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中央移駐西柏坡前后

馮佳

位于西柏坡的毛澤東堯劉少奇堯周恩來堯朱德堯任弼時等人銅像

西柏坡是河北省平山縣的一個小山村。這是一個歷史悠久、環境優美、物產豐富的地方。1947年5月，劉少奇、朱德率領中共中央工委進駐西柏坡。從此，這個小山村開啟了不平凡的使命。1948年5月，毛澤東、周恩來、任弼時等率領中共中央機關與中央工委會合。至此，這個小山村成為新中國成立之前中共中央所在地，周恩來將西柏坡稱為“我們黨進入北京、解放全中國的最后一個農村指揮所”。中共中央在這里指揮了三大戰役，召開了七屆二中全會。

最初提議由延安東移承德

中央工委與中共中央從延安移駐西柏坡絕非偶然，而是中共適應當時政治形勢與戰爭形勢需要的理性抉擇，轉移中也經歷了十分復雜的過程。中央工委進駐西柏坡為后來中共中央移駐西柏坡奠定了基礎，為中共中央指揮戰略大決戰提供了理想的指揮中心。

抗戰勝利后，革命形勢的發展向中共提出了將中國的革命指揮中心由延安東移的問題。1945年8月9日，毛澤東在延安楊家嶺中央大禮堂主持中共七屆一中全會第二次會議，根據對蘇聯出兵中國東北后全國形勢將發生“偉大的歷史轉變”的判斷，作出了“力爭華北，堅持華中，搶占太原，重視上黨地區”的戰略決策。當天，毛澤東還針對蘇聯對日宣戰發表聲明，認為“由于蘇聯這一行動，對日戰爭的時間將大大縮短。對日戰爭已處于最后階段。在這種情況下，中國人民的一切抗日力量應舉行全國規模的反攻，密切而有效力地配合蘇聯及其他同盟國作戰”。

8月23日至26日，中共中央書記處和政治局接連召開會議，討論和研究如何加強對解放區武裝部隊的指揮，向敵占城鎮和交通要道大舉反攻，迅速擴大解放區，占領熱河、察哈爾兩省，進軍東北，收復失地，并開始醞釀將中共中央駐地向華北轉移的問題。重慶談判期間，隨著形勢的發展，國共兩黨爭奪東北的局面已經形成，中共中央已經形成把東北作為第一戰略根據地的思路。9月17日，劉少奇、朱德、任弼時致電毛澤東、周恩來，認為根據全國和東北的戰略形勢發展，必須確定“向北推進、向南防御”的方針，否則我軍主力過于分散，將處處陷于被動。要旨是：完全控制與鞏固熱河、冀東，屯重兵于冀東，以便12月初蘇軍、內蒙紅軍撤退時掌握先機進入東北;鞏固華北現有根據地，打擊沿平綏、平漢兩路進犯解放區的國民黨軍;新四軍江南主力部隊立即轉移江北，并認為冀熱遼地區是戰略要地，應設中央局，組織強有力的軍事指揮機關。毛澤東、周恩來回電表示：完全同意書記處提出的戰略方針。由于當時交通條件所限，延安和東北距離較遠，不利于指揮作戰。從那時起，毛澤東和中共中央選擇新駐地的計劃就已經啟動了。

當時的新駐地曾首選承德。承德位于冀熱遼與東北的中間地區，是連接華北與東北的主要通道，與蘇聯有著比較便利的交通，又是解放區，有利于作為中央駐地。1945年9月，中央政治局會議決定，將中央警備團一分為二，組成中央警備團和先行中央警備團。任命吳烈為先行警備團團長，西北公校副校長李逸民為團政委，樊學文為供給處主任，帶領先行中央警備團隨中共中央副秘書長兼中央辦公廳主任李富春到承德，為中共中央遷移承德做準備工作。10月1日，朱德、劉少奇、任弼時、張聞天等中央領導人和中央社會部副部長李克農在棗園接見了先行中央警備團的全體干部戰士。朱德曾在接見中央警備團全體干部戰士時說過：“抽出你們這些同志先行一步，到承德去給中央做安家準備工作。”第二天，先行中央警備團向承德進發，考察承德的具體情況。

后來，形勢的發展阻斷了此計劃。1945年10月13日，國民黨東北行營主任熊式輝、外交特派員蔣經國和蘇軍馬利諾夫斯基元帥達成協議，蘇方允許蔣介石5個軍在葫蘆島、營口登陸進入東北，中長路及大城市將為國民黨控制。同時，我軍10萬人進入東北后，也遇到許多預想不到的困難，東北形勢急劇變化。中共中央認為在這種情況下，已沒有可能在東北創造獨立局面并控制大城市，所以決定放棄移駐承德的決定。

考慮南遷淮陰

1945年10月，國共雙方在重慶舉行談判，正式簽署《政府與中共代表會談紀要》。12月16日，以周恩來為首的中共代表團抵達重慶，參加政協會議，并于1946年1月5日同國民黨當局達成關于停止國內軍事沖突的協定。1月10日，國共雙方分別頒布了停戰令。在發布停戰令的同一天，全國政治協商會議在重慶開幕。會議歷時22天，經過各方人士的共同努力，通過了政府組織案、國民大會案、和平建國綱領、軍事問題案、憲法草案案等五項協議。協議的通過有利于沖破蔣介石的獨裁統治，讓飽受戰爭摧殘、渴望和平的人民看到了實行民主政治及和平建國的曙光。當時的情形讓中共中央認為如果國共關系能夠順利地發展下去，國內和平將指日可待，內戰似乎不會再發生，故開始考慮把中央機關的辦公地點從延安搬到南京附近。

毛澤東、周恩來、劉少奇等中央領導人商議后認為，如果建立聯合政府，蔣介石回到南京，中共中央可考慮南遷，以利于共商國是。當時，淮陰為蘇北、蘇中、淮北、淮南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和水陸交通樞紐，地處華中要地，在民主政府的領導下政通人和，各項建設事業成績斐然，被譽為民主建設的楷模，因此成為中共中央南遷的優選之地。毛澤東曾說過：“中共中央準備到清江浦，我也準備參加國民政府，做個委員。不過聽說南京熱得很，我怕熱。希望常住在淮陰，開會就到南京，來回跑。”與此同時，中共中央指出，蔣介石接受協議是被迫的，英美和中國的大資產階級還有許多陰謀。因此，必須提高警惕，注意“陣地的保持與繼續取得”，而“練兵、減租與生產是目前解放區三件中心工作”。

中共中央要遷址的消息傳到淮陰后，華中分局的部分辦事機構從淮安城內的蔣公館、丁家花園等處遷出，為中共中央南遷做好了一切準備。然而，國民黨反動派在美帝國主義的支持下，無視國內外輿論，公然撕毀停戰協定和政協決議，不斷進犯解放區，多次派飛機在蘇皖邊區首府淮安上空盤旋、偵察和掃射。同時，極力散布“武力收復蘇北”的言論。在這種情況下，中共中央改變了“和平民主階段已經到來”的估計，取消了南遷淮陰的設想。

中央工委決定留在晉察冀邊區

1946年6月，國民黨反動派徹底撕毀停戰協定，向中原解放區等展開了大規模的進攻，全面內戰爆發。人民解放軍從1946年7月至1947年2月，8個月共殲滅國民黨部隊71萬余人，使蔣介石全面進攻解放區的計劃破產。隨即，國民黨軍改為集中優勢兵力對陜甘寧和山東兩解放區發動重點進攻。1947年2月28日，蔣介石親自飛往西安，同部下一同研究進攻延安的具體部署。從3月11日起，國民黨投入胡宗南部34個旅約25萬人向延安發起進攻。西北人民解放軍為2萬多人，兵力不及敵軍的1/10。國民黨軍企圖一舉摧毀中共中央或逼迫中共首腦東渡黃河，然后在華北同人民解放軍進行決戰。面對在數量上和裝備上處于優勢的國民黨軍隊，中共中央決定主動撤離延安。西北人民解放軍在延安以南頑強地進行6個晝夜的阻擊戰，掩護中共中央機關和人民群眾安全轉移。

朱德夫婦堯楊尚昆夫婦與聶榮臻淵右二冤在北京香山

中共中央主動撤離延安，是經過深思熟慮，考慮到敵我力量懸殊及當時國內政治形勢后作出的決定。敵我力量差距甚大。當時國民黨進攻延安的軍隊有25萬人，而共產黨軍隊僅2萬余人，數量上不及國民黨軍隊的1/10。在裝備上，共產黨軍隊也明顯處于劣勢，如果與敵人硬拼，損失勢必慘重。毛澤東針對部分戰士不愿放棄延安的想法曾說：“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啊！”“我們若不管自己力量的大小，和敵人生殺硬拼，這是錯誤的！我們黨的歷史上有過舍不得壇壇罐罐，御敵于國門之外的教訓啊！”毛澤東決定誘敵深入，在運動中尋機殲敵。陜北山丘起伏，溝壑縱橫，地勢險要，回旋余地大，而且人民群眾覺悟很高，組織嚴密，安全有保障。人民解放軍可以利用這些條件誘敵深入，與敵周旋。同時，也能夠拖住胡宗南這支國民黨軍的戰略預備隊，使其無法投入其他戰場，能為人民解放軍其他戰場作戰創造殲敵的條件。

1947年3月29日至30日，中共中央在陜北清澗縣棗林溝村舉行緊急會議，討論中央機關的行動問題。會議經過慎重研究，作出將中共中央一分為三的決定：由毛澤東、周恩來、任弼時等組成中央前敵委員會，率中央機關和人民解放軍總部繼續留在陜北，主持中央工作，指揮全國解放戰爭;由劉少奇、朱德、董必武等組成中央工作委員會，以劉少奇為書記，率部分中央機關干部前往晉西北或其他適當地點，進行中央委托的工作;由葉劍英、楊尚昆、李維漢、鄧穎超等組成中央后方工作委員會，以葉劍英為書記，楊尚昆為后方支隊總司令，率領中央和中央軍委的大部分工作機構到晉西北臨縣地區統籌后方工作。

中共中央留在陜北，是撤離延安前經過考慮和研究決定的。在撤離延安前夕，毛澤東在接見保衛延安的新4旅部分領導干部時，就談到了他準備留在陜北的計劃。他想撤離延安，但還想留在陜北。他認為中共中央在延安駐了十幾年，一直處在和平的環境中，現在一發生戰爭就走，怎么能對老百姓不管不顧？毛澤東不離開陜北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當時幾個解放區剛剛取得主動的形勢，如果蔣介石把胡宗南投到別的戰場，還會增加那些地方的困難，中央留在陜北，就能拖住敵人。在革命歷史的轉折關頭，中共中央作出了一分為三的決定。

3月31日晚，劉少奇和朱德等東渡黃河去晉綏解放區臨縣。4月2日晨，到達臨縣三交鎮，與周恩來、董必武、賀龍、葉劍英、楊尚昆等會合，詳細研究中央工委的轉移路線。周恩來來到這里，一方面是安排中央后方機關的工作，另一方面是為了具體布置中央工委的轉移。并請晉綏軍區司令員賀龍和晉綏分局書記、晉綏軍區政委李井泉，注意掩護中央工委安全轉移到晉察冀邊區。劉少奇、朱德等領導的中央工作委員會一路由臨縣經興縣、靜樂、寧武、原平、五臺，最后于4月26日下午到達晉察冀中央局所在地河北省阜平縣城南莊。4月30日，晉察冀中央局在城南莊村邊的樹林里組織了歡迎晚會，歡迎中央工委的到來。為了保險起見，在舞臺上面的橫幅上特意寫了“歡迎工校來到晉察冀”幾個大字。從此，“中央工校”便成為中央工委的代號。5月3日，劉少奇、朱德在晉察冀中央局副書記劉瀾濤陪同下，到達河北省平山縣封城村，與晉察冀軍區領導人聶榮臻司令員、蕭克副司令員、羅瑞卿副政委等見面。劉少奇、朱德在聽取晉察冀中央局工作匯報后，便請聶榮臻等一起商定中央工委的選址問題。

中央工委成立后，原本準備前去太行晉冀魯豫解放區，而到晉察冀解放區只是短暫停留一段時期，了解和解決該區的軍事行動問題。這從1947年3月30日中央工委給賀龍轉周恩來的電報中可見端倪。電報原文內容是：“中央決定組織中央工作委員會，在少奇主持下進行各項工作。朱（德）、劉（少奇）二同志明晚由石咀驛（綏德南35公里）動身去臨縣與董（必武）、葉（劍英）諸同志會合，經五臺山往太行。”原本打算前去太行晉冀魯豫解放區的中央工委最后留在了晉察冀邊區，取消了前去晉冀魯豫解放區的行程，這是由當時國內的革命形勢決定的。時任中央工委秘書長的安子文回憶說：“在封城，我提出到晉冀魯豫解放區什么地方安置工委這一攤，讓我們何時走。這時晉察冀邊區的領導提出，他們地區存在許多問題，如何打仗問題。石門（石家莊）是京廣、德石、石太三條鐵路交點還沒有解放，張家口又失守及土改問題，想留中央工委在晉察冀。”5月12日，劉少奇、朱德、董必武電告滕代遠、薄一波等，報中央批準，決定中央工委及各機關留在晉察冀邊區工作，不去太行。這樣，中央工委便留在了晉察冀邊區。

中央工委最終選址西柏坡

中央工委決定留在晉察冀邊區后，又面臨著選擇駐地的問題。中央工委領導和晉察冀邊區領導共同在封城村進行商議。經過細致的研究與慎重的考慮，決定選擇西柏坡為中央工委駐地。當時就選址問題形成了兩種意見：要么考慮阜平縣，要么考慮建屏縣（后并入平山縣）。阜平與晉察冀邊區領導機關挨著，聯系比較方便。阜平縣是個老區，群眾基礎比較好，但村莊小，居住分散，經濟條件差。后來，又考慮到建屏縣滹沱河沿岸的東、西黃泥，柏坡、郭蘇一帶稻麥兩收，經濟條件較好，群眾基礎不錯，又是老區，交通便利。不利的地方在于日軍燒毀的房子還沒有修復，但它們的根基很好，全是石頭的。經過討論，最后決定在建屏縣選址。

朱德從地圖上觀察平山的地理位置后說：“要選一個跟全國各地聯系較為方便的地方，即交通比較舒暢卻又不能在大平原上。”劉少奇緊接著說：“要考慮到最后指揮大決戰的適當位置。”聶榮臻隨即介紹說：“平山的位置在太行山與華北大平原銜接的地方。這里從抗戰開始即是我們的根據地，群眾基礎好，不過平山的面積很大，東邊靠近石門，西面與山西接壤。中間或靠東一些較為合適。”

隨后，朱德派機要秘書潘開文、衛士長齊明臣，由聶榮臻的一位副官余光文陪同，騎馬從封城出發，來到平山縣城。隨后，他們沿滹沱河向上，先由南岸往西，走出30多公里到洪子店鎮，然后再由北岸往東。沿滹沱河村莊一一都看過后，三人一致看中了西柏坡。這個村莊只有七八十戶人家，目標小，而且位于一個向陽的山坳里，前面有開闊的河谷平地，并有滹沱河流過。不僅環境好，在抗戰時期，這里一直是鞏固的抗日根據地。村小、人少，群眾基礎好，對保密工作有好處。西柏坡未靠在大路邊上，汽車卻上下可通，能進能出，便于防空。三人繪制了一張草圖向劉少奇、朱德作了匯報。

選定西柏坡作為中央工委駐地，不僅為了適應戰爭的需要和當時工作的便利，而且還要考慮下一步為中共中央遷來做準備。因此，在選定駐地時不僅是臨時之需，而且還要作長遠的戰略考慮。

朱德的機要秘書潘開文經過實地勘察后，向劉少奇、朱德匯報說：“我們當時是這樣考慮的，一是村子要適當集中，將來后委一些機關要來，能放得下。至于中央、毛主席來不來，誰也沒說，我們更不知道，并且那應該是以后的事。二是交通要便利，便于和各解放區進行聯系。三是安全問題。盡管洪子店、郭蘇、夾峪等村子很大，但目標也大，人多不便于保密。西柏坡村子較小，后面有個下山好防空，并且離周圍村子有一段距離（1公里左右），便于保密。四是住宿條件。西柏坡當時許多房子被日軍燒毀了，但基礎很好，便于重建，將來住在一起比較集中，方便工作。”

于是，中央工委秘書長安子文和劉少奇的秘書廖魯言等人到西柏坡周圍村莊進行了仔細的勘察。他們不僅察看了這一帶的地理環境，還召集了由平山縣委組織部和洪子店區委及柏坡小區負責人參加的座談會，了解當地的社情、民情。安子文回憶說：“我奉命帶人到洪子店，東、西黃泥，南、北莊，東、西柏坡，夾峪及平山郭蘇村一帶勘察，發現西柏坡比較適中。”隨后安子文帶人經過實地勘察，選定中央工委駐地以西柏坡為中心的附近村莊。之后，中央機關即逐步進駐西柏坡附近的南莊、北莊、東柏坡、夾峪村等。西柏坡村由于相當部分的房屋被日軍燒壞，經一個月左右的整修，翻蓋后，中央工委即在7月初正式駐進西柏坡。

西柏坡作為解放戰爭時期中共中央的臨時指揮所具有的優勢

?優越的戰略位置、交通便利?

西柏坡地處太行山東麓，太行山千里連綿，萬山嵯峨，至此山勢始平，向東即是平原，因地處山地與平原交界處，故稱平山。全縣地形包括山區、丘陵和平原。西部屬于山區，是太行山脈，與山西省五臺縣、盂縣接壤;中部為丘陵地帶;東部與華北大平原接壤。平山縣境內，是華北平原通向山西高原的重要交通要道，是太行山和華北平原的交會處。抗戰時期，這里的千山萬壑是八路軍藏兵作戰的好戰場。西柏坡距離華北重鎮石家莊只有80多公里，如遇到敵人進攻，可退居太行山。如果戰局順利，可直接東下大平原。進可攻，退可守，是指揮全國解放戰爭的理想指揮所。

1949年3月袁毛澤東在中共七屆二中全會上發表講話

穩固的革命基礎與政治優勢

平山縣建黨時間較早，擁有深厚的群眾基礎和堅強的黨組織。早在1931年，黨組織就在平山縣的霍賓臺村建立了第一個農村黨支部，于光漢、栗再溫、王昭示是平山縣黨組織早期的創建人和領導人。抗日戰爭爆發后，王震到平山縣征兵，200多名黨員帶頭參軍。幾天之內，報名參軍的平山子弟就組成了八路軍一個主力團（“平山團”），在抗擊日軍的斗爭中英勇頑強，連戰連捷，被譽為“太行山上的鐵的子弟兵”。八年全國抗戰中，先后有5萬平山兒女參加了八路軍，有成千上萬的八路軍干部、戰士在這里戰斗、學習和休養生息。平山縣是晉察冀邊區著名的“抗日模范縣”，聶榮臻及邊區黨政軍首腦機關先后有長達3年多的時間戰斗和生活在這里，與這里的人民群眾結下了深厚的情誼。在抗日戰爭期間，僅有25萬人口的平山縣，就有9萬人參軍參戰。

西柏坡于1937年建立黨組織，到1948年已有黨員40名，分布在33戶，占全村人數的12.3%，占全村戶數的33%。

得天獨厚的地理條件與自然環境

西柏坡坐落在黃泥灘、夾峪灘之間，一條滹沱河橫貫東西，河兩岸灘地肥美，稻麥兩熟，村莊稠密，附近的洪子店，東、西黃泥，夾峪，郭蘇都是千人以上的大村莊。滹沱河由西向東橫貫平山縣150公里，在晉西北急流而下，帶著大量黃土，在太行山峽谷里左回右轉，進入平山境內，山勢逐漸平緩，地域十分開闊，形成了一個又一個小的沖積平原。滹沱河為平山縣創造了13萬畝肥田沃土。平山縣最大的產糧區黃泥灘、夾峪灘、大吾川、義羊灘就在滹沱河流域。解放戰爭后期，中央機關包括華北人民政府在平山縣有1萬余人，這里的條件既可滿足中央機關的需要又可供養后方。

西柏坡這個小山村，一時成為中共領導全國解放區政治、經濟及軍事斗爭的指揮中心。中央工委在西柏坡一年的時間，為后來中共中央移駐西柏坡，把中國革命大本營定于西柏坡奠定了基礎，為中共中央統帥部指揮戰略大決戰選擇了一個理想的總指揮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