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適婚單身女性生育權的法律保護
——以接受捐精為角度

袁翠清

(大同大學 政法學院，山西 大同 037009)

1 適婚單身女性生育權的法律界定

1.1 適婚單身女性生育權的內涵

對適婚單身女性生育權內涵進行法律界定，首先應當明確生育權的內涵。生育權是在國家生育政策以及相關法律允許的范圍內，公民所享有的根據自身意志決定生幾個孩子、一胎與二胎間隔時間,知悉實現生育應當具備的條件等自然性權利。生育權關系到生命傳承和個人健康，是自然人應享有的、不受侵犯且被世界認可的基本性權利；同時，生育權也是一項民事權利，以生育利益為客體，是維護生育主體人格權不可或缺的權利[1]。生育權包括決定是否生育的權利、如何生育的權利、知曉相關生育信息的權利、生育受保障的權利等。

適婚單身女性的內涵指結婚年齡符合法律規定，沒有患有醫學上不允許結婚的疾病且未締結婚姻的女性，包括未婚、離異、喪偶等。

適婚單身女性生育權是指具備結婚條件而選擇單身的女性享有在政策與法律許可條件下決定生或不生、生育幾胎、受孕手段并知悉有關生育信息的權利，具體包括以下內容。

1.1.1 生育自主決定權

適婚單身女性應當擁有根據自己的意志生育或不生育的權利。根據我國《婦女權益保障法》的相關規定，女性有權在國家政策指導的基礎上決定自己是否生育孩子、選擇生育年齡、子女數量、上一胎與下一胎之間的相隔年數。但是，我國現行相關法律法規將生育的主體限定為具有婚姻關系的女性，意味著沒有締結婚姻的女性此方面的權利在法律上得不到充分維護。

1.1.2 生育方式選擇權

適婚單身女性有按照自己的意愿選擇如何生育的權利。隨著醫療技術的發展，人類生育方式由通常兩性性行為逐漸發展到可以采取醫療輔助手段使女性妊娠并進行生育，促使我國許多未締結婚姻的女性想要通過接受捐精實現生育權。但我國相關法律不允許單身婦女通過捐精手術生育孩子，從而使適婚單身女性生育方式自由選擇的權利無法得到實現。

1.1.3 生育信息知情權

適婚單身女性有知悉國家在生育方面作出的決策和相關法律規范的權利，包括選擇人工生殖生育方式時所需手續的知情權；對胎兒健康狀況的知情權；生育過程中社會給予的福利待遇等。適婚單身女性接受捐精時應當被明確告知精子的質量、手術程序、手術風險、用藥上的選擇以及相關保護措施，通過捐精手術生育的子女能否享有同婚生子女同等的法律地位。

1.1.4 生育保障權

適婚單身女性有獲得相關社會政策與法律保障的權利。適婚單身女性在妊娠、分娩期間有權停止勞動進行休息，并享受國家、社會組織提供的醫療服務以及適當的生育補貼，用人單位不得因適婚單身女性懷孕終止雇傭關系；同時，不得讓懷孕婦女從事影響生育的勞動事項，實施避孕節育手術，應當保證受術者的安全，保障適婚單身女性的健康和安全[注]《中華人民共和國人口與計劃生育法》第十九條第二款規定：“國家創造條件，保障公民知情選擇安全、有效、適宜的避孕節育手術，應當保證受術者安全。”，并且給予適婚單身生育的女性相應社會福利，如帶薪休假、社會撫養費補貼等。

1.2 適婚單身女性生育權的特征

1.2.1 主體的特殊性

適婚單身女性生育權的主體并非包括所有自然人，因為胎兒必須在女性的子宮內發育，女性的身體是生育行為無法脫離的載體且容易受到因此帶來的生理傷害，生育權必須重視對女性的保護；另外，作為主體的女性必須滿足法律允許結婚的條件，這有利于保障適婚單身女性在充分了解所享有的生育權后結合自身情況做出生育決定；最后，適婚單身女性生育權的主要實施者須處于非婚姻狀態，因為我國現行法律體制下對婚內生育已有較為完善的保護，單身女性既為生育主體也應享有平等保障。

1.2.2 權利的限制性

適婚單身女性生育權可以保護適婚單身女性的生育利益，但這并不代表該權利可以成為一些不法分子的擋箭牌。法律禁止適婚單身女性以實現生育權為由通過接受捐精的方式非法代孕；適婚單身女性接受捐精實現生育權時，出現多胎妊娠情況必須實施減胎手術[注]我國衛生部出臺的《人類輔助生殖技術規范》規定：對于多胎妊娠必須實施減胎手術，避免雙胎，嚴禁三胎和三胎以上的妊娠分娩。；適婚單身女性行使生育自主決定權時不得因胎兒的性別選擇性生育[注]《中華人民共和國人口與計劃生育法》第三十五條規定：“嚴禁利用超聲技術和其他技術手段進行非醫學需要的胎兒性別鑒定；嚴禁非醫學需要選擇性別的人工終止妊娠”。；我國實行計劃生育政策，適婚單身女性有義務履行這一政策。適婚單身女性應在合法范圍內實現生育權。

1.2.3 內容的廣泛性

適婚單身女性生育權內容廣泛多樣，以下四種最為重要：一是生育自主決定權，即生與不生的問題；二是生育方式選擇權，即選擇傳統的自然生殖還是選擇人工生殖；三是生育信息知情權，即適婚單身女性有權知道相關生育信息；四是生育保障權，即適婚單身女性有權獲得社會和法律的相關保障。這四種權利內容相輔相成，適婚單身女性生育權的實現以其有權自主決定生育為前置性條件；自由選擇如何生育為權利實現的路徑；知悉生育信息為權利實現的基礎；受到社會對其生育的保障為權利實現的最后屏障。

2 適婚單身女性生育權法律保護現狀分析

2.1 適婚單身女性生育權法律保護現狀

我國《憲法》關于生育權的規定傾向于義務承擔，并且權利享有者限定為締結合法婚姻的男女雙方。我國《婦女權益保障法》規定，女性有權利決定自己是否生育，有權在我國政策和法律允許的范圍內自主地選擇生或不生。我國《人口與計劃生育法》規定，公民的生育權與生育義務并行；對非婚生育的收取社會撫養費。我國有關法律規定，勞動者享有雇傭單位為其繳付生育險的權利，女職工在孕期、產期、哺乳期內享受特殊的勞動待遇和生育津貼。國家衛生部門出臺的《人類輔助生殖技術管理規范》規定，未婚者不得接受捐精手術。吉林省頒布的有關條例規定，能結婚而選擇終身不結且沒有生育孩子的適婚婦女，可通過實施合法的捐精手術實現生育，但數量僅限一個[注]《吉林省人口與計劃生育條例》第三十條第二款規定：“達到法定婚齡決定終身不再結婚并無子女的婦女，可以采取合法的醫學輔助生育技術手段生育一子女?！薄Ｎ覈嘘P社會撫養費[注]國務院出臺的《社會撫養費征收管理辦法》指出，社會撫養費是指為調節自然資源的利用與保護環境，適當補償政府的公共社會事業投入的經費，而對不符合法定條件生育子女的公民征收的費用。的地方性立法中，有很多地區對未婚生育作出了征收社會撫養費的規定，如《山西省社會撫養費征收辦法》規定，非婚生育的公民需要按照山西省計劃生育條例關于超生生育罰款規定的標準繳納社會撫養費；國家有關部門發布的《中國人權事業的進展》《人口發展報告》《中國的計劃生育》等文件中重點提出個人的生育權應受保護。

適婚單身女性對個人婚姻和生育的自由選擇是一項基本人權，我國僅在政府文件中對個人生育自由進行了規范，法律法規重義務輕權利，對適婚單身女性生育權實現方式選擇權的規定嚴重滯后于人類輔助生殖技術的發展。

2.2 適婚單身女性生育權法律保護現狀分析

2.2.1 權利主體地位模糊

我國法律只明確了締結婚姻的男女須履行計劃生育義務，這實質上只提到處于婚姻狀態婦女的生育權，沒有對處于非婚姻狀態女性的生育權主體地位予以肯定；依據涉及生育權的一系列法規，自然人享有生育權，但未結婚卻生育孩子的單身女性需繳納社會撫養費，與婚內生育的婦女法律主體地位不對等；此外，我國社會保險法規定，有工作的女性享有生育保險。適婚單身女性包括在職的單身女性和待業的單身女性，意味著一些沒有工作的單身女性無法得到生育保險法的保護。

2.2.2 權利依據缺乏權威性

我國現行法律對適婚單身女性生育權明確承認的很少或沒有，僅有一些法律效力相對較低的政府性文件對此方面問題進行了指導性規定，但因這些文件的制定主體與適用范圍的局限性導致其在實踐中處理適婚單身女性生育權受到侵害問題時的權威性較低，無法很好地保障適婚單身女性的生育權。吉林省出臺的計劃生育條例中，雖然賦予了適婚單身女性可以通過接受捐精的方式實現生育權，但由于其法律層次較低，在社會實踐中不具有可行性。例如，2016年，一位吉林省適婚單身女子向吉林省生殖中心詢問精子庫精子的申請流程，被生殖中心明確告知單身女性不能申請[注]2016年中國單身女性生育權現狀調查報告 http://www.199it.com/newly. 2017-1-20.。

2.3 權利實現困難重重

適婚單身女性生育權在現行法律法規制度下面臨著義務多于權利的問題。憲法與有關部門法都為生育權設置了過多的義務，例如憲法在生育權上過分強調“公民有義務貫徹計劃生育政策”，導致處于非婚姻狀態女性的生育權在我國現行法律體制下難以實現。我國法律法規對適婚單身女性生育權的實現缺乏保護機制，甚至限制生育方式的選擇，如我國衛生部對人工生殖作出的相關規定指出，禁止單身婦女實施醫療輔助生殖手術，要求接受捐精的公民必須有結婚證，這就阻斷了適婚單身女性通過接受捐精實現生育權的可能性?！都质∪丝谂c計劃生育條例》雖然肯定了適婚單身女性可以通過接受捐精來實現生育權，但其將“不再結婚”[注]《吉林省人口與計劃生育條例》第二十八條規定：“達到法定婚齡決定不再結婚并無子女的婦女，可以采取合法的醫學輔助生殖技術手段生育一個子女?！弊鳛檫m婚單身女性實現生育權的前提條件，極大地侵害了適婚單身女性自由選擇生活方式的權利。

適婚單身女性得不到生育保險法的全面保護。我國有關法律規定，員工享有由工作單位為其支付生育保險費的權利，將未就業的適婚單身女性排除在這一保護范圍之外；由雇傭單位支付生育保險費用加大了其用人成本，容易使女性在就業中受歧視與排擠，為適婚單身女性實現生育權埋下了社會保障隱患。

適婚單身女性實現生育權還面臨著社會撫養費的問題。社會撫養費是一項行政性收費，具有補償性和強制性，是對超生和未婚生育的罰款規定，國家對社會撫養費的征收僅作指導性規范。在社會撫養費征收方面，未婚生育女性需繳納的費用標準高于婚內超生，造成不公平對待的結果。截至2016年，我國有17個省級單位通過地方性的人口與計劃生育條例有關規定對單身生育的女性征收社會撫養費[注]2016年中國單身女性生育權現狀調查報告http://www.199it.com/newly. 2017-1-20.，這就加重了適婚單身女性生育權實現的經濟負擔。

3 保護適婚單身女性生育權的法律對策

3.1 在立法中明確生育權的主體

通過法律保護適婚單身女性生育權首要環節就是立法。我國相關法律既未否定適婚單身女性的生育權，也未肯定其擁有生育權。《憲法》作為我國最高效力的法律，應將生育權的主體擴大到適婚且未婚的女性，為其他部門法對適婚且未婚女性生育權的保護做出立法依據。建立起以憲法為根本，其他部門法為補充的生育權保障系統，使適婚且未婚女性的生育權不因婚姻身份的限制難以實現。

《民法》是我國重要的部門法，以確認民事權利和民事義務為中心內容，適婚單身女性生育權作為一項人格權應受到民法的保護與限制。首先，規范侵害適婚單身女性生育權的行為。當生育權的民事權益受到侵害，如在接受捐精的過程中提供不符合捐精協議要求的精子，使適婚單身女性在受欺詐的情況下受孕，若其身心遭受極大痛苦有權請求損害賠償。

《刑法》作為保護公民生命和身體健康的重要依據，在適婚單身女性生育權受侵犯而導致其健康利益甚至是生命安全遭受嚴重傷害時，如實施捐精手術的醫療機構將攜帶有無法治愈的傳染性或遺傳性疾病的精子植入到適婚單身女性體內，使其患有疾病甚至死亡，有權請求侵害主體對此承擔刑事責任。發揮《刑法》預防與打擊犯罪的作用，保護適婚單身女性最基本的人身權利。

《行政法》作為監督行政主體正確行使公權力的主要措施，當適婚單身女性生育權受到公權力的侵害時，如有關生育部門不作為，對符合條件的適婚單身女性拒絕發放準生證，其有權通過行政訴訟和行政復議的方式尋求救濟。做到對公權力的規范與監督，加強公權力機關的管理職能，為實現生育權的適婚單身女性提供良好的政府服務。

3.2 具體規定適婚單身女性生育權

生育權是影響人類傳承的重要權利，也是人生而擁有的權利。我國在生育權方面的法律規定過于分散，沒有專門性立法，對此應將生育權主要內容系統地列入一個部門法中并明確其主體范圍包括適婚單身女性，使其在行使生育權時能夠快速準確地找到法律依據，當權利受到侵害時能更好地尋求救助。

第一，完善生育手段的自由選擇權。國家應參照吉林省制定的人口與計劃生育條例，將生育方式自由選擇權以一項基本權利寫入效力及于全國的法律條文中，確認單身女性人工生殖的選擇權，使精子庫的使用對象擴大到適婚單身女性，以保障適婚單身女性實現生育權方式選擇自由的權利；解除“不得結婚”的限制性條件，盡量放低適婚單身女性接受捐精的準入門檻，讓適婚單身女性既可以享有婚姻自由也可以實現生育自由。

第二，完善生育信息知情權的有關內容。適婚單身女性對有關生育政策有知情權，對相關生育信息，如避孕方式、生殖保健等方面的科學知識進行社會宣傳，普及此方面知識，讓適婚單身女性知道自己擁有什么樣的生育權并在生育權受到侵害時可以尋求什么樣的法律救助；在接受捐精過程中，實施捐精的醫療機構有義務告知接受捐精的適婚單身女性所受精子供精者的健康狀況、手術的成功率、手術費用、手術中可能存在的風險以及受孕成功后胎兒的健康狀況等。

第三，完善適婚單身女性生育保障權內容。生育權的實現不僅滿足了個人的生育愿望，還對社會人口發展有著重大影響，促進人類繁衍。應擴大生育險的保護對象，由社會為其承擔生育險費用。避免雇傭單位因生育保險金的繳納增加其雇傭成本而歧視女員工，確保有工作與沒工作的單身女性平等享有生育的社會保障權。此外，對生育后的適婚單身女性征收社會撫養費目的是為了補償社會公共利益，實現生育權的社會功能，但其為一些欲實現自身生育權的適婚單身女性設置了經濟障礙。為此，我國應當將對適婚單身女性征收社會撫養費的規定予以撤銷，保障其權利的實現。

3.3 細化適婚單身女性生育權的實施細則

適婚單身女性的生育權得到法律確認后，需要對其權利的實施進行具體規定，建立起與我國人口發展相適應的實施細則。

第一，確立適婚單身女性生育權實施原則。生育權作為一項民事權利，其行使須符合我國民法有關民事權利行使的相關規定，遵守平等自愿原則。適婚單身女性的生育權與處于婚姻狀態婦女的生育權應受法律同等保護；適婚單身女性應自愿行使生育權，不受他人非法脅迫；平等自愿地選擇生育方式，不因“單身”的法律狀態而被剝奪生育權，可以接受捐精方式實現生育權利。適婚單身女性生育權的行使應符合公序良俗原則，在普遍性道德標準的指引下實施生育行為，維護社會秩序。捐精者的精子質量應符合法律與醫學的有關規定，不得帶有嚴重傳染性、遺傳性疾病；捐精者與受精者應不是直系或三代以內旁系血親關系；捐精者的精子最多受精不超過5人，以降低接受捐精者所生育的后代近親結婚的概率。防止適婚單身女性以實現生育權為理由非法盈利，導致隱性遺傳疾病發病率的提高，降低我國人口質量。

第二，設立適婚單身女性生育權管理實施機關[2]。從計劃生育部門中分列出一個部門負責對適婚單身女性生育權專職管理，這一管理機關應承擔對適婚單身女性申請主體統一審核和有效管理的責任，對申請接受捐精的適婚單身女性進行詳細審核，如年齡、生育能力、身體健康狀況和撫養能力等；對為適婚單身女性提供生育服務的醫療機構進行定期審查，對一些不符合規定的醫療機構予以懲戒并公示。實施捐精手術的醫院應該擁有優良的診療環境，醫護人員應具備相應的醫學資質。捐精機構到衛生行政部門進行登記，提交書面申請，經審查批準才能實施生育手術，確保適婚單身女性生育權的安全實現。

第三，完善適婚單身女性生育權實現的具體程序。從立法上對實施捐精手術的醫療機構作出限制，將這一技術授予具備法定資質的醫院。同時，從實施程序、執行機制方面進行嚴格規定，以保證現有法律程序不會對適婚單身女性生育權的實現構成阻礙，使適婚單身女性生育權的行使有法可依。

首先，放寬計劃生育服務證的申請標準，確定具備撫養能力且無子女的適婚單身女性的申請資格；其次，接受捐精之前，未結婚的女性應到當地衛生行政部門申請領取準許生育的證明，經過審核認為該申請人的生育能力、責任承擔能力等條件均達到規定標準的準許其接受捐精；再次，被核準后的適婚單身女性就接受捐精事宜與醫療機構簽訂書面協議，將該協議交予公證機關就協議法律效力和申請人的個人資料實行審查并公證；最后，接受捐精申請人持相關證件到醫院申請對精子庫精子的使用。接到申請的醫院在實施捐精手術之前應對申請人的身體健康狀況進行檢查，對符合標準的予以實施手術。

第四，建立適婚單身女性生育權信息管理制度。嚴格適婚單身女性在接受捐精過程中有關信息的登記，如年齡、身體健康狀況、經濟條件、撫養環境等；同時，完善相關檔案管理制度，對捐精者和接受捐精的適婚單身女性進行詳細的病史記錄，建立永久性檔案；完善適婚單身女性在接受捐精過程中的信息保密制度，保密互盲即提供精子者與接受精子者之間互不知曉對方信息、提供精子者與實施捐精手術的醫護人員之間互不知曉對方信息、提供精子者與后代之間互不知曉對方信息；戶籍管理部門對人工生育法律關系主體各方當事人的基本情況建立數據庫并進行保密，使適婚單身女性通過接受捐精方式實現生育權的同時保障自身的知情權和隱私權。

4 結語

通過對我國適婚單身女性生育現狀以及生育權保護現狀的分析，可知適婚且未結婚女性已經成為我國不可忽視的一個社會群體，其中一些人具備良好的教育背景與經濟條件并渴望生育自己的孩子，但我國法律體制卻限制她們通過接受捐精實現生育權。對適婚單身女性生育權的保護具有必要性和可行性。我國應當確立適婚單身女性的生育權主體地位；細化適婚單身女性生育權的實施細則；將接受捐精主體范圍擴大到適婚單身女性,為適婚單身女性實現生育權提供法律依據，使其在權利受到侵害時及時得到法律救助，實現我國對生育權的完整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