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時代中俄人文外交探析

唐陶然

(哈爾濱師范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黑龍江 哈爾濱 150000)

人文外交是我國新時代外交戰略中的重要基礎。特別是近年來，中外人文交流程度不斷加深，成為了中國外交關系發展的支柱之一，是中國外交關系健康發展的重要力量。

俄羅斯是中國的最大鄰國，是世代友好的鄰居。俄羅斯的前身蘇聯是當時最大的社會主義國家，蘇聯解體后俄羅斯與中國的外交關系繼續傳承下去。兩國于1992年成為“相互視為友好國家”，1994年建立“面向21世紀的建設性伙伴關系”，1996年確立“平等與信任的、面向21世紀的戰略協作伙伴關系”，2001年確立“睦鄰友好與平等信任的戰略協作伙伴關系”。新時代的中俄關系又邁向了“全面戰略協作伙伴關系新階段”，兩國全面戰略協作伙伴關系處于歷史最高水平。

2019年恰逢中俄建交70周年，以此為契機，讓中俄人文交流發展壯大，鞏固兩國交流的人文基礎，對進一步推動中俄關系不斷加深有著十分重要的意義。

一、 新時代下的中俄人文交流不斷加深

中俄人文交流一直都保持著高頻次高水平的交往，近幾年更是呈現出更良好的發展勢頭，活動與交往更加豐富多彩，各類影展、音樂節、電影節、文藝演出等活動交往頻繁，新時代的中俄人文交流不斷邁向新的臺階。

1.頂層設計引領中俄人文交流新發展

從進入21世紀，中國就與俄羅斯建立了副總理級別人文交流機制，成果顯著。2000年12月，中俄文教衛體合作委員會在此框架內正式建立并于2007年更名為中俄人文合作委員會。到2018年底，該委員會已舉行了19次會議。[1]高層人文交流機制充分發揮其主導作用，并逐步形成了高層引導、民間響應、多方參與的人文交流格局，涵蓋了多個人文領域。十八大以來，中俄人文交流在兩國領導人的戰略指導和高度重視下，取得了豐碩的成果，兩國人民友誼不斷加深，為中俄全面戰略協作伙伴關系邁向更高水平做出了重要貢獻。

2.教育交流開拓中俄人文交流新局面

目前，有超過三萬五千名中國學生在俄羅斯學習，一萬三千名俄羅斯留學生在中國學習。根據中俄雙方政府簽署的互相承認學歷的協議，到2020年，中國和俄羅斯將互相派遣十萬名留學生互訪學習。在俄羅斯學習中文的人數近年來也持續增長。在1997年只有五千人，而在2017年已達到五萬六千人。[2]2019年，俄羅斯將把中文設為國家統一考試的外語科目之一，在未來更多學生將選擇學習中文，而這也將更好的服務于中俄兩國不斷擴大的政治經濟交流。

3.“冰雪合作”展現中俄人文外交新魅力

自2014年，習近平主席應邀赴俄出席俄羅斯冬奧會開幕式起，中俄的“冰雪合作”展開了新的篇章。[3]冰球運動作為冰雪項目的典型代表，成為了中俄體育文化交流的重要紐帶。中俄兩國冰球協會在2016年簽署了合作協議，大陸冰球聯賽正式落地中國。雙方近年來也舉辦了一系列的冰球比賽，成為中俄人文交流中的重要內容，增進了兩國人民的交流與友誼。2018年6月8日，中俄兩國領導人在天津體育館共同觀看中俄青少年冰球友誼賽，開創了兩國元首交往先河，為兩國的“冰雪合作”又填寫了濃重的一筆。

4.媒體論壇拓展人文交流新領域

中俄媒體間的合作與友誼近幾年來規模不斷壯大，長期的合作也促進了兩國媒體人的熟悉和了解。2015年5月，中國和俄羅斯的領導人宣布，2016和2017年將是中國和俄羅斯之間的媒體交流年。在此背景下,2015年6月25日中俄媒體論壇召開。[4]由此，中俄兩國媒體掀起了合作的新高潮。至2018年底共舉辦了四次中俄媒體論壇。中俄媒體論壇成為兩國人文交流不斷深化、兩國人民友誼不斷加深的重要平臺。

5.旅游發展展現中俄人文外交新氣象

隨著中俄兩國交通航線快速發展，2012年中俄簽署了團隊游互免簽證協議，促進了旅游業迅速發展，兩國出境游人數成倍增長。2018年中國游客首站出境赴俄人數達到了184.74萬人次，同比增長21.1%。俄游客赴華人數197.75萬，同比增長1.4%。[5]此外，中俄跨國旅居養老也持續升溫。無論是五大連池的健康養生養老，還是黑河、俄布市的休閑宜居養老，都在逐漸成為中俄兩國老年人喜愛的養老方式。隨著中俄全面戰略協作伙伴關系的不斷深化，相信中俄旅游合作與交流也將進一步發展。

二、新時代加強中俄人文交流的意義

1.促進經貿合作健康發展

經濟的發展與政治、文化、教育是緊密結合在一起的。新時代中俄兩國深入開展經貿合作，務必要對兩國的人文理念、文化習慣等有深入的了解。可以說人文交流是促進兩國經貿合作的一個重要的影響因素之一。中俄文化之間的差異會造成兩國合作中出現不愉快的情況，增加兩國通商往來的困難，阻礙經濟交往的加深。中俄貿易和經濟歷史上曾經出現過劇烈的下降，其中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兩國之間的文化矛盾引起了當時經貿的混亂和市場的紊亂，從而嚴重影響了中俄兩國經濟貿易的健康發展。加強人文交流，縮小人文差異，可以避免兩國經濟往來中的不理解、不信任因素，促進中俄經貿有序良性的發展。

2.促進文化產業嶄新發展

中俄兩國在人文不斷交流中可以互相了解文化發展策略，互相啟發，進一步制定和探索相關的文化產品，促進文化產業的蓬勃發展。中國經濟發展有目共睹，但我們也要實事求是的看到，我國文化產業的發展仍然滯后于經濟發展的速度。中國有五千多年的優秀燦爛的文明，如何促進中國的優秀人文精神走向世界，影響世界，還需要我們的進一步思考。很多國家對中國文化的了解還停留在冷戰時期。中俄人文交流在向前推進的過程中，人文的各個領域中也有具有巨大潛力的文化產業等待我們去挖掘。相信中國文化在兩國的人文交流中也將不斷地向外擴展，打開走向世界的大門，中俄文化產業在中俄人文交流的不斷深入也將開辟更為廣闊的市場和舞臺。

3.深化政治互信，促進戰略伙伴關系的全面發展

國與國之間的交往必然在多方面利益上存在分歧，人文交流的豐富和發展可以縮小彼此之間的利益分歧，密切加強兩國政治互信。特別是近年來，在兩國領導人和高級官員之間的頻繁互訪、頻繁會晤，我們可以看到兩國政府之間對對方的國家體制、道路、理念都有了更深一步的理解和認同，進一步推動了兩國經濟、能源、安全等方面的更深一步合作。

三、影響兩國人文交流的不利因素及解決辦法

1.交流不平衡——加大政府的導向和保障作用

中俄兩國人文交流的主流方式還是以政府主導為主。在文化宣傳及引導上還有進一步加深的空間。目前國內赴俄交流還較少，這主要是由于俄政府對引進中國文化團體的政策執行不到位。兩國應積極推動政府層面對政策的執行落實，同時應進一步加強政府層面對文化交流的宣傳力度。

2.群眾參與少——引導民間機構和地方積極參與

兩國人文交流大多停留在政府的引導層面，民間組織及群眾自發的人文交流活動還有進一步豐富和發展的空間。人文交流的主體應該是群眾。兩國的人文交流應在政府的引導和政策扶持下，增強民間機構的自主交流，充分發揮群眾的擴散效應。通過群眾間的文化交流，增強兩國群眾的互相理解與支持，為其他方面的合作奠定一定的思想基礎。

3.覆蓋面小——擴大交流領域，加深交流深度

中俄兩國的官方人文交流活動主要開展在經濟發達的大城市或者兩國的邊境城市，交流的形式也是以演出和展覽為主。近幾年的“冰雪合作”和媒體交流取得了一定的成果，可以說給我們也提供了新的發展思路，拓展更多的合作領域，鋪開人文交流的覆蓋面。這樣才能使兩國人民對兩國文化的理解突破藝術的層面，真正深入的了解對方的文化理念和人文精神，認同對方的價值觀。

4.人文素養不高——培養高素質交流人才

人文素養不高在一定程度上阻礙了兩國的人文交流。下力氣開展對俄文化研究，培養既精通中國傳統文化、又通曉俄文化的復合型人才。有了人才作為交流的基礎，才能更好的推動文化的交流與合作。鼓勵文體藝的教學工作者積極參與文化交流。在學生中有目的的培養年輕的交流人才，為中俄人文交流注入新鮮血液，推動人文交流的年輕化和常態化。

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外交思想中很重要的一個方面就是對人文外交的大力發展。2014年3月27日，在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總部，習近平主席做了重要的演講，指出“文明因交流而多彩，文明因互鑒而豐富。文明交流互鑒，是推動人類文明進步和世界和平發展的重要動力。”[6]深刻地說明了人文交流對于世界和平發展的重要作用，描繪了合作共贏的和平發展前景。作為兩個大國，中俄兩國關系的發展更離不開兩國人民的溝通、理解。新時代的中俄外交，有機遇也有挑戰，中俄人文交流的不斷加深必然能夠夯實兩國外交的基石，促進“一帶一盟”對接合作，發展兩國科技、教育、文化事業，促進兩國之間的全面戰略伙伴關系向更廣更深更高的方向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