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沙夫納
如果你觀察過狼,可能會得出結論:沒有哪種動物像狼這樣,和人的行為方式如此相似。狼有它們的社會結構和地位追求,“alpha male”一詞,在人類世界中指的是男性領導者,在狼的世界里指的是雄性“頭狼”。我們說那些面對困難擔當大任的男人為“阿爾法男”,形容這樣的男人在家里說一不二,在外面吆五喝六、霸氣十足。
不過,我們平時對于“阿爾法男”一詞的理解,是對于真實情況的一種誤解。
我在黃石公園觀察了在那里自由生活的狼群,發現頭狼并不是專制蠻橫、飛揚跋扈、野蠻霸氣地對待它的部族們。
我們在黃石公園觀察灰狼時,專門研究狼的專家里克·麥金太爾告訴我:“頭狼的主要特征是安靜而自信、不怒而自威。它知道需要做的事情,知道怎樣做對部族最有利,以身作則來影響他人。它很舒服地這樣做,從容不迫而又很有號召力。”
頭狼不是很有攻擊性,它們不需要那樣做。“想想一位寵辱不驚的人或者偉大的冠軍,他的成就已經證明了他的優秀,所以他才能指揮若定。”麥金太爾說。
“比如兩個狼群,或者兩個人類部落,”麥金太爾接著說,“一個團隊能更好地合作,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另一個團隊互相攻擊、爾虞我詐,哪一個團隊生存力更強?這個問題不言而喻。”
因此,一只頭狼在成功的狩獵過程中也許扮演著主要角色,但是戰斗結束時,它也許會走開,去一旁睡覺,直到它的同伴們吃飽了肚子。
麥金太爾在黃石公園研究了20年的狼,他每天很早起床,用無線電遙測器定位狼群位置,然后用望遠鏡觀察這些動物,仔細記錄它們的行為活動。在這20年間,他很少見到過頭狼攻擊同部族其他狼。它們是一家,它們是它的伙伴、它的兄弟姐妹。
這并不是說,即使需要,頭狼也不會采取強硬對策。黃石公園有一只狼編號為“21號”,科學家們稱它為“超級狼”。這只雄性頭狼在保護同伴時非常兇猛,在和其他敵對狼群的戰斗中從沒敗過一次。然而在它自己的部族里,它經常做的事情是和幼狼玩耍。
“它最喜歡的事情是和幼狼玩耍時假裝打架失敗,幼狼踢它一下,它就倒在地上。”麥金太爾說。
一年,有一只幼狼得了小病。其他幼狼似乎有些害怕,不愿和它玩耍。“21號”給幼狼送食物時發現了得病的幼狼。“21號”走過去,特意陪它玩耍了一會兒。
在麥金太爾講的關于這只超級狼的故事中,這是他最津津樂道的一個。這只超級狼的強壯讓我們感到震撼,但是給我們印象最深的是它的善良。
生物學家通常認為,雄性頭狼是無可爭議的頭領。但是現在他們發現,狼群里有兩個階層在執行管理任務,一個是雄狼,另一個是雌狼。
黃石公園灰狼保護工程領導人道格·史密斯發現,雌狼在狼群的多數行動中扮演著決策者的作用,包括狼群去哪里旅行、何時休息、何時打獵。史密斯說,一個狼群的雌性首領的性格能給整個狼群定下行動基調。
顯然,我們對于“阿爾法男”的固有定義也應該有個轉變了。男人應從真實的狼群中學到一兩個智慧:少一些吼叫,多一些安靜的自信,以做出表率;以精心照顧和保護家人來樹立自己在家庭中的威望,尊重異性,懂得與他人分享權力。這才是真正的“阿爾法男”應有的品質。
(選自2017年第5期《意林》,孫開元譯,本刊有改動)
鑒賞空間
父母和老師從小就教育我們要做善良的羊,不要做兇惡的狼。是的,在我們傳統的印象里,狼是自私、兇殘、狠毒的代表,就像蒲松齡《狼》中的那頭狼。其實,狼的形象中也包含著堅韌、頑強、具有團隊精神等元素。電影《戰狼》之所以能引起轟動,就是其塑造了狼一樣的英雄形象。《頭狼的標志》這篇文章通過對黃石公園一群狼的觀察,目的在于告訴我們真正的“阿爾法男”應該具有的品質:少一些吼叫,多一些安靜的自信,以做出表率;以精心照顧和保護家人來樹立自己在家庭中的威望,尊重異性,懂得與他人分享權力。作者善于觀察、勤于思考的態度值得我們學習,而他所得出來的道理更值得我們深思。
讀有所思
1.你喜愛狼嗎?你從狼身上學到的品格是什么?
2.讀了本單元的課文,你覺得我們應該如何對待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