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梓浩
(中央司法警官學院,河北 保定 071000)
在2017年7月8日雄安新區的無業人口統計數據中,農村賦閑人口加上城鎮失業人口達9.5萬。農村不僅依法關停了很多養殖場、小作坊、污染型企業,還有很多農業用地已經要求停種。至此,原有就業崗位大量減少,大量農業從業者面臨待業或轉業的抉擇,生活得不到保障,養家糊口成為難題。
為了有效改善這一局面,2019年7月,雄安新區出臺了最新職業技能培訓政策。此次培訓面向新區的全體勞動人員,培訓內容包括家政服務、家庭手工業及現代服務業等7大類,按照規定給予培訓補貼2200~2500元,每人每年的次數不能超過3次,同種職業、相同等級不可以重復。培訓主要采取就地就近設立場地、與用人單位聯合施教等模式,強調技術和知識培訓一體化,以期通過一系列培訓工作的開展能切實提高失地農民的綜合就業能力。
然而,通過走訪筆者發現,新區農村普遍存在勞動力不足現象,青壯年選擇到城市務工,村中現有人口多為留守兒童與老人。與此同時,農村勞動力文化水平相對較低,超過90%的人口未達到初中文化水平,而且農村地區信息網絡封閉、條件落后,致使村民對于國家政策缺乏了解。
部分建筑企業為解燃眉之急,大批招攬農民工,但工作沒有良好保障,而且崗位供不應求,并未從根源上解決農民就業問題。
調查發現,影響失地農民就業的因素主要包括時代背景、農民自身和政府政策3個方面。
自雄安新區成立以來,很多農民的自營小作坊和養殖場被要求關停,而建筑業亦是如此。一大批從事建筑行業的普通工人面臨著極其嚴重的失業危機,而就業轉型成為當下一大民生難題。此次調查中,因企業關停或倒閉而失業的農民工不再少數,在企業整改的大環境下,這些人只能面臨被淘汰的境遇,最終賦閑在家,生活沒有保障。
在容城縣,有很多人靠自身手藝、技術和勞動謀生,接受完素質教育之后選擇進入職業學校學習技術,專業限制往往意味著就業彈性的缺乏,許多人找不到對口工作,只能另起爐灶。加之對于國家政策缺乏了解,致使這批人對于自身的發展缺少規劃,依靠搞小批發、開小作坊維持生計,還需面臨被查處的風險,在城務工的農民生活一度陷入惡性循環。
經過不斷規劃,雄安新區出臺了諸多規劃政策,這些規劃導致農民生計出現政策性變遷,致使農民過分依賴政府安排,習慣于等、靠、要,直至坐吃山空。基于此現狀,農民對于政策規劃缺乏執行力度,對新政策支持度不高,造成人力與物資的浪費。調查容城縣農民時發現,尚未參加職業技能培訓的農民占96%,這些人既沒有就業遷移能力,也沒有就業轉型的機會,以上種種都為新區建設工作增加了難度。
2.2.1 就業創業觀念不強。政府征收村民土地,導致大部分村民過度依賴政府,認為政府收走土地,就應解決好自己的就業問題。農民整體的高等教育意識較差,且與之匹配的升學率令人堪憂。這種意識上的短板往往引發的是連環效應,青壯年在外務工,對子女的教育問題漠不關心,致使“家校合作”模式無法得到有效開展。與此同時,老人的封建思想也在一定程度上影響著兒童成長,致使“學習無用論”長期占據農村主流教育思想。農村兒童缺乏良好的學習環境,缺少正確的引導,長此以往,農村兒童對于學習的態度急轉直下,最終不得不步父母后塵,到城市務工。
2.2.2 畏難情緒突出,缺乏自信。農民的年齡老化將導致職業轉換的激情衰退、培訓效率降低,一些用工單位對員工年齡有要求,導致很多老齡化員工無法參與職業轉換。
在人力資本水平方面,高端崗位競爭激烈,但在市場經濟競爭性、開發性極強的今天,很多新區農民并不具備與外來高端勞動力競爭崗位的資格。高端崗位對于工作人員的綜合素質有極高要求,學歷則是硬性標準,而新區農民文化程度普遍不高,應聘之初就會被拒之門外。現如今,新興企業不斷崛起,企業內部功能越來越完善,工作人員往往身兼多職,工作內容更專業、更豐富。而這對于農民而言,既殘酷又現實。
據此看來,新區農民要想順利完成就業遷移,就必須積極參加職業培訓,以提升自身人力資本水平,達到從低端就業走向高端就業、從不穩定就業走向穩定就業、從失業走向就業的目的,構建以經濟基礎為前提的生計模式。在眾多人力資本投資方式中,最適合農民的方式就是職業培訓,其可以提升農民人力資本水平,也符合目前雄安新區需要大量高水平人力資本的現狀[1]。
在已發布的《河北雄安新區規劃綱要》中明確指出,安新縣要重新規劃產業,產業以創新型示范性項目為核心,主要集中在新興產業,如人工智能、信息前沿、現代金融、生物技術、總部經濟、大數據和互聯網等。與此同時,在建設項目的同時,必須保證生態環境不受污染。就產業結構調整而言,主要是遷出有色金屬行業,遷入新產業,促進傳統污染型產業轉型升級,改變勞動密集型產業格局,發展綠色生態產業,改變新區勞動力市場。雄安新區產業結構調整之后,政府結合新區現狀建構起可持續農民生計模式,加大對農民的職業培訓力度,不斷豐富培訓項目,加大對培訓基地的投入,一方面可以有效緩解城市規劃與農民就業之間的矛盾,另一方面能真正提升農民整體的素質水平,為其就業遷移奠定良好的基礎[2]。
積極推進區域產業轉移,增強區域經濟發展活力,促進區域經濟協調發展,為新型職業農民創業營造良好的硬環境和軟環境。城市化建設進程加快可以促進失地農民再就業。經濟發展得越快,能給農民提供的就業崗位就越多。
就雄安新區的實際情況來看,勞動密集型產業的發展可以促進就業。相關研究表明,在資本累積階段,中小企業可以提供大量就業崗位,消化農村剩余勞動力。以勞動密集型產業為例,其對于雇傭工人沒有過高的專業要求,對需要照顧家庭的農村婦女而言是最穩妥的安排。針對雄安新區“人多地少”的現狀,加快勞動力轉移就業是明智的選擇。區政府可出臺相應扶持政策,鼓勵企業優先錄用失地農民,或為農民提供自主創業的機會等,從而提升失地農民的再就業熱情[3]。
以保障農民權益為核心,改革現有的征地制度。土地是農民的基本生產資料,征用土地必然影響農民的生計。制定補償機制時,應充分考慮如何維持農民經濟收入,確保農民生活水平不下降,使可持續生計政策得到一一落實。因此,制定政策必須考慮兩方面因素。第一,征地補償費即便做不到“全額補償”,也要確保置換農民資產的一切費用能足額支付。目前,給予農民的征地補償始終低于實際應補給金額。對此,有關部門應充分考慮農民土地的利用價值及潛在收益、土地政策所發揮的實質性作用等,綜合考量各項因素,健全征地補償機制,使農民的權益真正得到保障。第二,加大對失地農民的發展投資力度,成立農民社保基金會,確保新區失地農民土地補償資金流充沛,促進新區建設[4]。
新區建設過程中,失地農民大多沒有專業技能、學識水平低下,無法滿足現代企業的人才需求。與此同時,企業對于農民工群體設置的薪資標準相對較低,工作性質危險,致使大批農民對于進城發展望而卻步。城市化進程不斷加快,就業競爭越來越大,失地農民只有提升核心競爭力,才能在競爭中脫穎而出。因此,豐富培訓內容、加強失地農民培訓是尤為必要的。通過培訓,使農民了解相關法律法規,通曉城市生活常識,培養其正確就業觀,更能提升其職業素養。與此同時,根據市場需求來培養專業人才,為失地農民選擇易就業的培訓項目,可以幫助其提升自身人力資本水平,使農民就業體系更加完善[5]。
從培訓模式來看,培訓機構可以與高校和用人單位合作,引入競爭機制,利用招標的方式選擇培訓機構,讓失地農民就近參加培訓或進行定向培訓。把培訓與就業聯系起來,鼓勵農民積極參與。根據失地農民的年齡及文化水平展開差異化培訓,提升農民的綜合素質水平。從培訓內容來看,就業范圍更廣的、易于操作的項目更適合農民群體,如家政、物業、會計、月嫂、收銀員、保安和園林綠化等。同時,可以結合當地旅游特色,開展刺繡、葦編、木雕、蓮藕粉加工和蓮子加工等地方特色手工加工業培訓項目。此外,也可以讓農民學習現代服務技能,如市場營銷、酒店服務、西式餐點、美容美發等[6]。
雄安新區的失地農民就業問題錯綜復雜,涉及征地補償、社會保障等多方面內容,且多為歷史遺留問題。對此,有關部門應加大對失地農民群體的關注力度,立足于新區發展整體,采取多元化扶持政策,為失地農民再就業提供更多機會,積極出臺新政策,從而更好地帶動農民就業,為新區可持續發展保駕護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