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外二首）

彭杰

沒有什么可供描寫的了

白

只剩下白

一只灰喜鵲立在枝頭

偽裝成

最后的枯葉

吹口哨的少年走過去了

從他的嘴里

飛出許多憂傷的小麻雀

荷爾德林的晚年

窗戶很小

里面能看見下方的護城河

與遠處暗色的山巒

晚飯過后，他躺在吊床上

那么多的塵埃，透過光線

一粒一粒地向他落下

廣場上橡樹結出果實又枯萎

走過去的人又會走回來

而他只想看著此刻的天空

就這樣和晚霞慢慢地消散

云的那頭

天已經很昏沉了

我想著一些更沉昏的事

云朵摞成一排排的樣子

像是古老記憶中的梯田

一些人辛勤勞作

一些人土里埋葬

云的上面，去世不久的爺爺

還剛剛咿呀學語，蹣跚走步