坡尾、漁村叫曾厝垵、寺廟叫南普陀寺、沙灘叫白城沙灘、建筑叫萬國建筑群……在這里坐著輕軌能看海景,隨便一條小路,你不走進去,永遠也不知道巷子深處有一番怎樣的驚喜。
在這里拍照,不用加濾鏡也能拍出精修圖的效果,發條朋友圈再加上定位,等著被點贊就行了。
廈門的文藝,不是其他城市開辟一條街道,道路兩邊開幾家裝修文藝的小店,店里賣些從義烏批發來的旅游紀念品,再賣幾張明信片就能輕易學來的。雖然現在大家生舌條件好了,你走過的地方越來越多后,發現每個城市都有那么一條復制粘貼般的旅游—條街,不免吐槽幾句,但廈門可算得上是文藝小清新一派祖師爺級別的,它的文藝范兒,剝開這層表皮,深層的東西別人可學不來。治愈系的溫柔
廈門的正確打開方式,是隨心所欲的閑逛,不能像去爬長城、登泰山一樣步履不停,這里只信奉—條真理——慢慢來才比較快。
所以文藝青年們喜歡來廈門“放下過去”“治愈療傷”。
作家、民謠歌手大冰把“大冰的小屋”分舵開到了這里,小屋里的駐唱歌手大多不是本地人,他們和五湖四海的游客一樣,都是廈門的匆匆過客。到過這里的人覺得這間屋子有超能力,在短暫的時間里,素味平生的陌生人怎么就能情不自禁敞開心扉講故事呢?
還有因為《成都》終于火了的趙雷,他“最難忘的時光”是在廈門。趙雷有首寫廈門的歌叫《我們的時光》,當時他還在和好友進行摩托車巡演,在廈門蹭了滿身泥,摔出一身傷,演出一路風雨交加,歌里唱的卻是“這里就像與鬧市隔絕的又一個世界,讓我們疲倦的身體在這里長久地停歇”。
如同歌里所描述的那般,廈門能帶人進入—種無憂無慮的放松狀態,它是治愈系城市,是“溫柔鄉”。這正是這個城市文藝標簽下深層次的東西,是別人模仿不來的。
文藝這個詞,說得多了也招來不少調侃,甚至在有些語境下成了貶義詞。人們反感的不是文藝也不是文藝青年,而是顯擺做作的“偽文青”。其實,不管你是要面朝大海春暖花開,還是喜歡一個人唱歌旅行到處走走停停,做自己就好。
廈門也—樣,不管重慶有多魔幻,上海有多摩登,長沙有多熱辣,它知道模仿不來,于是選擇靜靜守著一片海,保持它小清新的文藝調調。
人們在早上擁擠的八市里海鮮攤前挑挑揀揀,公園中阿公阿嬤用閩南腔調熱切閑聊著,將夢想變成職業的民宿老板把日子過成了詩……就這樣不急不緩地生活,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